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惶恐，厌恶，不解……最后都变成了深深的绝望。
他是真真没想到东方芸会将“宽恕”他的权利交给程轩俊。
就程轩俊跟他的关系，他怎么会原谅自己！
他不突然落井下石，就已经算的他还有点良心了！
怕。
程翔宇从未像今日这般怕过程轩俊的存在。
他若被赶出去了，程轩俊岂不是就能回程家了？
程轩俊要是回了程家，程家还有他和他母亲的立足之地吗？！
不！！
他好不容易才将程轩俊赶出程家的！
说什么都不能让他回来！绝对不能！
可……
可他现在还有挣扎反抗的权利吗？
“东方大小姐这人问的，”沈煜很清楚程家兄弟的纠葛，此时就算被东方芸无视，让他尴尬无比，他也不得不继续硬着头皮帮程翔宇打着圆场，“程翔宇可是在跟你道歉呢，你怎么反倒问去程轩俊了？”
“我乐意。”东方芸斜目睨了他一眼，眸神淡漠，“沈大少爷有意见？”
沈煜……
一口血气，卡在嗓子眼，差点没憋死他！
若不是沈家现在不能同东方家抗衡，他想弄死这个总是高高在上的东方大小姐！
不过仗着自己老子厉害，就觉得自己牛气冲天！好像所有人都该臣服在她的脚下一样！
凭什么？！
“大小姐，”眼见沈煜都帮不了自己了，程翔宇绝望的都快成第二个赵元枫了，“我……我真的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声声对不起，越喊越卑微。
东方芸却不为所动，偏着脑袋，继续看着程轩俊。
程轩俊眨了眨眼，也没出声。
直至程翔宇连对不起三个字都说不出声了，他才清嗓笑说：“既然是我……弟弟，肯定是不能……”到这，程轩俊突然停下了。
程翔宇在他出声的时候，就猛地仰起了头。
在听到他那声“弟弟”的时候，满腔的绝望中，竟泛起一丝希翼。
可再听到他那句“肯定不能”的时候，一丝的希翼，瞬时翻滚成了无数倍的绝望。
顷刻压得他都想跪下了。
果然！
程轩俊果然会趁此报复他！
“不原谅的。”就在程翔宇都快被无尽绝望包围的时候，程轩俊可算大喘气的说完了后面的话。
不原谅？
呵。
程轩俊怎么可能会原谅自己。
闻此，程翔宇彻底成了第二个赵元枫，毫无生机的就如一个牵线木偶。
“你确定？”东方芸淡淡的。
“就这样吧。”程轩俊无所谓挥手。
“那行。”东方芸微微颔首，转眸看着另一边已然绝望透顶的程翔宇，冷言：“既然程轩俊都说原谅你了，那我这次就姑且原谅你。若有下次，赵元枫的今日，便是你程翔宇的明日。”
这话一出，登时震住了两个人。
赵元枫，他其实在等。
在听到程翔宇道歉的时候，他就在等。
即便已经没有退路了，他还是不忍抱了点小确幸。
希望在程翔宇抱歉成功后，他能顺着道个歉，看看可不可以再从东方芸那里讨个“从宽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