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民女哪里去了
九天惊异地望这姑娘,心里说:“哦,原来叫凤仙。真是“仙’啊!”
凤仙撇着嘴儿斜他一眼,嗔怪地道:“怎么,不该叫“仙’是不?”
九天摇摇头:“没这想法呀?”
老人望凤仙一眼:“哎呀你这姑娘,就是调皮,你给他说正经的嘛。”
凤仙撇一下嘴儿道:“我为什么要跟他说?我认都不认识他。谁知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老人:“那你刚才还和他那么亲热地说话?”
凤仙:“说话是说话,可蛇这事儿是秘密玩艺儿嘛。”
老人:“别调皮,我看这大哥是一位真正的大侠,大好人,你不说我来说——”
凤仙忙道:“谁要你说了,我说——”又望着他,“哎,你还没有给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九天:“我叫武九天。叫我九天就行了。”
凤仙嘻嘻一笑:“哇,叫这大一个名字呀——“九天’!那不把天上地下全都管起来了?我们天堂国还只是九天中的一小部分呢。那干脆叫“九天大圣’嘛。哎,那你可不能管我。”
九天:““管’什么嘛,名字随便叫叫而已。你说说蛇的事吧。”
凤仙:“好。哎,看样子你也是出生乡下的,怎么还不知道这些事啊?”
九天很老实地摇摇头。
凤仙:“这是一种“仙法’嘛。传说是一位太神真人传下来的。仙法很多,刚才我用的是“归蛇法’和“散蛇法’。凡是高明的木匠、漆匠、药老,都会这些“法’。刚才爹要在附近一些地方采药,可那些好药一般都有大蛇守着,而且这些蛇由于常年生活在各种药草、毒虫之间,吸的吃的都是各种药草、毒虫,就很有毒,必须先把它们请走,然后才好采药。我就用了“归蛇法’,蛇就以我为中心地从四方八面奔来。爹把药采了,打声“呵呵’,我又用“散蛇法’,让它们各归各位。”
九天觉得太神了,觉得这父女俩肯定是仙人了。不禁又问:“那你为什么不让这些毒蛇老是呆在一个不会伤人的地方,为老百姓作个好事呢?”
老人道:“这仙法据说皆出于一位太神真人,他创造了很多仙法、仙术,他注重仙道,追求的是自然而然,他讲的道,其实就是“自然’,就是世界的本来。作任何事情,都不能破坏这个“本来’。任何东西都有一个极限。譬如你们学武的讲点穴,点穴后也有一个时间极限。超过一定的时间极限就失灵了。而如果你经常违背这种极限,不守“道’,不道德地去做,就什么也不灵了。”
九天听了十分惊奇,又想起玉仙那天神阙的舅爷爷——通天明地的天云法师,就是常给他说的这些道理。九天很感兴趣地:“您老不仅通药识人,更是洞天明地,得道高深啊!”
老人只是笑:“过奖了,深山粗人一个。”
凤仙忙道:“你还不知道呢,我爹的武功比谁都厉害!是在天神……”
老人:“姑娘家多嘴!”
九天:“啊,老伯也曾在天神阙?”
老人:“是啊。天神阙好啊,我那不孝之子也去天神阙好些年了。”
九天深深地一拜:“那我拜见老前辈了!”
九天接着向他们诉说了他的身世和遭遇。那父女俩听了他和女扮男装的玉仙,在天神阙同榻十五载,守身如玉,一时间听得痴了,感动得愣了。当听到学成武功回乡,准备花果团圆,却又魔难天降,老仇新恨,置他一身,都顿时义愤填膺,同仇敌忾!
三人一边采药一边行走。第二天中午他们来到一个山洞前,但见一条小溪哗哗地从洞口流出,就如一条大蟒蛇从洞里溜出。三人脱了鞋袜,从溪水中佝着腰走进洞里。这洞,外面很小,进去之后里面却不小。老人掏出火镰,打火点燃火把,沿着溪水继续前行,大约走了个多时辰,出洞口了,却是一个山青水秀、繁花似锦,彩蝶飞舞,清幽静谧的地方。
这是一个天外桃源,更像一个仙境。九天明白,这就是老人的药庄和家了。这是一个山坳,外面四周都是悬崖。整个山坳里就一栋茅草屋,也就住药老一家,在这里世代以药为生,又种又采又研制,又卖药又治病。
老夫妇身边就这么一个女儿,长得天仙似的。本来她还有一个哥哥,但也是和他爹一样,只因和家里发生了一点口角之争,就说去天神阙当和尚,一辈子不回来,从此就不见了踪影。走时也是十二岁,和他爹当年上天神阙一样大。老人也没寻找,说:“他是我的后人将来也会回来的。不愿回来,你找回来他也呆不住。”但老人更加珍爱这个宝贝女儿。
九天在这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就急着要走,继续奔行于寻找玉仙的漫漫长路。老人一定要留他多玩一段时间,实际上是看上了他,有意留他。九天致谢,说以后一定来看望老人。凤仙还是坚决要留他,硬是不让走,一定还要玩几天,但他坚决要走。
凤仙把他送出洞口好远。他要她回去,她竟然说就跟他走!
