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涅王无爱?无爱?他微张着唇,喘着不稳的气息。这句先王留下的话,到底所寓何意?紧皱了下眉,他按着心口的手,加了些力道。额角的汗,也一点一滴的明晰了起来。
逸非凡……
他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支着额头,半起了身子。不可以再想这个名字,可恶!
悬于床头的弓,合着淡淡的莹青之光,微微闪映着。
在他已渐模糊的视线里,只看得到映在他身上的,映在他手中的不安稳的青玉色。
该怎么办?捂着发痛的额头,他渐渐地俯在了床塌之上。
会死吧?真的会死吧?呵!
唇角勾着绝笑,他陷入了沉沉地睡梦之中!
“父皇。您怎么了?”看着额角渗下汗滴的父皇,他露出了担心的神情。
“镂儿,没事的。”一手捂着胸口,一手轻抚着他的发。
“父皇,儿臣帮你!”说完,他伸出了小手,握住了那张弓。
他还记得,还记得当时。在父皇脸上闪过的惊诧!那张弓在他的手中泛起了淡淡的莹青色泽。
“镂儿……”
他抬起有些茫然的眼,看着那一脸微微痛楚的父皇。
“你有想要守护的人吗?”
他看着笑得有些勉强的父皇,摇了摇头。
“记住,不要爱上谁。”他缓缓地说着,低垂下了头。
“父皇?父皇?”他有些慌了地喊着。想要松开手中的那张弓,却不想……
莹青色如流如注,缓缓地缠住了他的手臂。
好痛!他紧闭着眼,手上泛着莹青色泽的弓,缓缓地张开了!
“涅王无爱!”
这个声音?不是父皇?
涅玉镂猛地睁开了眼!那是梦?!不对!
“王!您终于醒了!”许老太医跪在床塌前,轻颤着声音。
涅玉镂眨了眨眼,深出了一口气。他没死,呵!他还没死!
“许太医,朕睡了多久?”这个声音?是他的吗?他竟有些听不出了。
“回王,整整一天一宿了。”许太医微微拭了拭眼角。涅王虽暴虐,但若当真眼看着他死去,他怕是真的!摇了摇头,将额俯及触地。
看着跪叩在床塌前的许太医,涅玉镂轻扯了下唇角。
“都下去吧。朕……还想歇会儿。”涅玉镂抬眼看了下站在一旁的奴仆们,挥了下手。
奴仆们一个个的缓缓地退了出去。许太医也从地上起了身,躬着身子,退到了殿门口。
“许太医。”涅玉镂没有抬眼,喊住了那刚欲转身的许世安。
“臣在。”许太医转身,欲再次下跪。却听涅玉镂轻咳了声。
“王……”他欲上前,却又不敢。
涅玉镂抬了抬手,轻摇了下头。
“许太医,朕问你。”他轻喘了下,缓缓地抬起了眼。
“朕,还能活多久?”他那微冷着的眸,看不出其他的色彩。只是淡淡地流动着琥珀色的光泽。
许世安愣了愣,噗通一声跪叩在了大殿之上。
“涅王万福!”说着,对着地叩着响头。
“许太医,休要如此。回朕的话。”涅玉镂扯了下唇角。
“王,不知您可曾留意过。”许太医抬起眼,额头上已出了丝丝的血红。
“何事?”涅玉镂轻抬了下眼。
“不知……可否恕臣无罪?”他有些迟疑地说着。
涅玉镂长出了一声气,叹道。
“准。”
“谢王恩典。”许太医拭了下额角的汗,继续说了下去。
“自从逸护卫追随在您的身边后,您的病似乎极少发作了。”
涅玉镂猛地抬起了眼。又缓缓地垂了下去。
逸非凡?!
灯火通明,映得殿堂上下通亮。舞着水袖的女子,千娇百媚的回旋着身姿……
“逸护卫,这位想必你已见过。凌王,凌至丰。”易君任的笑还挂在唇角。而这一笑,却让凌至丰的眼不觉的阴沉了许多。
君任从不轻易言笑,而今日却始终唇带浅笑。这让他如何不看得心绪微沉?
“凌王。”逸非凡只是抱了下拳。身带王令,如涅王亲驾。在此时,他才感觉得到,这是一个多大的特权。
“逸护卫。”凌至丰象征性地回了一礼。
“今日特为逸护卫接风,各位定要尽兴才是。”易君任轻抬起杯盏,向四下微微一敬。
坐台下的文武官员见易王已举起杯盏,忙紧随而起。私下却小声的议论着,这个逸护卫究竟是何处神通,竟让易王如此上礼待之。
逸非凡淡扫了眼坐台下的乎凌文武,心底暗笑。为何每个王朝的文武官员都相差无几?面带虔诚,而心底存私?想不到这古代也是如此这般。
凌至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坐在一旁的易君任微微侧了下头,看着他一脸的无所表情,轻抿了下唇角。
罗幔轻舞,烛火跳动了下,被熄了去。
沉静的夜里,只剩下了两个微微喘息着的呼吸。
“丰,你今天很不乖哦。”易君任轻笑着,咬了他的下颚一下。
凌至丰仍冷着一张脸,未有言语。
易君任看着他的俊容,轻轻地笑了起来。轻柔的笑带着暖暖地呼吸靠近了他的唇角。
“丰,你在吃醋。”他探着头,看着他微睁一半的眸。
凌至丰的手环住了他的腰身。他喜欢这种触觉,如绸缎一般的丝滑,让他舍不得放手。
“君任。”他的另一只手,钳住了他细致的下颚。看着他那双还带着笑的眼。
“我不是小孩子,不准再用那样的语气。”冷着的眸,却不搭调的映出了他微微泛着红晕的脸颊。
“我的丰,不是小孩子哦。呵。”易君任轻笑着,一手抚着他的侧脸,一手探向了他的身下。然而!
凌至丰抓住了他那不安分的手。紧紧地钳在了手里!
“只准你对我一人笑!”他哑着声音,说着他的不满。
“不准你再看着别人笑!”他的手用力一拉,将易君任反压在了身下。
“呵。丰果然在吃醋。”易君任被他反扣着手,却仍在轻笑着。
“呵。”凌至丰那俊薄的唇也轻逸出了笑声。
“你要付出代价的,君任。”说完,手轻弹,身下人的衣衫逐一敞开了。
凌至丰看着身下的身子,缓出了一口气。伸手,顺着他细致的脖颈,滑至了他的肩,衣衫尽退,他只着一条单裤,轻轻地抵着他的坚实。
“你是我的。”凌至丰闭起眼,浅吻着他的锁骨,一路向下,直至他那已****的滚烫。
“丰……”易君任忍不住的轻呼了一声。而这声轻呼却换来凌至丰更为激烈的索求。
“你是我的,君任。”不再迟疑地,他紧紧地与他贴合在了一起。看着他紧皱着的眉,他知道他在痛,却也知道,他会笑。
“丰,我只喜欢你哦。”他闭着的眸,轻颤着。唇角勾起了一丝美丽的笑容。是的,他的确只喜欢他。因为,他只听他一个人的话。因为,他只在意他一个人。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