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借东风逃出生天2
接过,她翻转着前后看了看,“你怎么会有太监的令牌?”
“我偷的。”他调皮的向她眨眨眼,扳着她的肩膀将她推转过身向内室的方向走去。“快去换,时间紧迫,你多陷在这里一****就多担心一日。”
洁儿一笑,柔顺的抱着衣裳走了进去。
回到桌边,澹台冉皓细细的看着她画的图样,心思一动,他将其折好放入袖中。
腰带不敢系得太紧,否则一看腰身便知道她是女子,袍子有些宽松,怎么看都像是偷来的一般。
澹台冉皓皱了皱眉,走至她面前手指轻勾她的下巴,不满地说:“又不曾好好吃饭是不是!你呀,就是不能让人省些心。”
明明自己要比他大上五六岁,可如今他却好似反倒成了她的兄长一般。禁不住喟叹,爱情果然能够彻彻底底的改变一个人。端着空托盘刚要迈步出门,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画,反身跑到桌边却哪里还有它们的影子。
“我的画呢?”
他拍了拍袖子,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收下了。”
俏脸霎时羞红,虽然这确实是为他而设计的没错,可当日她拒绝了他的戒指,这会儿又巴巴的为他设计了一枚男戒,量是她再洒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上前拉扯他的袍袖,她言不由衷:“谁说是给你的了,人家自己画着玩的。快还我!”
一把握住她的手,也成功的攫住她的目光。四目相对,他将她的手放在唇边深沉的一吻,唇瓣轻启那仿若天籁的嗓音幽幽的吐出两个字:“我懂!”
长街深巷,旧屋扉门。
明明是太阳极好的晌午时光,可屋内的光线却十分昏暗,一排厚厚的帘子将阳光挡在了窗外,桌上无烛,若不是适应了黑暗的人,恐怕甫一进门连屋内的景象都看不分明。
“门主。”门外响起一声轻唤。
“进来。”门内的回应狠厉厚重。
房门被推开险险够一人通过的缝隙,一道阳光趁虚而入刚好射在桌边闭目而坐的断魂门门主澹台琚身上。高大的身姿透着令人无法直视的威严与冷绝,睫毛微颤,他半眯眼眸,眼底立时露出一片慑人的精光。
鬼刹急速的闪身进门,又极快的将门重新掩上。
“见到珏了吗?”
单膝跪于地上,鬼刹有些为难地说:“见是见到了,不过……”
“怎样?”隐隐有怒气在窜动。
“王爷说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不能做的他也试着做了。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
“哼!”
原本以为会有一番雷霆风暴,却没料到只有一声冷笑。可既便如此,鬼刹跪在那里还是无端的抖了抖。
“本座给他时间,难道就是为了听他说一句‘听天由命’吗?!哼,兄弟,好一个兄弟啊!不过就是各怀心思、互相利用的工具罢了!他真以为本座离了他澹台珏就不能成事了吗!鬼刹,给本座盯紧澹台冉皓的行踪,这一次本座要亲自出手!”
手指紧抓着托盘,洁儿深低着头紧张万分的跨出院门。
守在院外的侍卫并未阻拦,她尽量放慢脚步装作若无其事的从他们中间穿过。
暗自呼了口气,她没料到居然会如此容易。心里一松,她刚想加快步子,突然……
“站住!”
吓得一颤,她手上的托盘差点儿脱手掉落。
“你,还不站住!”
身后脚步声响,显然是守门的侍卫追了上来。洁儿的心跳又快了起来,强迫自己停住脚步却不敢转身,紧张得手心里都是冷汗。
“呯嗙哗啦”院子里响声大作,似是有人掀翻了桌子,杯子碗碟碎了一地。
侍卫们愣住,彼此错愕的看了看。“糟糕!”其中一人飞快的转身向长门阁的院落跑去,其他人也急忙跟了上去。
转过头,洁儿禁不住哧然一笑,有了冉皓的帮忙她还等什么呢!加快脚步朝宫门的方向跑去,她以为左右无人,却不知殿阁重宇之间一双眼睛正牢牢的盯着她。
衣衫宽肥,身姿娇小,这太监的身量与刚刚进入阁内的太监全然不同。不对,他要逃,这其中定然有古怪!一提衣摆刚要掠身从屋檐上跃下,一个黑影猛地挡住了去路。
“机棋,你要去哪儿?”
“玄墨!你怎会在此?”心下颇惊,说话间机棋已伸手摸向腰间意欲用胡哨发出警示之音。玄墨与他从小一处修习武功,又如何不知彼此之间联络的方式。身形一闪他已先发制人向他攻去。
机棋早有准备,侧身躲闪腾出一手将其逼退,另一只手则已然掏出了胡哨。猛地,耳边风起。手上一空,站稳看去,玄芷不知何时立于玄墨身边,手中正摆弄着他的胡哨。
皱了皱眉,他没料到这两人竟然一个佯攻一个偷袭,生生的将他给设计了。
“圣君早料到骗得过那些侍卫却骗不过你,所以特命我与玄墨在此候着你。”
“你们……你们这是抗旨!别忘了你们也是皇上一手训练出来的隐卫。”
“我等玄卫只听命于圣君。”玄墨淡淡的说。
机棋眉心一挑,冷声道:“你们夺了我的胡哨也没用,只要我们在这里一动手,其他人照样会赶来的。”
看了一眼玄墨,玄芷笑着说:“无妨,我们的任务就是缠住你,至于其他人与我们无干。”
心中一凛,他忽然意识到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只要那个人一出宫门皇上就再也不能以同样的借口将她禁锢。眉头拧起,无论如何作为隐卫他都不能听之任之,看来这场恶斗是免不了了。
“那么休怪机棋不念昔日情谊,动手吧。”
“其实,”玄墨突然开口,“你应知圣君是不会做任何不利于皇上的事的。”
沉默。
宁静过后,依然是无声。
玄芷一笑,看着面前穿梭交错的两个身影。两人早已交手,只是打斗间都刻意保持了悄无声息。
宫门就在眼前,洁儿稳了稳心神低着头小心谨慎的走了过去。
“出示令牌!”门口的侍卫伸手阻拦。
下意识的心头一紧,她刚想递出掌中的令牌,却忽听:“本官黄蕴泽奉皇上宣召进宫觐见。”
原来不是说她!
额上渐染冰凉,不管怎样心虚总是免不了的。黄蕴泽?黄副将!她心中一动,禁不住抬起头。
一人要进宫一人要出宫,两人一时面面相对。黄晕泽也是一愣,虽然洁儿一身小太监的打扮,不过他对她的印象太深所以一眼便认了出来。
“你是哪个宫的?令牌呢?”一名侍卫转向洁儿。
急忙收回目光复又低下头去,她探出令牌,学着太监尖声细气地说:“我是皇后寝宫的执事,外出采买东西。”
接过令牌看了看,那侍卫又将洁儿上上下下打量个遍,疑惑地问:“皇后宫中的执事我基本都认得,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怎么办?洁儿的脑子转得飞快。说自己是新来的?万一皇宫没有新晋的太监岂不是此地无银!说自己刚被任命为执事?万一问自己从前是做什么的要怎么回答,这宫中太监衔阶称谓她可是一窍不通。“我……”额上的冷汗更多,她握紧了双拳打算赌上一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