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验刀
这时武东山最为关心这件事，并为桂英没有同来而感到疑惑，就问九天：“你和桂英的事怎么样了？”
九天：“是我没有同意这亲事……”
田爷大为惊诧：“哎呀我说你这娃儿呢！脑筋出了问题哟！”
九天道：“我脑筋没出问题。我清醒得很。”
“你脑筋没出问题，这样的人你上哪去找？我看见姑娘对你有意，我本来还可以和你们同两天的路，就是为了你们俩好说话，我才早早地和你们分路了。哪晓得你这么辜负我一片苦心！”
九天很伤心的样子：“您老不是不知道，我有难言之苦。”
田爷：“什么难言之苦？”
九天：“我心里只有您的孙女——玉仙，我这一生再不会和第二个女子，我对天发了誓的……”
玉仙奶奶：“哎呀，这是已经没有办法的事啊，玉仙已经不在人世了……”
九天：“我总是相信她还在这个世界上……”
武东山：“你去年就说了，明明她跳河了，还有什么希望？”
九天：“可我总觉得还有希望……我经常做梦她也在寻找我。”
武东山：“即或有希望，只要是好人才，难道又不能有三妻四妾？”
九天：“不，我当时在河里发过誓，玉仙就是死了也永远是我的妻子，今生决不会再答应第二个女子，哪怕她是天宫的仙女！不把天堂国的贪官恶人杀完，我什么样的家也不要！”
这爷爷、奶奶听了都异常震惊。田爷听了更是异常惊讶，感慨道：“看你年纪轻轻，却已是一身坚贞的侠义风骨！可钦！可钦啊！”接着转头对武东山道：“你有这样一个好孙子，何愁你大业不成？武家将来必成气候。我看你爷孙俩就是玉帝亲自出面也奈何不了，何况当今天堂国朝政府已经腐败透顶！”
武东山点点头。见孙子如此忠义刚烈，如此不凡气度，特别是还有他在天神阙学的天国一流武艺，他确实太高兴了，心想他的大业有望了，武家有望了。
田爷看了看九天，就对武东山道：“我还是劝你们一定圆成这个亲事。桂英那姑娘确实人才难得，是忠烈将门之后，根代好啊，本来就是辅朝的，要是做了你的孙媳妇，你的大业必定早成！”
武东山听了十分感兴趣。田爷又对武东山道：“老哥，我愿意为此效力，哪怕遥遥千里，我愿走一趟，前去媒灼，负责把她找来。这里，你给九天把话说好，不要固执，更重要的是现在创业要的是这样的人才。如让这姑娘和九天成亲了，那真是猛虎生翼，事业锦上添花啊！”
武东山也被田爷说得心花怒放，乐不可支，当即道：“只是辛苦你了，对不住啊。”
田爷：“我们已经是一家，都把希望寄托在九天他们身上，你就不要说两家话了。”
武东山：“好！那就马上出发，前往杨姑娘家里，安排好她家事情，将杨姑娘接上山来，或者干脆将她母亲也一同接上山来，她父亲本来就是我们的兄弟、战友。她父亲不在了，我们责无旁贷，也就是她的亲长辈，只是我又变成她的爷爷了。”
这时九天却干脆地道：“慢！这事暂时不忙。”
两位老人都是一惊。武东山道：“这事我作主！老田你给我马上出发，去把杨桂英姑娘请上山来。”
田爷就准备去了。九天有点急了，想马上起身去给田爷说，叫他不要去，但面对爷爷的威严，不敢再说什么，心想等下再去给他说清楚，免得她上山了到时尴尬。他心中早有自己的主见，他发了誓的决不翻悔！
接下来武东山就问九天的正题了：“这一年来，我安排你联络各路英雄好汉，发展我们队伍的事情，是怎样情况？”
九天直接了当地道：“我没有发展人员。我对这事本身有一些看法——”
武东山惊异地看着这位显得很是成熟的孙子，严肃地问：“什么看法？”
九天坦然地道：“我前后想了很多，我觉得，玉莲教这场农民起义是一场灾难——”
“你说什么？”武东山毫没想到自己的孙子，玉莲教的后代，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九天仍然理直气壮：“我说玉莲教农民起义是一场灾难——死了那么多人难道不是一场灾难？”
