翎铭有点郁闷。
虽说是新世界,但是貌似强盗是无穷无尽的。起码这一路碰见了不少,还是在城里。
不过问题不在这,问题是,他没有武器!
对,没有武器!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每次打架他都要冲到对手面前像混混一样拳打脚踢。当然,这还不算,最惨的是对手有武器啊。刀剑还是小问题,那个奇形怪状的铁疙瘩——说是叫手枪来着,好像和自己用过的火铳差不多。那玩意不好办啊,纵然神功护体,那也不能时时刻刻护体啊,绝世高手还不能刀枪不入呢不是,何况那玩意比刀剑砍一下还疼,一个不小心就被闪着银光的子弹来个对穿,那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啊。
翎铭忽然想念九夜了,起码九夜还能变成个火铳啊。可是现在,自己只能给羽当盾牌掩护她,而那个刹那,学的倒是不少,关键时刻就没用出来过。
你问他问啥不直接杀掉,杀掉不又要开始逃亡之旅了?
嗯,行吧,想不被追杀,忍忍吧,忍忍就......就自己憋屈死了。
翎铭当然不会憋屈死,这可就苦了强盗们了,翎铭大佬的话就是“反正杀不死可以打残嘛”。得,这下强盗们都知道有一个一男两女的三人组合下手狠辣,打得人浑身是血偏偏却死不了。这下可又把以打强盗为乐的翎铭大佬愁坏了。你说这些强盗,好端端走着路被你吓了一跳,结果你反倒跑得飞快,什么时候强盗开始吓唬人了?这倒还好,毕竟还可以捉回来接着打,关键是,这么下来,强盗一听自己要到他们的地界,跑得那叫一个干脆啊,家都不要了,直接留下一个空空荡荡的山寨。嗯,连一个铜板都没收拾,直接开跑,那叫一个干脆啊。至于那些被打了的,干脆要么自首要么改行,想再打一顿都难。无奈之下,翎铭大佬抱着死也不会去打工听人喝令的执念,拉着羽和刹那跑去当起了佣兵。对,没错,就是没事捉点凶兽,偶尔客串一下保镖的佣兵。说来也怪,为啥还有这么多体积庞大的凶兽(其实就是大了好几号的普通动物,也不知道有啥好打的),不过凶兽还好,最棘手的还是那些侏儒,额,不对,那些长得像侏儒的类人生物。叫啥来着,哦对,叫地精。为啥特地强调一下是类人生物呢?主要还有一群侏儒可是货真价实的智慧种族,矮人。没错,就是那个在各大小说里被写得烂大街的矮人,他们没有那种冶炼金属的强项,却有一个种族天赋——建筑。最好的建筑师是矮人,这已经是新大陆人人皆知的事实了。另外还有兽人(半兽人也算),精灵(最好看的种族),龙,妖,鬼(话说你们三个种族怎么没灭绝)和神(只有一个人的种族也算的话为啥没有芜啊喂)六个种族。
等等......怎么突然开始介绍背景了?让我们将镜头挪回翎铭一行人。(那边的摄影师别对着精灵的大长腿流口水了啊喂!)
刚刚说到翎铭非常郁闷,嗯,当了佣兵该郁闷也还是郁闷啊,翎铭现在就比较后悔为啥把自己搞的这么厉害,普通武器根本受不了自己的魔力,直接碎得连灰都没剩下。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旧世界的武器都没几个受得了他强大魔力的,更别说这个用【劲】的世界了。根据翎铭所知,【劲】其实就是一种类似身体强化一般的魔法,用灵气融入血肉从而增加身体强度,如果灵气够多,倒也可以实现气功、剑气之类的效果,只不过没有术法强大就是。
所以,现在翎铭依旧愁眉苦脸地跟着羽还有刹那走在一片大森林里。
“说起来,不是说地精在这森林里数量颇多,都筑起城寨了吗?”
羽回头问着无精打采的翎铭。
“我怎么知道?”
翎铭白了她一眼,心想,我又不是地精,我哪知道这事?
