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后,众人皆是一惊,刚见到宇流河苍紫的秘术不过是活人借助了鬼魅之力,最多算是获得了半人半鬼之躯,眼下这行走的分明就是一具尸体。宇流河苍紫的看法似乎和众人相仿,缓缓说道:“难道这就是起死回生之术么?”
刑鳞看那活死人虽然能够行走,却不能言语只会吼叫,似乎失了心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刑鳞心想这并不算是真正活过来。
“怕是有人在此坊间炼制尸人,而我们打斗恰巧唤醒了这活死人而已。”萧掌柜来到刑鳞身旁说道。
“不知那活死人会作何动作。”刑鳞问道。
“据传古蜀国有炼制尸人的手段,皆是在将死的活人身上施展,过程极为残忍,能叫人生不如死。因此最终炼制成功后,这些活死人大都面目狰狞,带有很强的怨念,若无人控制,就会发狂攻击周围的活物。
一般来说炼尸之人自然是有办法控制活死人的行动的,但眼下这个活死人应是被我们打斗唤醒,他的主人未必就会在附近。”萧掌柜猜测道。
“还好这活死人距离我们较远,怕是那扶桑武士要倒霉了”秦岭在一旁说道。
话还没说完,就见那活死人已经开始发狂,口中亦不停呜咽,冲着离他最近的宇流河苍紫一步步走了过去。宇流河苍紫见状倒也不惧,口中说道,“你这样活着定是非常痛苦,我今日就送你回地狱,也当是做了件善事。”说罢,再度拔出长剑。
“修罗剑?飞燕六连斩!”
那活死人虽然力量巨大,但是行动缓慢,只见宇流河苍紫剑光闪烁,活死人还未碰到他,就轻易被连续几剑斩成了碎肉。
一瞬间满街恶臭飘来,萧掌柜忙道:“恐尸体中有毒,快封住口鼻!”邢鳞几人忙封住口鼻,凌姑娘也忙帮李常侍封好,待一阵冷风出过,众人才恢复呼吸,再回头看那宇流河苍紫,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刑鳞看到萧掌柜这前后的表现,心想萧老为人虽不讨喜,但确是真的见多识广之人,凡事思虑周全,关键时刻更是果断老练,怪不得被兄长派驻在长安执事,真是难得的人才。
正想间,但见萧掌柜走到李常侍身旁,看了看伤口,又伸手按住脉象,说道,“皮外伤,应无大碍,回去躺床上静养吧。”说完拿出一粒丹药递了过去。然后又走到苏见深旁边,先是把了把脉,然后问“你是哪里受的伤?”
苏见深指了指位置,萧掌柜一摸苏见深便疼的啊啊大叫,然后道,“小问题,肋骨断了一根而已。”
“啊,这还小问题,啊……”苏见深又是一阵惨叫。原来萧掌柜趁苏见深不注意,猛的用力将断骨复位,引的苏见深阵阵惨叫。
“好了接上了,一月之内,莫要再与人动手了。”萧掌柜轻描淡写说道。
“想不到苏兄死都不怕,却是怕疼的很。”邢鳞看苏见深叫的凄惨在一旁打趣道。
“胡扯,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痛算什么,只是……只是那接骨感觉极为劲爽,这才忍不住喊叫。邢兄大可自断一根感同身受,届时我兄弟二人也算有福同享了。”苏见深听到邢鳞调侃,也不示弱的调侃了回去。
“原是这等好事,苏兄你此间多做享受,我就不试了。”邢鳞笑道。
众人九死一生心情大好,听到二人相互调侃竟引得欢笑。然后看到何涛的尸体还躺在那里,众人又都觉得心中难受,刚刚恢复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又是一阵冷风吹过,只见那天上明月,慢慢没进乌云中,只剩下重重的黑幕,街道两旁挂着的灯笼,里面火苗皆是瑟瑟抖动。苏见深说道,“今夜真是诡异,平日里金哨一响,迟则三五刻就有增援出现,这都已经许久了,还未见半个人影,也不知究竟为何。”
苏见深语罢,便听见远处有马蹄声传来,接着又有了齐步行军的声音由远及近,不一会儿一队百余人的士兵开了过来,这队士兵人人手中一只火把,照的四周通亮,看到刑鳞等人便停了下来。
队中闪出来一骑高声问道:“尔等何人,为何在此驻留?”
苏见深上前朗声答话:“在下西城金吾卫,在此坊间遭遇扶桑高手袭击,几个兄弟或死或伤,多亏这边几位恩公相助,这才保全性命。”苏见深说完便指了指刑鳞、萧高寒和秦岭三人。
“原来如此”那人下马说道,“我乃城外神策营偏将梁肖风,奉命进城接应西城金吾卫苏校尉一行人,不知诸位可曾见到。”
苏见深听罢突然紧张起来,“神策军未经允许不得进城,梁将军可有皇上调兵进城的文书?”
“事出紧急,未曾得到,但有左神策营高将军令牌随身,大唐律例有言,令牌如人亲至,以将军之地位带神策营百人进城可不经皇上许可。”说完便亮出令牌。
苏见深凑近细看,令牌上面写着“高崇文”三个字,周围有烫金的花纹。
果然是真的!
心道高崇文乃我大唐名将,令牌定不会轻易遗失或转交他人,这才放下心来说道,“我便是西城金吾卫校官苏见深。”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公主呢?”
“幸得几位恩公出手相助,公主无恙。”
那梁肖风听到公主无恙几个字,也是舒了一口气,继续问道,“方才城中金哨也是苏兄……”
“正是”苏见深没等梁肖风说完,便说了结果,又急着问道,“不知这许久过去,不见金吾卫增援,却见到将军是为何?”
“苏兄有所不知,我进城时曾派遣哨探散开寻找诸位,但在离此地不远处便找到了三队金吾卫的尸体。”
“什么!”众人听到这个消息,皆震惊不已。
“其中有一个死里逃生的,被我救下,就在队尾被人照料,只是好似神志有些不清,我问他是何人所为,他只说是妖魔!”
“难不成又一个活死人?”苏见深听罢自言自语道。
“苏校官你知道?”梁肖风问道。
“多少知道一些,但此处危险,梁兄你这百十人万万不可再分开行走,我们先去将公主护送至神策营,此地所发生的事情容我稍后向你和高将军一起禀报。”苏见深说道。
苏见深又转身向刑鳞说道:“刑兄,今日救命之恩不知如何报答,只是在下有要事需要先办,来日定然重谢。”
“苏兄太客气了,你我已是生死兄弟,还谈什么报答,等此事完结我们痛饮一番岂不美哉。”
“如此甚好。”苏见深笑道,说罢众人分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