武东山：“正因为死了那么多人，所以我们要报仇，要继续准备，要搞更大规模的起义，推翻玉帝老儿这个混蛋！”
九天：“要说老实话的话，实际上也就是更大规模的死人。而死的这些人又有多少贪官、恶人？恰恰都是死的老百姓！我们这边死的都是老百姓；天王军那边，死的也是当兵的，也都是老百姓……”
武东山：“可我们是为了推翻天王玉帝，为了救老百姓，不死人怎么行？”
九天：“可实际上几千年来的农民起义，就是在用千百万老百姓的生命去换来一个一个新玉帝，又来统治压迫剥削老百姓……哪个真正坐上皇位又还在想到老百姓？有的皇位还没坐热就忘记了老百姓，就开始杀自己人，连有功的人也杀……有人为当玉帝，连亲生父亲、骨肉兄弟都杀，本来就不是人，只能是恶人！”
武东山大惊：“那照你这么说，不需要去推翻玉帝老儿了？我们不应该起义了？”
九天：“是啊，起义对老百姓来说，实际上是得不偿失的事，是灾难！只给野心家带来实惠，只是新的贪官污吏有利。”
武东山：“那就让现在这些贪官污吏、这些地方恶势力继续任意奴役我们老百姓？”
九天：“不！我这一年多时间里，就杀了好些贪官恶人。但我并没有要一个老百姓去送死。你们那次起义，死了那么多老百姓，结果又杀死了几个真正的贪官污吏、恶霸豪坤？结果这些该死的却并没死，而不该死的贫民百姓却死了好多万！就算死了几个贪官恶人，也是以成千上万的好人的生命去换取一个坏人的命，这划算吗？而我要干的却是最多以我一个人的性命去换取成百上千贪官恶人的脑袋，真正为老百姓解决受苦受难的一些实际问题。我主张是谁有罪就杀谁，是谁的问题就解决谁的问题，不死无辜的人。这是多么划算的事情。”
武东山很是严肃地望着九天，什么也不说。
九天继续道：“我认为我们要改变方法——训练一些武功高强的人，下到各地方，替天行道，去暗地里除贪除恶除霸除骗。天王朝不明杀，我们就暗杀。杀一人就震惊一片。谁再贪脏枉法，谁再欺压百姓，就杀谁。谁又还敢犯呢？实际上，真正的玉帝，也是痛恨贪官污吏、痛恨称霸作恶的。”
武东山愤然道：“你放屁！天皇玉帝老儿早已昏庸无道，他还痛恨贪官恶霸？他们本来就是一家，是一窝的狼！”
九天也不示弱：“只要把贪官污吏、恶势力解决了，老百姓也就好了。”
武东山：“那你是反贪官不反玉帝了？”
九天：“这世界真正坏的不是玉帝，而是人。谁当了玉帝都是那样。“为人不做官，做官是一般’。普通人永远是受统治的命运。几千年的世道已经证明了。你反掉了老玉帝又有新玉帝。这个世界不可能消灭玉帝。再说现在这个玉帝老儿，有那么多天王军，有政权，凭我们这么点人，你能去打赢那么多天王军队吗？那些当兵的又该杀吗？打仗总是死的普通老百姓。但是，我会以我一个人的生命去最后杀掉玉帝老儿，但我不想做这个玉帝。”
武东山绷紧了脸，不吱声。
九天：“当然，如果谁想当玉帝，肯定是要反对我这办法的。”
武东山顿时满脸愤愤然，但好像一时又说不出什么。
九天望了他爷爷一眼，他忽然明白：他爷爷要拉队伍，要造反，真的是要拯救天堂国穷苦百姓吗，不一定，想当玉帝倒是真的！好多新玉帝在造反时都说要救天下穷苦百姓于水火之中，而为什么好多年过去了现在还有这么多穷苦百姓呢？都是在骗人！是在骗取人心，为他们夺权卖命，让他们当玉帝。他想他爷爷七十多岁了，都还想当玉帝，这玉帝也真叫人心馋的！
夜深了，九天爷爷把他叫到房里。说房，实际上是一个小岔洞。武东山小声道：“先前你怎么要那样说话？爷爷可是要为你们造福啊，让姓武的坐江山啊。现在爷爷这么大年纪了，还能管几天？还不是为了你。你努力的干，将来这玉帝老儿的玉帝位子不归你又还归谁？你怎么这样不知爷爷的一片苦心呢？”
九天：“我不愿再看到死那么多人。去年那天，就因为你一个人回去暴露了，给老百姓带来那么大的灾难，我们的玉仙就是……而你也只抓到了一个老家伙——王道仁，已经没有用处，那些当官的一个没死！可是你走后，天王军见屋就烧，见人就杀，见女就奸，死了一千多老百姓！”
