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不再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只是冷眼看着杨宽折腾这群人。
有些人,永远不能去可怜他们。有句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走到杨宽身边,和他说了句谢谢。杨宽有些诧异:“谢我什么?”
“刚才看守问血迹的事,谢谢你帮我解围。”我真诚的说。
“哈哈哈。”杨宽笑了,爽朗地说:“行啦,快去睡一会把。刚才也把你折腾坏了吧?这回我监工,你睡觉。等你睡好了,你再帮我监工。不过这回你可不准再给他们开脱了啊。”
“不会啦。”我吐了吐舌头,原来我让那群人休息的时候,杨宽就什么都知道了。他却给我面子,装睡没有戳破。说实在的,要不是我做了一回烂好人,也生不出这么多的事来。也不会连累的杨宽差点被这群人给阴了。
我放心的去睡觉了,杨宽则目光矍铄的看着这群人做蹲起,学狗爬。这回再也没人敢生出反抗之心。
第二天一早,看守把早饭送来了,由杨宽一份一份的分给大家。这回我可不愁吃饭的问题了,杨宽不仅把我自己的那份给了我,还把他的也分我不少,说是怕我吃不饱。我这才知道,原来牢头的饭是那么丰盛,两个鸡腿,一碗粥,三个馒头,还有两个小菜,这和我们比起来,已经强了太多太多。
杨宽分给我的一个鸡腿,一碗小菜,加上我自己的一碗粥和一个馒头,给我吃的也是沟满壕平。
吃完早饭,杨宽说他昨晚有点累了,要休息一会,让我帮他看着这群人,还特意嘱咐我要看严点,我说放心吧,没问题。
杨宽还告诉我,一会看守会把今天的活送来,就由我分给大家。我有点疑惑,说什么活?
杨宽就有点奇怪,说你小子也不是第一天进来了吧,怎么还没做过活?
我这才知道白天犯人们是要干活的。赶紧解释说虽然我也呆了几天了,可白天就有人把我带走问话,到了晚上才把我送回来,所以我不知道做活的事。
杨宽点了点头,又说那今天怎么没人叫你呢?
我也有点奇怪了,对啊,今天刘弘怎么没找我问话呢。
可能也是实在没耐心了。他连续问了我两天,我什么都没说,可能刘弘是想把我扔这里呆几天,好好磨磨我的棱角吧。
我就说可能他们是想让我知道号子里的艰苦,等我受不了了,好让我早点交代吧。杨宽点了点头,说要不你就交代了吧,你这点事其实没多大事的。
然后杨宽就睡觉了,不一会就响起了呼呼的鼾声。
杨宽睡觉的床铺更不用说了,当然是紧挨着门这边,离厕所最远的一张床。而我摇身一变成了副牢头,自然可以睡在距离门边的第二张床。不过这号子里可能和我以前的号子还不太一样。以前至少所有人都住床上,可在这里,杨宽要是心情不好,那群人就都得在墙角住,没有一个敢上床的。杨宽说了,一个星期让他们住一次床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杨宽睡觉了,那我就是这间号子里最大的存在。副牢头嘛,不管有什么事,他们想干什么,都得经过我同意。自从昨晚一战,现在也没人再敢轻易招惹我了,都知道我虽然是个初中生,但下手异常的很辣,直接扎人脖子。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可能是上次经历了叶狂的事之后吧。坦白说,我并不喜欢这个动不动就扎人的自己。如果能平平安安的,谁不愿意做一个好学生呢,谁不愿意做父母老师的乖宝宝呢。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就在我还有点惆怅的时候,门口有人喊:“牢头呢,来接一下今天的活。”
我想起来杨宽是让我做这些事的,所以我就走了过去。看守一看是我,就一脸疑惑的说:“怎么换成你了?我叫的是牢头,你是牢头吗?”
我就说我是副牢头,杨宽任命的,他睡觉呢,我帮他干这些事。看守也没说什么,这些小事他也犯不上管,就把一堆东西交给了我。
我一看,原来就是一些白纸,剪刀,浆糊什么的。我随便找了个墙边的人一问,才知道我们的任务就是做花。用白纸做出花的形状,然后用剪刀修剪,用浆糊粘好,最后卖给花店什么的,我仔细一看,这不就是花圈上用的花吗?那这种花应该是给死人用的。也算号子里的人帮社会出一份力了。
那人还告诉我,每人每天必须做出三百朵花,做不完是不能休息的。不过牢头是不用做花的。所以杨宽可以放心的继续睡觉了。
我把材料按份分给众人,督促着他们赶紧做花。我自己也试了一下,因为我没做过,做出一朵来都很不容易,废了我好大的功夫。
开始的时候,我五分钟才做出来一朵,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手法也渐渐娴熟起来,平均一分钟就能做出一朵来。我这人就是这样,看到什么自己不会的东西都想要学一下。可能是好奇心使然吧。
一开始做花的时候,我还觉得有些渗人,但后来也就不那么怕了,边做还边想以后实在不济还可以靠这个养家糊口呢。
后来我看我已经成手了,就不继续做了,而是把我的任务平均分给他们。那群人也不敢说什么,现在我也学会使唤他们了,一个眼神就能给他们吓得够呛。虽然他们主要不是怕我,但这种巧使唤人的感觉还真他吗爽啊。
我躺在床上,想着这些天来的感觉。在号里的生活就好像是一个小社会。而且这里面的人要比外面社会上的人更加恶,更加狠。要不是有杨宽罩着,估计我早就被他们吃干抹净了。看来杨宽说的的确没错,只有恶人,才能在社会上更好的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