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泪痕红浥鲛绡透2
玉蝶歪着嘴角得意的一笑,朝着侍卫挥了挥手:“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屋子里的东西全都扔出去。”
“不可以,谁也不可以动姑娘的东西!”小花泪流满面的想要挣脱侍卫的禁锢。她已经眼睁睁的看着姑娘被赶了出去,又怎么能够忍受他们去侵占姑娘的屋子。
轻蔑的瞪了她一眼,玉蝶大声斥道:“这可是王爷的旨意,难道你们要违抗王旨不成!还不快动手!”
“是。”侍卫们拱手一礼,便要涌入正厅。
“站住!”一直沉默不语的澹台冉皓突然愤怒的出声,“谁敢走进洁儿的房间一步本王就打断他的腿,谁敢碰洁儿的东西一下本王就剁掉他的手。滚!统统给本王滚出翠葳苑去!”
侍卫们愣了愣,急忙退出苑外。小花也被侍卫架了出去,可她整个人却完全糊涂了。难道王爷后悔了吗?
玉蝶吓了一跳,“冉皓……”她伸手想要去抓他的衣袖。
像是躲避瘟疫一般嫌恶的躲开她的手,他皱着眉厌恶地说:“这名字不是你该叫的!”
“可是王爷,不是你让蝶儿这般唤你的吗?”对他瞬间变换的脸色,她简直摸不着头脑。
“本王现在不许了!”他烦躁的转向院门的方向,“玄墨,去拿一千两黄金给她,立刻把她送走,不要让她再出现在本王的面前!”
一道黑影一闪,眼前已然多了一个独臂人。“是。”玄墨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对玉蝶说:“跟我来。”
脸色苍白的频频向后倒退,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瞬息之间便从天堂掉进了地狱。刚刚不都还是好好的吗?怎么那女子一走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王……”她还想说些什么,可突觉身上一麻舌头立刻打了结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而更郁闷的是那个独臂人竟不由分说的拉着自己就走。
静静的望着眼前的翠葳苑半晌,澹台冉皓轻轻勾起嘴角,呆呆的自言自语:“我知道你不再喜欢凌志轩了,那我以后也都不住在那里了好不好?你放心你的屋子我没有让任何人进去,就连我自己也会沐浴更衣后才进去。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生气了呢?”
仿若听到了回答,他的笑容在唇边扩大,开心的吩咐:“玄芷去给本王准备干净的衣裳,本王要沐浴。”
“是。”一声应答却更像是一声叹息。
后庭园的寒泉池边,玄芷捧着一套雪白的衣袍默默的守在一旁,看着泉池中闭眸而立的澹台冉皓,她的思绪不禁飞到了几日之前……
枕趣斋里,澹台冉皓坐在案桌后,三大玄卫垂首侍立在案桌前。
空气中沉寂着一股说不出的凄绝味道,令人微觉不安。
“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本座的玄卫。”澹台冉皓缓缓的开口。
三人吃惊的抬起头,互相看了看皆齐刷刷的单膝跪倒。“圣君,不知属下等哪里做错了,还请圣君责罚。”玄墨恭敬的说。
敛下眼帘,澹台冉皓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你们并未犯错,而是本座要将天极宝阁送与他人。你们都是天极宝阁的玄卫,既然阁主异人你们自然也要异人为主。”
“圣君怎么可以将天极宝阁送人!要送给谁?”玄砚冲口而出。
玄墨拉了他一把,斟酌着言辞说:“天极宝阁乃是皇上为圣君所设,属下等也是奉皇上之命保护圣君安全的玄卫。无论天极宝阁的主人是谁,圣君都是属下等效忠的主子,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那如果本座不在了呢?”语气轻漫,澹台冉皓微笑着问。
三人都是一怔。
“本座打算将天极宝阁留给洁儿,从今往后你们就是她的玄卫,你们要代替本座好好的保护她,知道吗?”
“圣君……”
抬了抬手,止住他们未出口的话语。他起身走到他们的跟前将他们一一扶起,诚恳地说:“拜托了!”
脸上传来阵阵清凉,玄芷急忙拉回自己的思绪。抬头看天,原来是下雪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转眸看向池中的圣君,他仍旧一动不动的站着,池水没过他的胸口,他胸前的那朵红玫印记在水中若隐若现。然而,她还是看得一清二楚,原本只是花苞形状的红玫如今已然完全盛开了。
洁儿怔怔的站在街路上,越过身边来来往往的行人,她的目光毫无焦距的望向无穷无尽的远方,全然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自从她有了冉皓,他的身边就成了她的“归宿”,而如今他不再要她,她便又变得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了。
一时热血上头,她就这样冲出了兴安王府。可接下来该怎么办?她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她对他撂了狠话——微微苦笑——如果那些算是狠话的话。可如果他的心里再也没有她,就算说得再狠又能如何?!
空中飘下片片晶莹的雪花,她抬起头,任那冰凉落在脸颊。
“洁儿。”
她的呼吸一窒,接着便皱紧了眉。淡漠的扫了一眼对面的来人,她别过头并不理会。
澹台珏黯然的垂下眼眸,暗暗的吸了口气重又看向她,温声道:“下雪了,天气冷,与本王一起回府吧。”
她扭过身,背对着他。
“那么你告诉本王,你想去哪儿?”
她想去哪儿?!她的鼻子一酸,眼底一片温热。这天地之间哪里才是她的容身之处!“我要回家!”如果可以。
轻声一叹,他试探的抚上她单薄的肩,怜惜地说:“你先与本王回府,本王这就派人告知稚隼国太子让他来接你回家。可好?”
眼泪决堤般的涌出眼眶,她抽咽着摇了摇头。谁会明白她的苦衷,她的家远在另一个时空,她再也回不去地方!
心中酸软疼痛,他情不自禁的张开手臂将她抱在怀中,悔不当初的轻声祈求:“都是本王的错,一切都是本王的错!洁儿,给本王一个机会,让本王来照顾你、弥补你、疼爱你,好不好?好不好?”
翠葳苑。
长长的墨发湿漉漉的滴着水,澹台冉皓一身雪白长袍任玄芷给他擦拭着湿发。巾布柔软的揉搓着发梢,他深深的吸着气,唇边漾起一抹恍惚的微笑……
“冉皓,别动!”
他挺着身子,不敢乱动。
“冉皓,你的头发真漂亮!”
他笑眯了眼,眸中一片欢畅。
“冉皓,以后我都帮你擦拭湿发,一直到老!”
“好。”他满足的轻声应着,心中溢满了温暖。
玄芷一怔,探头问:“圣君,你说什么?什么好?”
眨了眨眼,澹台冉皓这才看清眼前的人儿,心中禁不住狠狠一痛,接过她手中的巾布,他疲惫地说:“本王累了想要休息。你让人搬张软榻放在正厅里。玄墨一回来你就与他一起去康平王府,本王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了。”
“圣君……”
“出去。”他自顾自的走到案桌前坐下,翻开桌上的画卷。
玄芷担心的跟了两步,可想了想又无计可施,只得命人去准备软榻。
翻着桌上的画卷,那上面都是同一个女子的画像。或站或坐,或嗔或笑,细腻生动的笔触将女子清婉柔美的神韵勾勒得惟妙惟肖、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