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寒意骤起。
何九自然也是发现了天上多出的一轮弯月。
结合夜谪仙先前的剑法,他眉头一挑,“寒星三击?”
同时,这眉头一挑,也代表了一道无形剑气的绽放。
紧接着,他的双眼,双耳,口窍、鼻窍都是在绽放着无形剑气!
剑气如同洪流,一道道无形的剑气轰击着天上的寒月。
迫使寒月无法降落下来。
甚至是将寒月轰碎!
何九目露精芒,轻喝一声,右臂上所有的窍穴都喷射出剑气!
幽幽的寒月终于承受不住,轰然破碎开来!
但是……
夜谪仙的嘴角露出一缕笑意。
寒月这一招。
在它破碎开来的时候,才是威力最大的时候!
哗啦啦——
寒月破碎,无尽的严寒席卷四周,演武堂四周的覆盖上一层寒霜!
何九也不例外。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迟钝起来。
当然,这并不重要。
因为何九完全可以站在原地,充当一个炮台,无穷无尽地绽放着无形剑气。
是以身法速度,并不重要。
但……何九的无形剑气,想要绽放出来,就必须先突破夜谪仙构筑出来的寒霜层。
这便会对他的剑气造成阻碍。
何九震碎周身寒霜,用不上多长时间。
也就够夜谪仙再次施展出一轮寒月,以及欺身上前而已。
但是,足够了。
夜谪仙手中的剑抬起,使出一招基础剑法第十七式。
这剑招名字喊不出口来……夜谪仙走神,寻思何九要是问起他这一剑,自己该怎么回答。
如实说出是基础剑法第十七式?
夜谪仙思忖时,手上的速度可不慢,这一剑已经来到何九近处。
何九不慌不忙,一边“挤眉弄眼动耳朵”的绽放着剑气,一边伸出双臂。
噗嗤噗嗤噗嗤!!!
何九的两条袖子登时爆碎开来,双臂上的所有窍穴都在绽放剑气。
无论是量还是速度,都远非先前能及。
夜谪仙也是彻底慎重起来,因为基础剑法第十七式,瞬间被破去!
想要抗衡何九,唯有基础剑法第十八式!
基础剑法第十七式,便已经与寒月相当。也就是说,夜谪仙必须超出自己剑法的当前境界!
“只能拼了……”
夜谪仙咬牙,随即一剑探出!
看似像是普通的直刺,但又意味深长,远非直刺能比。
基础剑法第十八式!
隐约间,夜谪仙隐隐抓住这一招的真谛。
结合当时服下悟道丹时的感悟。
他下意识的改变了剑招。
因为不做改变,便是有些不舒服,只觉这一剑不会顺畅!
原来……这第十八式,我一直都练错了。
刷!
一剑。
破尽何九数百道剑气,直取何九眉心!
幽暗难明的寒星,在夜谪仙的剑尖上亮起。
悟出基础剑法第十八式的夜谪仙,在剑法的建树上再创新高。
将寒星容纳进第十八式,只是寻常。
因为……这十八式剑招,立意再高深,终究只是基础剑法!
而寒星,就算境界再低,也是高于基础剑法,同时基于基础剑法!
是以……两者不冲突,反而相融洽!
寒星点向眉心,寒月亦是落下。
何九看似被逼迫到绝境,但他双目一亮,顿时怒吼一声,周身三百六十四处大穴尽皆有着剑气洞射而出!
破碎假山,斩碎花草,惊起湖水。
孟奇都为何九家感到心疼。
“还是败了……”夜谪仙无奈,施展寒月自保,同时何九亦是没有下杀手。
周身三百六十四处大穴洞射出来的剑气,以威慑为主,是以夜谪仙才能全身而退。
“不愧是何少庄主,夜某佩服。”
夜谪仙抱拳道。
何九身上衣袍破破烂烂,他高昂着头,面向苍天,双臂张开,仿佛心有所感。
半响过后,还是摇摇头,轻叹一声。
“还是差一点……”
感慨过后,何九仿佛才想起夜谪仙和孟奇一般,走过来笑道:“夜兄,你给我的压力,比起‘狼王’来说,也是近乎不差,只是缺少了更强的外景神异。”
“否则的话,你能给我更大危机感,我或许就不用举办这兴云之宴了。”
仙儿的实力竟然这么强?
孟奇目光有些火热,五根手指在腰间的天之伤上不断活动,半响才压制下心中战意。
“夜兄,我郑重邀请你参加兴云之宴。”何九从芥子戒中取出一份请帖,双手递交给夜谪仙。
他本来就有这个打算。
只是本来何九是给“狂刀”苏孟一个面子,但现在,他却是极为重视夜谪仙。
一个让他使出全力,才能击败的对手,难道不值得他何九重视、尊重?
随后何九将两人安排在“残雪楼”,靠近越湖。
可见潭水映月,水天一色。
一日后,王载亲自来接夜谪仙和孟奇。
定好的郢城武事要开始了。
还有就是,夜谪仙与何九一战的消息,早已传遍郢城,乃至各方势力的情报部门。
被誉为有人榜前十的实力,只是人榜未定,没有确切记录是第几名。
但夜谪仙也当不成参赛者了,而是和孟奇一样的“嘉宾”。
不过也无所谓。
夜谪仙本想借此机会,看看能否领悟基础剑法第十八式。
但是现在已经领悟,就不用再费功夫。
当一个看客也好。
“这次的郢城武事,经过几次周折,最终定在六扇门郡衙校场。”走在路上时,王载向两人说道。
三人抵达校场之时,各个高台上已经站满了江湖人士,基本都是来凑热闹的。
其中一个高台上,中央空出大片位置,摆放着五张黑色椅子。
每两张椅子中是一张摆放着茶壶、茶杯和点心的小桌。
“我们五人坐在那里,接下来只需观战点评,其余的事情自会由米家操劳。”王载为两人解释道。
夜谪仙和孟奇点点头,和王载一起踏上台阶,此处高台上的江湖好汉们,顿时便是停止议论。
纷纷向三人投来目光,一时间竟是鸦雀无声。
“随便找位置坐便是。”王载说道。
孟奇低笑道,“我喜欢做左边。”
他走到左手第二张椅子坐下。
夜谪仙和王载不算熟,其他两人更是如此。
是以坐在最左边。
王载也挨着孟奇,但只好坐在中央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