一旁跟着的刹那见他们二人又要吵起来,赶紧开口。
“可能是因为他们都在城寨里吧。”
其实还真是,地精们在翎铭进入森林的那一刻其实就发现他们了,奈何他们没有魔法和劲,有的只是一种奇怪的类似灵力的力量,所以翎铭没发现他们,他们也没感受到翎铭那滔天的魔力储量,但是他们有着野兽一般的直觉,再加上本来这个种族作为个体胆子极小,没有头领绝不会靠近觉得危险的东西,所以他们全都跑回城寨缩守起来。而翎铭几人可是不知道这些,当然会疑惑不已。
不多时,三人已经走到森林深处。但是明明是一片翠绿的森林,却有一些血腥的味道,还伴随着一种污秽不堪的难闻气味。
“我们好像找到了。”
翎铭看着不远处若隐若现的一个巨大木质建筑,停了下来。
“那是什么?”
远处,一个白花花的东西挂在小灌木中,由于刹那没有很强的灵力,所以并没有像翎铭和羽一般感受到城寨里的一股强大气息,甚至还四处张望起来。
翎铭看了一看,发现只有一丝微弱灵力,示意二人站在原地,自己小心地走了过去。到了近处,终于看清这东西的全貌——一个死掉的男人。可是只有上半身,表情狰狞,似乎遭到什么酷刑一般。再向前看,顿时把翎铭这个杀人无数的人也恶心到了。放眼看去,足足几十具尸体,有男有女。男人都是面目狰狞,肢体残缺,而女人,倒是全尸,但是表情也是饱受折磨的绝望。
“难怪这么大血腥气。也罢,我就清理一下好了,免得她们两个吓到。”
嘴里说着,手心腾起两团蓝色火焰,向着尸体飘去。说来也怪,这火把尸体瞬间烧得蒸发,周围草木却全然不受影响,也就是翎铭这个活了许久的家伙能拿出这种专门对付死物的幽火了,换个人都只能利用术法将尸体分离出来,可是那样的话就会被身后二人看见,这也是翎铭用幽火的原因。
“是什么?”
翎铭看了一眼好奇的刹那,没有说出实话。
“长得很白的一个植物罢了,有毒所以我就烧掉了。”
刹那点了点头,没有多想就信了。可是羽却发现了不同,也意识到了那恐怕是尸体,毕竟植物是不会用幽火来烧的,但是翎铭没说,她自然也不会问。此事也就这般过去了。
越是接近寨子,恶臭的味道越是浓郁。此时刹那已经几欲呕吐,但是,随着翎铭的一声轻哼,顿时觉得身边的空气清新不少。正诧异间,却瞧见翎铭略显不满地看着自己。
翎铭的眼里满是嫌弃,更叫少女狼狈不堪,但是却只能继续跟着。羽则是摆了摆手,表示翎铭不管她的话自己会管,算是安定一下刹那的心神。
进了寨子,出奇地没有碰见一个地精,翎铭顿时打量起四周。
“真是怪了,怎得此处半个地精都没?”
但是,虽然是没看见敌人,翎铭却也依旧小心翼翼。正在那如迷宫般的走廊缓步前进时,一声微弱呻吟清晰传入三人耳中。
“陷阱?”
“不好说,先去看看。”
羽和翎铭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动作出奇地配合默契——翎铭一脚踢开门,羽一道风刃贴地而出,正好在翎铭落地那一刻飞过翎铭脚下。
但是,没有惨叫,只有墙被击穿的轰隆声。灰尘弥漫。在这点上不得不说,地精虽然很擅长模仿,但是模仿也就只有形似,若是矮人建造出同样寨子,保证墙仅仅有个洞,半点灰尘没有。不过此时也不是吐槽地精的时候,微弱的呻吟依旧传来,但是明显虚弱许多。刹那小心翼翼地在翎铭背后探出头,不看倒还好,看了却反倒一阵反胃。
只见地面污秽不堪,一个人正被绑在房间中心竖起来的柱子上。衣衫褴褛,但是细细看去,好像还是个挺好看的女人。
可惜再好看的容貌此时也是被翎铭二人一番干戈之下弄得灰头土脸,连那一头银色短发都带着碎石。可惜这人暂时是不会对自己的形象吐槽了,因为翎铭二人的发威,本就虚弱的这人已经昏了过去。
“主人你不能看!”
忽然,刹那意识到了什么,捂住翎铭的眼睛,翎铭不想伤到这家伙,只得忍住怒气问:
“为什么?”
“她是女人,身上衣服都遮不住身子了,主人不能乱看!”