九天也急了:“我这下要去神龙山,那里防备森严,不会让你进门的……”他耐心地说服她,说等他寻找到亲人,办好重要事情,一定来看她。
凤仙忧急地道:“你找到了亲人还有我?”
九天:“我一定来看你和老人!”
凤仙不相信,要他当天发誓。他发了誓。她久久地拉着他的手,看着他。后来她生气地道:“分手时你都不对我笑一下,我不相信你的话!”
他依然深沉而忧愤,声音有力地道:“这个世界太黑暗太残酷,老百姓苦难深重,你叫我怎么笑得出?”
凤仙就一直跟他走着,并不往回走。九天急了:“你回去吧,好好生活,我此去路途艰险,命运莫测,莫要误了你前程……”
凤仙:“不,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九天大惊:“不……”
凤仙:“谁叫你那天爬到树上去的?”
九天大惑不解:“这有什么呢?那么多蛇来了我不爬上树还能入地呀?”
凤仙:“我曾和家里人说过:当我一个人在树上时,谁无意爬上了我的树上,就是姻缘。没办法,我这一生就跟定了你!走,我陪你一起去闯江湖。你就是去刺杀玉帝老儿我也敢去!”
说着将一个羊皮囊丢给他手上,伸手挽着他的胳膊肘向前走。
这是一种特制的防水皮囊,可以系在腰里或是背在背上,里面装了东西,将口扎好,过河走水或是掉进水里,水都不会进入,是一种盛装贵重药品的皮袋。这里面装有两个包:一个包是用防水的油布包着的,里面是数包好药,每个小包上都标了用途和用法。她想得多周到,知道他此去山重水复,刀丛箭雨,吉少凶多……真是不俗为仙骨,多情乃佛心!九天若是看了心中又怎不动情?
另一个小包里是一个小巧的红手帕,那上面绣着两只相依而舞的白蝴蝶!就如同在红霞满天的天幕,有一对纯洁无瑕的仙蝶,翩翩起舞,双双飞行在它们的自由王国——真是美极了!而且那两个小小的嘴里还含着同一根金丝,那金丝绷得紧紧的……九天要是看了,难道还不神魂颠倒?
九天此时没有打开看。为了劝回凤仙,他答应了凤仙的条件……
可谁知九天一去就是一年多,音讯杳无!
九天一去无音信,这就急坏了凤仙。一年多时间,凤仙每天都是在一种难熬的相思苦中度过的。她天天晚上做梦都呼唤着他的名字……
凤仙想:他为什么去了这么长的时间?是不是遇到了意外?是不是真的把她忘了?但她又总是相信九天这个人。她相信她可能看错过病,但坚信她没看错他这个人。
于是凤仙就执意要去寻找她的九天哥。恰恰这时凤仙父亲在山上采药把腿摔坏了,正在养伤,不能陪她同去。就道:“别慌忙嘛,等我腿好了,我陪你去找他,爹比你还着急呢。”
凤仙怎么也不答应,说已经一年多了,再也不能等了,一定要马上去打听打听。
凤仙母亲也极力劝阻:“你不能一个人去闯呢,如今这世道啊,坏透了,等你爹好了一路去……”
凤仙道:“你们不让我去我会疯的!疯了你们就舒服了?”
于是凤仙就执拗地出发了,一边卖药一边去打听,去寻找九天。但凤仙只身走了好久,却不见九天音讯。
这天,她来到长岭县城,见一墙下有很多人围着在看什么,便也急忙走了上去——原来墙上挂着两颗人头!
“把张小树和田春儿夫妇带上来!”
