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打一处,非被陈鸥强摁住脾气发不出,孟瑶憋得那叫一个难受。
康桥打了饭来,立马落座。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来,你们的饭盒。”
孟瑶接过饭盒的时候,实在憋不住了。
“康帅哥,这位袁小姐方才说你非要把自己的饭盒塞给她吃。我怎么从头到尾都没有听你提过对某人有这等心思。”
一听刚才造成了误解,康桥心急着想要立马解释,却被袁琪抢了先。
“康桥,我刚刚不过是开了个玩笑,你不至于跟我生气吧,嘻嘻。”
袁琪一招先发制人,认错撒娇,用得恰到好处。
康桥眼巴巴地望着陈鸥,有冤说不出。
“不对吧,我看你刚那架势倒不像开玩笑呀,更像是宣誓主权!”
孟瑶乘胜追击,非得在康桥面前掀了袁琪的面具。
可这袁琪也毕竟不是吃素的。
“你急什么,莫非,你对康桥有意思?”
这回可打着孟瑶的痛脚了,她最恨人冤枉是非,气急败坏地拍桌而起。
“血口喷人!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孟瑶!你给我坐下!都看着呢!袁琪,孟瑶不是有意跟你拌嘴,她就是这么个直性子的人,你们都别往心里去。”
看着陈鸥打圆场了,袁琪笑着摆摆手,不介意的架势。
孟瑶那叫一个恨呐,想着好姐妹也不帮自己说话,立马撂下饭盒冲了出去。
“小瑶!小瑶!不好意思,你们先吃,我去看看她。”
眼瞧着陈鸥饭也不吃了往外跑,康桥正想起身去追。
这时小叔康定海正好来了,一把搭在康桥肩头,硬是把他压了下去坐着。
“小叔。”
“康主管,您好!”
“袁琪也在呀,你们年轻人多聚聚,挺好!我就是过来跟大家打个招呼,支援队都坐你们这个区了,我得挨个慰问。行了,你们吃好,我走了。”
康定海再次拍拍康桥肩头,朝着袁琪微笑,走罢。
这一头,陈鸥焦急着追赶孟瑶,生怕她跑得急,出什么事儿。
这一急,猛的一头扎进了一个陌生的胸膛。
“这谁不长眼睛,我倒要看看……是你!”
白穆然定睛一看,是陈鸥。
陈鸥连连道歉,一抬头,发现是白穆然这厮。
“怎么是你!对了,昨天晚上的那些女孩儿都送回去了没有!”
“送了送了!袁琪没跟你说啊,我可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行,我待会再去问问袁琪!不跟你多说,还有事!让开。”
陈鸥径直地绕过白穆然,眼睛都不带眨的,头也不回。
“嘿!这小妮子果然嚣张带劲儿!够呛够辣够仗义!你白大爷我,喜欢!”
说着白穆然收回了目光,钻进了食堂。
他一眼扫描,立马发现了袁琪。
‘哐当’一声,白穆然将车钥匙扔在桌上。
“白穆然,你怎么来了?”
袁琪倍感意外,又看了看康桥。
“康桥,这是白穆然,我发小。这是康桥。”
康桥望着白穆然气场渗人,礼貌性点点头。
“行了,又不是相亲介绍。我谁啊,你谁啊的。喏,我让他们把你车开回你家车库了,钥匙收好了,我走了!”
“谢谢啊,亏你小子还有点良心!昨晚没欺负我姐们吧!”
袁琪这一嗓子让白穆然立马杀了个回马枪。
“对了,昨晚你那姐们单刀赴会,是条爷们啊!不,是条女汉子!她叫什么名字来的?”
“哟!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就让人把我带走了,靠不靠谱啊。”
“别打岔,我就问你,她叫什么?”
白穆然难得非常认真地望着一个人问话,这让袁琪觉得有点意思。
“你听好咯。陈,耳东陈,鸥,鸥鸟的鸥。”
听到陈鸥的名字,白穆然心里咯噔一下,嘴里念出了声,眉眼生风。
没等袁琪‘逼供’,白穆然早已消失在人群里。
康桥继续埋头吃饭,想起刚才白穆然刚才念叨着陈鸥名字的表情,很不是滋味,心里开始琢磨着什么。
袁琪望着康桥一股脑地埋在饭盒里了,也就没再说什么。
一路小跑带喘,陈鸥终于在后楼走廊找到了孟瑶。
孟瑶满腹委屈,倚在尽头窗口气鼓鼓。
“还生气呢?说走就走,饭都不吃了。你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么。”
面对陈鸥真情实意抛来的友谊橄榄枝,孟瑶故作没听见。
“得了。你这脾气,我是了解的,今天确实也受了委屈。喏,这是你的饭盒,我把红烧肉都给你了,你的最爱,记得吃。我走了。”
陈鸥将饭盒递到孟瑶手里,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正当陈鸥转身之际,孟瑶心也跟着一下子软了。
“你这糖衣炮弹人间真情的攻势,我哪受得住。小鸥,你就评评理,今天是不是袁琪那个狐媚子在颠倒黑白嘛!”