翎铭心里却是好笑的很,想着,我活了千余年,什么没看见过,区区裸体不知意外瞧见多少次,光是九夜洗澡被我无意撞见就不下十指之数。但嘴上却是一点破绽没有。
“你捂住我的眼睛如果这时遭到攻击怎么办?”
刹那正寻思着放还是不放手的时候,翎铭却若游鱼一般在她身边溜了出去。饶有兴致地和羽讨论起来。刹那本以为是如何救治,奈何听去恨不得把翎铭按在地上一顿毒打。这商量的什么事啊?这人平时看起来正正常常,怎得此般污言秽语。
翎铭却毫无拉低了队伍素质的自觉,依旧对着羽喋喋不休。
“诶,这家伙耳朵好长。”
“这家伙貌似不穿衣服更好看一点诶!”
“听说地精喜欢奸淫其他种族女性,你猜这家伙遭没遭毒手?要不我舍身验上一验?”
饶是羽身为芜族,经常为了埋伏猎物能一动不动埋伏几个月的那种耐心也忍不住了。气冲冲地站起身,对着翎铭屁股就是一脚。翎铭顿时摔了个狗吃屎,不对,是变态亲妹子。
那女子本来被震晕过去,结果被这翎铭重重一砸,顿时痛呼一声悠悠转醒。不过这也多亏了那一脚,翎铭倒下的时候好巧不巧嘴唇直接磕到女子的牙床硬生生把翎铭嘴角磕出了血,而这血可就不得了了,翎铭乃是芜与人族的血脉,这血里充斥着芜族强大的恢复力,放个其他人身上那可是妥妥的大补药,这不,本来虚弱无比的少女此时已经有了说话的力气。
“你们是谁?”
随即却是想起了自己被地精捉住的事,呜呜哭了起来。
“喂!你哭什么?出血的可是我?”
翎铭表示很不爽。
“我完蛋了,完蛋了啊。”
女人哭着想要自裁,被羽一把拉住。
“哭什么,怎么了?”
“我,我被地精扒着衣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定是......“
女人泣不成声。翎铭听得不耐烦,瞪了她一眼,
“哭,你哭个什么?你不是没开始就晕了吗?你怎么知道一定被那啥了?”
翎铭瞪着她,
“真要是的话你现在也该光着才是。”
女人听见翎铭的话,抽泣渐渐止住,
“真的?”
翎铭不耐烦,
“废话,骗你好玩是怎么着?”
其实别看翎铭刚刚在这女子昏迷时一边污言秽语一边摸来摸去,其实他还真没趁机占便宜,他不断检查着有没有骨折或者内伤,一面检查着这女人的身体状况,毕竟救人也得看能不能救不是。
那女人也顾不上说什么,从那破破烂烂的衣服中掏出一个布袋,像是变戏法一般掏出了衣服和许多水——有多少呢?足够洗澡用了。接着扭捏地看了看翎铭。
“那个.....恩人,请你,先转过去行不?”
翎铭意识到这家伙要干嘛,也不停留,干脆从墙上大洞飞到了外边。这边女人洗着,外面却是轰隆之声不断。待到三人也跟着出来,这寨子已经是个废墟,到处浓烟滚滚,地精的断肢残体到处都是。刹那哪里见过这般场景,顿时吐了个畅快淋漓。看的翎铭是连连摇头。
“难怪都这么弱,新人类都这般没见识吗?”
却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外人。
那女子,不对,是那精灵族的少女,正被这话惊得呆愣。“新人类”?您难不成以为自己是大灾害之前的?
却不知自己歪打正着,可是反应过来的翎铭可是不管你什么人,更不谈偷不偷袭,如拎着小兽般将那精灵捏着后颈提上高空。
“你知道了?”
一脸警觉。但是少女此时还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
“还敢装傻?”
翎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就要将其丢下去。
“不是吧?您真是啊?”
得,这下翎铭算是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错了,这家伙保不齐就是墨寒衣放在这害自己的帮手,结果自己还特意告诉她身份。如果墨寒衣知道他这么想,恐怕要郁闷死。您大佬还跟我较什么劲啊?我一击失败,躲着您都来不及,哪敢再派人啊,您可是货真价实的魔王,杀人都笑着的那种,自己不要命啦非要把您得罪到底。
可翎铭自然是不知道的。还在狠狠威胁着少女,终于,待得少女发下一道毒誓跟随自己之后放心地消停下来。四人就那样很默契地都没开口,又退出了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