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没有了陈昊和陈天青的双簧,但有了卫奕信的各种讲座。
在他前面坐了一个礼拜后,梅溪洲被迫(?)接受了很多信息,然后逐渐变成了一个吹起牛皮张口就来的人。
和胡式微一起吃饭,话题从“最近的题目好难,解析几何都不会做”“徐风和最近都不怎么来找我玩了”“我们班英语课代表唱歌好好听啊”变成了梅溪洲一个人的“你知道斯大林的全名叫什么吗?”
“叫什么?”“叫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朱加什维利……”“停!你有毒?”“卫奕信告诉我的。”
胡式微扶额。这小孩怎么回事,才在文科班呆了几天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嗨!”卫奕信正好走过,梅溪洲灿烂的跟他打了个招呼。
“我记得你高一的时候还用什么不好的词评价过他。”胡式微抬头。
“有吗?那你高一的时候还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过某某某呢!”“那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啊!”“哎呀我们别聊这个话题了……”
走上回教室的路,有人拍了拍梅溪洲的肩。
“嗯?嗨徐风和!”“你……和卫奕信很熟?”“没有很熟吧……就教室里前后桌嘛,关系蛮好的。怎么?”“没什么,看到你们刚刚打招呼就问问。那个……我有东西给你,你要不等我一下我去拿下来?”“好啊,那我就在这里等。”
男生两步并一步跑上楼,玻璃窗外是满目葱翠。
忘记了多少次看着他的背影远去。他总是走的很快很快,目不斜视,带着一股骄傲的惯性。而梅溪洲在后面亦步亦趋,看着他走远,看着他被男生们簇拥着走远,看着他义无反顾地走远。
好像从来没有走上前去叫住过他。
“喏,给你的。”“什么东西……”“回教室再看!我先走啦。”
白色的纸。摊开来是……
十一宫崎骏久石让音乐会的门票。还有一张明信片:祝生日快乐!
该怎么去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就好像心里一切游荡的因子都突然沉寂。
“中奖啦,这么开心。”陈昊叩叩自己的桌子。“啊没有没有,怎么了?”“英语老师叫你下去拿下作业。”“哦,好。”“你到底拿的什么啊?”“没什么呀真的!”“切,不给我看拉倒。”
这是属于我的小确幸啊,我的宫崎骏我的久石让,我的哈尔带着我走远。
午自习铃声响起。教室里只剩下了试卷翻动的声音和老旧泛黄的电风扇吱嘎吱嘎转动的声音。还有梅溪洲年轻有力的心跳,和风吹过的声音同频。
就像午自习铃声一样,这是一个“被风吹过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