武东山避过话题，抓住他的主题问：“你不想当玉帝？”
九天：“我不想当玉帝。用成千上万人的生命去换来我一个玉帝的位子，怎么说，我也不干！何况我们也并不一定会治理天下。我不愿意让老百姓去为我牺牲。我只想真正为老百姓解决当务之急，办点实事，谁贪就杀谁，看谁还敢贪！”
武东山呼吸急促了：“你竟然这么胸无大志，不想当统治者！我白费一片苦心了啊……”
九天：“因为你这苦心并不是真正为大众，而是在为皇位，为我们自己这个家族……”
他爷爷狠狠地望他一眼：“你竟敢如此说话！看来你这次上山，是要给我把这几百人说散！”
九天：“不可能。我认为这几百人成天在这山上闲养着，不如分头去到老百姓中，调查贪官恶人的问题，谁贪就把谁杀掉，谁作恶就把谁杀掉。”
武东山：“我不会听你的。我要拉队伍干大事，要推翻现在的玉帝老混蛋！”
九天：“你那是在把千千万万穷苦百姓的生命当梯子……”
武东山：“你这混蛋龟孙子！”
九天：“我不会是龟孙子，我要去杀尽天堂国贪官恶人，让你看看！”
王朝生正在察看小姨太病情，仆人来报：“禀报老爷，外面有一老仙求见，听说是仙眉寺的仙人。他说路过此地，听说过老爷尊名，想求得一见。听说老爷姨太有病，他可帮忙看看，开个秘方治治。”
王朝生随即道：“他会看病？那好，快叫他进来！”
很快这位老仙就进来了。但看这位老仙，头戴黑布方巾帽，身穿黑色长袍，白眉高耸，银须长长，慈悲神韵，气贯洪宇，确实不凡。他那双眼睛总是半睁半闭，那神光深处，又隐隐透出一股英气与雄威。
王朝生没有安排在书房接待，而是直接带到了小姨太卧室外的客厅。但王朝生一见这位老仙，心内又有些发虚，果然觉得这位仙人气度超凡，神韵高远，自己与之相比，似是小巫见大巫，不觉有点自惭形秽之感。
老仙拱手一礼：“贫仙云游，到此贵地，慕名来府，实为冒昧，还请海涵。”说着又是一礼。
王朝生也回还一礼：“不必多礼。仙翁远来，能到舍下一坐，真乃蓬筚生辉，王某已是荣幸之至。仙翁“道德’超凡，神韵高远，还望赐教一二。”
老仙从门窗向外看看：“贵府建筑，宏伟壮观，富丽堂皇，气韵华贵，令贫仙眼界大开。伟哉，伟哉！”说着表示有对房屋观赏之意。
而王朝生并不想带一个毫不相关的仙人看这看那，只想他快快给小姨太治病，假意抱拳致谢：“感激仙翁高抬，比起街坊四邻，确也鹤立鸡群，但看那些达官贵府，王某实感惭愧。今日有缘，王某还想托仙翁神福，承蒙仙翁神术，给我内人诊疗，不知能否如愿。”王朝生表面说得谦和，实质内核确是霸道无礼。
但这位仙人目光高远，不拘小节，却热情应允：“好，请老爷明示。”
王朝生就将老仙带进里间。
只见一雕花木床上躺着一位娇秀丽人，由于久病，形体有些枯槁苍黄，但面色仍是天生丽质，细腻无瑕。老仙平静地为这位少妇进行诊断，先是望诊，第二是闻诊，第三是问诊，第四是切脉……
王朝生一看，这老仙果然仙风神韵，医道娴熟，确实不凡，心里高兴。
四个步骤的诊断后，老仙缓缓道：“贫仙看来，贵夫人身热缠绵，胸闷肚胀，不思饮食，舌苔黄腻……所得之病为伤寒。这伤寒又叫“肠伤寒’，俗称“大热症’。现在已经湿热上火，导致神志不清，由此看来，病已旷久，可有二十五天左右时间了？”
王朝生暗暗吃惊：“仙翁神诊也！真的病了二十五天时间了。请了好几个医生，服药都不见效。”
老仙又眼望远处，缓缓道：“由于旷久不愈，照贫仙诊来，她大便已经带血……”
王朝生又是一惊：“哎呀仙翁神察妙诊！她好几天就大便带血……”
老仙又道：“她这伤寒属于伤阴型，因发热日久不退，热邪伤阴，午后热重，喉咙发干，口渴，舌光绛无湛津，脉细数……病人已经很是危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