陈鸥回过身拉着孟瑶的手,再次安抚。
“袁琪有些话确实是说过了,但有些事情,大家自个人心里明白就行,非要揪个是非对错,对谁都没有好处。”
“可我就是看不惯这些有虚伪人家,一边在男人面前扮白莲圣女,一边又在同胞面前耀武扬威。康帅哥明明喜欢的是你,她袁琪就仗着自己家世好,非得横插一杠,显得自己多能耐似的。”
“瑶瑶,其实袁琪也没你想的那么坏,她也是真心喜欢康桥,难免紧张了些。”
“我的傻小鸥啊,常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同理,‘翩翩君子,淑女好逑。’幸福要靠自己争取!再说了,你又不讨厌康桥,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比起外面那些要么怂包要么浪荡的男子,康桥挺好啊。”
孟瑶突如其来的情感质问让陈鸥有些措手不及,自己从未想过这些。
诚然,陈鸥确实不讨厌康桥,特别是将他与白穆然那个些纨绔子弟相比,更能显出靠谱优势。
可也真谈不上喜欢,甚至连一点动心的迹象都没有。
又或许说,当下的她更在乎的是如何好好工作,如果能尽快在这个无依无靠的城市站稳脚跟,从而无心感情。
“瑶瑶,我明白你的一番好意。可我现在,真的无心考虑感情的事情。我想把自己经营好,才有足够的底气去配得上好姻缘。如果有天缘分真是来了,就顺其自然吧。我也答应你,努力争取幸福。”
陈鸥的话字字句句皆诚恳,孟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就一个鬼脸打发了。
“来,一起吃红烧肉,从小有什么不开心的时候,吃块红烧就好了,包治百病,哈哈!”
孟瑶夹着一块红烧肉喂给陈鸥,两人嬉笑着分食。
这头,白穆然瘫躺在车里,出了神,没察觉电话在一旁一直响着。
“那丫头刚刚带着星科的工作牌,上面好像写着……电图事业部!那不是我哥的部门嘛!”
白穆然自言自语道,浑身上下忽来的一阵兴奋。
十分钟后,白穆然出现在了大哥白哲远的办公室门口。
此时正值午休,办公室还没回来什么人。
咚咚咚,敲门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白哲远。
“哥,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白哲远揉了揉眼睛,带好眼镜,缓过了神。
“你小子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白穆然麻溜地进了房里,一个健步坐上了白哲远的办公桌上。
“哥,你就非得打趣我,未必我就这么没有良心,就不能纯粹地看望看望我这英明神武的好大哥?”
“长良心了好啊,总算没白疼你!”
说着,兄弟俩心领神会地相视而笑。
“听说大哥部门又进了新员工?”
白穆然瞧准了大哥正高兴着,假装无心地开始问道。
“没错,找了一批优秀的应届毕业生。你问这个干嘛?”
“哦,我那电竞公司最近也在招人,不就想着借哥哥在星科讨教些广纳贤才的经验嘛。再说了,既然我想组建省电竞队,人才是第一关键呐!”
听到这里,白哲远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转然递了过去让白穆然接着。
“你不是一直想早日组建省电竞队么?恰好,香港有个大投资商也有兴趣,这里面是对方的相关背景资料,你研究研究,找他们谈谈。我听说他们的霍董这两天在深圳,你明天出发去趟吧。”
白穆然接过文件后急忙打开翻看翻看,好几伙,厚厚一摞。
“有大投资商造势当然好,可是我之前没有跟对方交过手,明天就出发了,根本来不及做具体方案和客户分析。”
“你个兔崽子,现在知道急了?你看看这两天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愣是一个都不接。”
“我这不是怕你叫我回去陪爸吃饭么?老头子向来看不起我做电竞,说什么玩物丧志,懒得回去听他念叨。”
“爸也是希望你脚踏实地好好做番事业,你问心无愧就好。这样吧,我指派两个人给你,一个负责帮你完善方案,一个负责帮你公关客情,这总可以了吧?”
白穆然忽尔嘴角生出一抹灿灿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