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我去长白山旅游,活了好些年,早就暂停了户外活动,距离上次爬山估计有了些年头。回程路上坐在我身边的是个小姑娘,帽子围巾裹成一团,瞧不清面貌,我的日子过久了,吃什么看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自五年前学了打坐后,有时一整天的时间都在打坐,我不大爱写日记,接下来要说的故事,是觉得有那么些意思,这些事大多与我无关,其实这些年我做的事情似乎只有呼吸了,所以记着东西做个消遣也挺不错。
小姑娘比我早下车,从车窗看,接她的是个高高的男子,我收拾好棉服在下一站下车,路过一个花里胡哨的精品店,进去买了一本硬皮记事本,我不惯装零钱,在一排排闪亮中选了个发卡一起付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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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遇到那个小姑娘时,已是盛夏,我知道一个避暑的好去处,虽然道路几番整改,周围环境变了模样,我四处逛逛最后还是找到了。从路边小贩处买了个西瓜要了把勺子就坐在树荫下吃起来,选的西瓜太大,一人吃不完就分给小贩一半,估计他以为我是好心,随后把冰镇后的葡萄也分了我一碗。
冰葡萄还未吃完,小姑娘出现了,她向卖瓜小贩问路。
“老板,请问与魂铺怎么走。”
这样的天,闷热灼人,白日难熬,吃了西瓜才觉得舒爽些,再聊些有的没的,时间才似乎能走得快些。方才小贩闲聊中也说起过与魂铺,说是已经关门很多年。我没细听姑娘和小贩的谈话,和小贩谢过他的冰葡萄就匆匆离开。天色渐暗,有些事再不做,怕是过不完今天了。
“欸?刚在树下吃瓜的贵人呢?我和那小姑娘都说清了,贵人给的这东西看着珍贵,只是指路的小事,我万万不能收啊,都是我多嘴,说什么家里的丑事,贵人心善,早知道就不收那瓜钱了,好人有好报。”卖瓜小贩手中一个木盒,几缕金色穗子露在外面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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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魂铺,四院一树,一院缘,二院起,三院为契,四院栖树,树泽四院。门口一男子正打扫着屋前落叶,距上次扫尘估计有了几十年,因为我上次来时,屋前还有条小河,垂柳依依,傍晚格外怡人。
“你家院君回来没?”
“老板在外旅行,还没有回来。铺子未开张,需要帮什么忙,还请几日后再来。”等男子放下手中扫帚转过身来看我,我已经找到了原来种垂柳的地方。
“过会要来一个小姑娘找工作,把她留下来,让你爷爷把与魂契簿送过来,对了,他再出事,我就把小姑娘炖了喝汤。你记得和他说。”这一辈的容家人实在不行,远没有他祖宗贴心可爱,说了这么多,还未沏杯花茶润口。
“贵人是?容家十七代独孙容辞,第一天上任,识人不清,还望贵人海涵。”
容辞?容家都传十七代了,想想自己如今二十多岁的年纪,怎么都觉得‘贵人’和我太不适宜。年轻人办事都计较些章法,天色渐暗,必须要快些回去了。
“那姑娘的姐姐。”
我着急回家,对身后小孩的话没有理睬。
“红纱头巾,金铃镯,坏了,要赶紧告诉爷爷,是姑奶奶回来了。”
回来又如何,时光在万物身上停留最后都化为尘土。不远处一个姑娘,一蹦一跳的靠近,所有研碎的时光铺在她的脚下,一蹦是山寂,一跳过海枯,我匆匆看她一眼,心中酸涩难耐,皮肤更是瘙痒,要赶紧回去,赶紧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