天县胡杲一拍惊堂木,满堂肃煞,给人一种走进阎王殿的感觉。这天县名叫胡杲,老百姓叫的他“胡搞”。
接着就有几个衙役将这夫妇拖进大堂。看来他们已经被折磨得不能行走。
“冤枉啊——”
“冤枉啊……”两夫妇声音嘶哑地一遍一遍这么喊着。
胡搞又一拍惊堂木:“还叫冤枉!给我拿下各打四十大——”
“嚓!”
这胡天县还没说出那个“板”字,只听“嚓”的一声,他刚才说话的那颗脑袋瓜就搬到了面前的案桌上,如一个大印往下那么一盖,红红的如印泥的东西溅到案卷上、案桌上。
衙役们一个个呆若木鸡,一个胖子狱卒吓得腿子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就像一个红薯掉到地上,裤裆里流出尿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对夫妇请了仙人施展报复?好些人心里这么猜想。
那原告王百万眉头一皱,敏感到不对头,拔腿就跑。可是他刚跑出一步,腿子便像是陡然没了骨头似地一软,“轰通”的一响,身子重重地跪倒在地上!由于身子很肥,将堂内整个地皮都震动了。他身旁站的一个衙役,大概骨头早给吓酥了,酥不经风,被王百万的衣服一刷,也径自摔到在地。
人们又是大吃一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人们哪里知道,这王百万被暗器击中要穴,顿时双腿瘫软,岂能不跪倒在地!
不管是怎么回事,反正人们都再不敢轻易动一动了。
这个王百万是王道仁的儿子,由于王家看热了这个鱼米之乡的好地方,遂起霸占之心,就由他在这里来上门入赘,后来岳父母去世,他就成了庄主。“王百万”是他的诨名。
这时从屏风后面缓缓走出一个人。这个人谁都不认识。看他顶平额宽,身材高大,形象威武,使人有几分望而生畏。人们想这定是天王朝派来的微服私访的天巡官官了。
这人没有去管坐在椅子上的无头天县,他径直走到王百万面前:“我问你,你告这对夫妇什么来着?”
王百万:“告的他们偷了我家金银。”
这人:“偷了多少?”
王百万:“偷了二百两金子、二百两银子。”
这人:“你凭的什么证据?”
王百万:“这金银只有他们二人清楚放的地方。我请他们二人在我家作客,他们看见了的。”
这人道:“你不用说了,我什么都清楚。你想骗他们,就专门设下这个毒计,假装请他们吃饭,故意让他们看见你的金银,然后你就将金银转移地方,藏起来,然后就诬告他们偷了你那金银。并且给胡搞送了金银,要胡搞帮你屈打成招,张家拿不出金银,就要他们的田产作抵,这就实现了你一直想霸占他家田产的野心。因为那一片都是你的田产,唯独张家那一个庄不是你的,你总不顺眼,一直想全部变成你一个人的,就想了这么个恶毒点子来害他们,好把他们的田地夺走。”
王百万一听,句句实情,这个微服私访的人是怎么知道的呢?这真神了!这肯定是神仙来了!吓得立刻跪在地上求饶:“神爷英明!神爷英明!小人有罪,罪该万死!请神爷宽恕……”
众衙役也都大惊:这人怎么了解得这样清楚?他们知道事情本来就是这样,是胡天县受了贿,明明白白制造冤案,从中牟利。
这人一手提起王百万:“这些是不是真的?”
王百万浑身吓得打战:“是真的,是真的。句句实情。”
这人狠狠地瞪着王百万,王百万浑身抖个不停。
这人厉声喝问:“你给胡搞到底行了多少贿?给我如实招来,否则我将你的脑袋也搬到案桌上去!”
王百万:“我给他送了黄金一百两、白银一百两……”
这人:“还有哪?说与不说!”
王百万:“还给他送过几个民女玩过……”
这人:“民女哪来的?”
王百万:“是小人先后在别处悄悄骗来的民女……”
这人:“还有哪?”
王百万:“还有……我让小姨太和他睡了的……”
这人:“你还有一件大事没说,先想一下吧。”
接着这人对衙役们命令道:“现在本官命令你们:分头给我到本城大街小巷打锣,就说本官已经审了天县,所有行贿的赶快前来自首,本官可饶他们不死!”
“是。”衙役们回答着就去了。
这人又抓住王百万:“想起来没有?”
王百万颤抖着:“大人饶命,小的正在想……”
这人:“这半天还没想起来,看来你是不想说了!”说着就抽出刀子,“那几个民女后来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