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礼堂,现在是上学的时间,偶尔可以见到几个学生路过这里。
周民强真的在这里?余粮带着疑惑把整个礼堂转了一圈。
这里的各个角落,包括不可能能藏人的地方,余粮都找了遍。
坐在舞台上,整个礼堂尽收在眼底,就是没能发现周民强和沐雪的人影。
“找不到他吗?”声音在整个礼堂里回荡,陈语嫣站在门口,她身边还有常队。
线索似乎断了。
即便是知道了谁是犯人,但又能怎样。
这里没有周民强的人影,而且,他还携带着沐雪。
她不是一个人质,没有犯人会来通知赎金。
她是件即将死亡的【艺术品】,再过不久,她就会被周民强雕刻完成。
一想到这,余粮本想硬挤出一丝笑容,但最后还是面无表情说:“都找遍了,他到底在哪里?”
常队还没缓过神,刚接到紫苏的报警,直接就愣住了。
一个开发犯罪识别系统的开发者,竟是这起连续杀人案的凶手。
抱着一丝希望赶到周民强的研究所,在地下室的两个人,都证明了判断没有错。
周民强就是凶手!
“现在没有时间让我们继续下去,我们要快点找到周民强。”现在是下午3点,鉴于前几次的案件,周民强的作案时间都是在晚上,接近凌晨的时候,留给常队他们的时间只有不到9个小时。
时间不多了,这一点,余粮比谁都清楚,时间拖得越长,沐雪就多一分危险。
“目前,我们要做的是,先部署警力,在整个学校搜索周民强,不要去惊动学生们。”余粮从礼堂的舞台上纵身一跃,跳了下来:“只能便衣秘密进行。”
便衣搜索整个学校,这并不是个很好的办法。紫苏想了想,决定说出自己的看法:“可是,我们先疏散学校里的学生,然后部署全部的警力,不是更好吗?这样便衣进行,只会浪费时间和增加警力。而对受害人沐雪来说,更是增加了危险性。”
常队的意见跟余粮一样,陈语嫣到底是一个刚刚进入刑侦大队的新人,只会单方面考虑,也是情有可原的事。
“余顾问的做法,才是真正为被害人沐雪着想的。你的做法,只会让周民强狗急跳墙。”
陈语嫣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
走到他们两人跟前,余粮解释说:“一,这起连续杀人案是有目的性,有特征的,而不是随机杀人。你想想前几次的被害人,她们的死法、死亡时间和死后现场的情况,很明显都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但是……”
“你先听我说完。”
“嗯。”
“二、黄丽,杜晓静,陈静,她们三人的死亡时间,都集中在凌晨的时间段。那个时候,学校里的人都在睡觉,这正是布置现场的好时机。所以说,留给我们的时间,至少,还有8个小时。”余粮说完,很有自信的比出一个【8】的手势。
“我还有一个疑问。”紫苏是个想不明白的事,一定要问个明白的人,求知欲非常强:“既然留给我们有8个小时的时间,那么我刚才说的提议,不是更好吗?先疏散学校里的师生,然后部署大量的警力,把周民强给找出来。”
如果是随机杀人的话,那陈语嫣的建议是非常致命的,而这次的案件,是有目的性杀人,虽说的致命的程度没有随机杀人的那样大,但也不能保证凶手不会狗急跳墙。
“你如果把学校里的人都撤离了,那凶手只会认为警方找上门了,他会不会情急之下,跟人质同归于尽呢?而且,我们现在不能保证,周民强就在学校里。我们这样贸然行动,麻烦的是我们。”
经过余粮的一番解释,陈语嫣意识到,是自己的考虑不周。
常队说:“别气馁,谁都是一步一步过来的。”
心里想着要不要通知下汤会长,周民强出了这样的事,犯罪识别系统,可能再也见不到重见天日的一天。
常队心里的天平在左右摆动,要是通知汤会长,难免他不会作出一些违权的事情出来,周民强最终可能会是一只【漏网之鱼】
但是对于哪几个受害人的家属和整个社会的治安,却是换来不信任的回报。
夹在两者之间,这是一件考验身上穿的警服的时刻。
“小陈,你先出去。我有话,想单独跟余顾问说。”余粮和自己都是侦探工会的人,在这里,常队认为,只有他能解决此时此刻,心里的困惑。
陈语嫣听从命令,走到外面。
现在礼堂只有余粮和常队两人:“有时候,我很高兴,我实现了小时候的梦想。读小学的时候,老师问我们,你的梦想是什么,叫我们把梦想写在作业本上。我写的是,为人民服务的警察。”
说着,像是自嘲似的笑了笑:“你看看我现在身上穿的警服,我做到了。我也想像小的时候,无忧无虑,仗剑走天涯。但是,成人的社会,有哪几个会保持自我。在这个大染缸里,谁都是五颜六色的,没有非黑即白,更没有所谓的纯色。”
见余粮一脸惊愕的模样,常队又笑了笑,想缓解下气氛:“你看看我,我都在胡说些什么?”
余粮微微抬起头,惆帐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现在的身份是侦探,你呢?既是侦探又是警察,你背负着两个责任。但你仔细想一下,侦探和警察的共同点是什么?是真相!我们是追求真相的人!没有了真相,那么这世界上,就只会一片黑暗。”
收回了头,注视着常队,情绪略微激昂说:“在一个小时之前,我也跟你一样,怀疑过,迷惑过。黄丽,杜晓静,李菲,陈静,包括还没有死去的沐雪,她们哪一个不是罪有应得,在群众的眼里,周民强就是替天行道。在此时此刻,我们去捉拿他归案,反而成了罪人。”
黄丽她们的事,常队已经听紫苏说过,她们的行为,都是在挑动法律的底线。
“但是又能怎样呢?当我们穿上衣服的那刻起,就注定了,我们要背负起这一切。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真相。”
“是啊!这是我们的责任。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