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一次的机会吗?如果要怎么说的话,这似乎也是我重来一次的机会呢,哈哈哈,斐恪小子,我开始有点对前方将要见证的景象充满期待了。”伊莱克斯此时也很是感慨道。
顺着官道的方向看去,斐恪的神情又变回了原来那般慵懒无害的样子,并向伊莱克斯道:
“好了,我还没有意念传音的能力,每次和你对话,都像是个自言自语的疯子一样,现在,你安静的当个旁观者就好了,我要上路了。”
“也好,不过,你就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接受死灵魔法的传承吗?我敢说,只要你接受我的教导,不出十二年,你就能问鼎神位,在亡灵天灾面前,一切阻碍都终将化为天灾的一部分。”伊莱克斯那带着几分魔力的低语再次响起。
斐恪瞬间清醒过来道:“这是生者的世界,死者还是安息的好,你也就只能和我推销推销你那些魔法知识了,抱歉,我现在没兴趣,也学不起。”
“曾经有多少人求着我教导他们这些,都不能如愿,你倒好,将之弃如敝履...不应该呀,我被你吞噬的那部分记忆应该充斥着仇恨和愤怒才是,你怎么还能如此...“善良”?”
斐恪道:“我更希望你将它称之为“原则”,也正因为还有值得守护的美好,我才能将这毁灭的力量化作曾经我最渴望拥有的守护之力,还有,别小瞧魂导师的定力啊,死灵圣法神...”
伊莱克斯听了斐恪这番话,最终还是放弃了蛊惑斐恪的尝试,笑了笑道:
“算你过关了吧,小子。最后再听我一言,原则也好,定力也罢,继续保持它,因为,它永远会是你最可靠的力量来源...”
听着伊莱克斯的话语,斐恪终于发现自己身上还有哪里不对劲了,忙将系在腰间的封印之书收进自己的魂导储物腰带里。
待到耳边终于清静下来后,斐恪才心满意足地沿着官道往明斗城的方向走去。
……
而在这条通往明斗城的官道之上,似乎还不止斐恪这么一位远行者。
只见一条长长的车队自西向东奔驰而来,车上满载着货物,似乎很是着急赶路的样子。
如果斐恪没有先一步进入明斗城,仍待在官道边上的话,他一定会为这个车队而感到震惊,在一辆看上去一切都平淡无奇的马车内,会有这样一番对话:
“阿和,我们真的要离开帝国,去东方三国那里吗?”
率先开口的是一位面色苍白的美妇人。
坐在妇人对面的男子情绪失控般大发雷霆道:
“不然还能怎么办?本以为能杀了那个奸贼的长子,扰乱时局,再趁乱入宫刺杀奸贼,拨乱反正,没想到一步都没能成功,还损失了几乎所有势力,废物,都是废物,一群废物!”
少妇怀中还抱着一个五岁大的孩童,此时,这个孩童正一脸恐惧的看着自己面前几近疯狂的父亲,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停车!全员止步!”男子毫无征兆般大喊道。
车手费了好大劲方才勒住了缰绳,让这辆车队最前端的马车得以停下来。
而其他马车有的听命停下,有的却想继续往前狂奔,仓促冲突之间,整个车队的马车纷纷相撞在一起,东倒西歪的,狼狈不已。
男子回头望了望这一番景象,眼神中的那一丝光亮也不再闪烁,心如死灰一般,双目失神道:
“他们查到我了,无论如何,我都逃不了的,你走吧,带着孩子,走!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不,不,不,不该是这样的结局的,我本该掌控权力、重振家族威名的!我才该是这日月帝国真正的太子殿下!”男子双手抱着头,痛苦道。
男子紧紧地攥着自己的发丝,将原本整洁的头发弄得凌乱不堪。
披头散发的男子终于不再去看车后方的混乱场面,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双手猛地拍在妻子的肩上,道:
“我不甘心,不,不,不该就此结束的,我还有儿子,对!我还有血脉在这世间,不,是我日月皇族正统血脉还在这世间!”
男子无神的目光重新燃起一丝希冀般紧盯着妇人怀中的男童道:
“我要这孩子继承我的一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我的血脉,我的姓氏,我的势力,都由这个孩子来继承!”
男子向男童道:“从今以后,你就是徐和!你才是帝国正统的日月太子!要记住,是你的叔父谋权篡位,才让你落得如此下场,像只丧家之犬一样流落异国他乡的!知不知道!”
男童吓坏了,只能下意识地点头应道:“是,是,是...”
“对,这样就对了,哈哈哈哈哈,我没有输,我没有输,徐和才不过五岁而已,还有大把的时间来成长,来谋划,还有机会来维护皇权威仪,这失去的十二年,来日定叫那些乱臣贼子加倍偿还!”男子语无伦次般疯言疯语道。
少妇凝视着面前这个自己无比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无言落泪,也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双手紧抱着自己的孩子,开启了魂导翼,飞身脱离了马车,向着官道两边的森林而去。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脸色苍白的妇人竟然也是一个魂王级别的魂导师。
男子看到这一幕,也不在意,集结起所有的手下,准备向着明斗城发起最后的反扑。
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男子和他的手下还未到明斗城下,便被身后的追兵所赶上。
而这些追兵,正是日月帝国的皇室纠察队,这些追兵的领导者也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日月帝国的二皇子徐天广。
只见徐天广身着华贵紫衣,面带鄙夷地向着自己面前那披头散发的男子道:
“真是不敢相信,你竟然也流着和我一样高贵的太阳血脉?”
男子却无视了对方的鄙夷之语,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突然笑道:
“呵呵呵,你,还不够格,是注定坐不上那个位子的,我等着,在地狱等着你,我有预感,那一天不会太久的,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男子的戏谑惹怒了徐天广,只见徐天广第六魂环闪烁,炙热的太阳射线贯穿了同样是太阳之躯的男子。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男子,徐天广吩咐道:“去砍下他的头颅,带回去献给父皇。”
“是,队长,那其他的人,我等该如何处置?”一位魂导师向徐天广请示道。
这对车队的原主人此时也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立刻跪倒在地,哀求道:
“大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而已啊,不知道这些家伙,这些家伙竟然是...是叛党分子!我真的毫不知情啊,请大人明察,我在明斗城中素有些微名,乐红尘元帅都可以为我证明的……”
徐天广看都没看一眼那跪倒在地的哀求之人,便转身离去,轻描淡写地说道:
“有什么好问的,都杀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