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和平把昏过去的胖橘猫抱到了猫窝里头。
当它不再用那纯爷们狂野奔放声音说话时,陆和平觉得,一切都美好起来了,似乎面前这只胖橘猫还是他肥胖但灵活,调皮又乖巧的阿橘儿子。
如果它不打起如雷鼾声的话。
“呼噜噜!”
“嘘...”
“呼噜噜!”
鼾声间还夹杂着一两句梦话:“干,猫罐头!”
“别跑,狗崽子!”
“爷把你抡起来呼!!”
“呼噜噜...”
陆和平:“......”
有时候绝望就紧跟在希望后头,给你当头一棒。
改天发布个领养公告,把它无偿送出去算了。
不成,看它这样子,估计转手还得倒贴钱,更亏。
还是自己养着吧...
......
陆和平也不打算回学校了,已经错过下午第一节课,再赶过去第二节课也开始了,不如不去。
反正老师就算问起来也不会责怪他。
其实最主要的是,现在回去上课,大概率得被弄死,然后挂学校正大门上,警告不知道多少年才会再出的下一任吉祥物。
瞧见没,挂门口那人,上一任吉祥物,老惨了吧?
这就是谈恋爱就这后果。
陆和平打了个寒颤。
早上那事风波那么大,他估摸着已经有姐姐在预谋晚上咋爆破他家大门了。
他家地址可不是什么秘密,譬如棒子就知道。
万一今天棒子去上课,他俩今晚上应该就能在家门口相聚,两眼泪汪汪。
“不行!”
想到此处,陆和平赶忙回冰箱冷藏室空间找冰箱大手跟电热壶。
“冰箱老弟!电热壶外婆!”陆和平钻进去就开始大喊。
坐烫水池边的两家电转过身来,电热壶皱眉问道:“不是让你们出去么?咋又回来了,讨打?”
“不是!”陆和平咽了口口水,道:“有要事,关乎性命!”
“直说。”电热壶啧一声。
“我想问,你俩有没有那种,防女人爆破咱家大门的裤衩?”陆和平搓搓手。
冰箱大手:???
现在的裤衩可真难满足用户需求,啥功能都得具备。
“你干啥了?”电热壶问。
“其实也没啥。”陆和平咧嘴现出亮白牙齿:“我就跟学校的姐姐们说我谈恋爱了。”
那没救了。
电热壶缓缓转过身去,摆摆幻化出来的手,说道:“吃顿好的吧,想吃啥,等会让冰箱小子给你扔出去。”
“别!”陆和平当即哭着跪下来,贴在巨型电热壶身上,哀求道:“我还没能给您老人家尽孝...”
“那有啥法?”电热壶头也不回:“你自己要作死,我留不住你,大不了让那只橘猫给我送终呗,反正你也命短。”
“不!!”陆和平哭成泪人,拼命往它背后蹭去。
“哎哎,别挡着我出牌了!”电热壶不满道。
“???”
出牌?
陆和平止住哭声,朝电热壶跟冰箱大手中间望去。
然后见着了一大手一电热壶,手上各执一副牌,苦苦思索着。
“......”
陆和平觉得人生观被颠覆了。
他见到了一只冰箱大手跟一台电热壶,在坐着斗地主,两人的。
“这该咋出来着?冰箱小子,你帮我看看?”巨型电热壶把手牌凑冰箱大手面前去。
“噢,我出一只小王,让你接一只大王是吧,好...”
“不是,你就咋出完了?”
“糊弄我是不?”
“......”
......
冰箱冷藏室空间。
陆和平,电热壶,冰箱大手,三方对立,肃杀气氛酝酿良久。
只见陆和平怒目而视,大喝一声,双手紧握成拳,左腿微蜷,脚踏大地,已然一脚迈出。
说那时,那时快,一旁电热壶还欲劝说什么,陆和平却早已把手牌推出:“对二。”
“啊...”电热壶摊开牌,懊悔莫急:“又让你小子出完了。”
陆和平神色得意,朝冰箱大手扬了扬下巴,大手会意,伸出手来跟陆和平击掌庆祝。
他俩这轮都是农民,合作关系呢。
“斗地主,门道可多了,可不是你一个电热壶就能理解的...”陆和平抽过电热壶手中的牌,合在一起,便开始唰唰洗起来。
“你小子,不就靠多玩几年积累的技术么,嘚瑟啥劲!”电热壶恼得不行。
“你错了。”
陆和平食指晃了晃,摇头道:“我可不靠积累,三年前我第一次斗地主,旁人一点就通,惊艳四座,后半生征战四方,未尝有一败,连锦城牌王都败于我手中!”
骗人的。
他陆和平斗地主就没赢过。
脑子不太行。
“锦城牌王是谁?”电热壶将信将疑。
“麦彦。”
陆和平深沉凝重:“一个可怕的男人。”
瞎掰的,把麦晓彤跟周彦两人名字拼一起就成了牌王。
“那你倒是点我一下,我也只不过缺个领我入门的罢。”电热壶可不觉得自己天赋比陆和平差,要是连傻子都比不过,岂不是耻辱?
“指点嘛...也可。”
陆和平停下洗牌动作,望着电热壶,神情倨傲:“但是我这种大师级别的指点...收费可不便宜...”
“要什么,直说!”电热壶瞧着陆和平手中的牌,大气道。
“一条。”
陆和平伸出一根手指:“防女人爆破咱家大门的...裤衩。”
这家伙对裤衩有执念是吧?
“裤衩没有!”电热壶十分干脆,陆和平正欲失望时,它又补充道:“但是有别的东西可以代替。”
“冰箱小子,把那玩意取来!”
冰箱大手从命。
不一会,就见它远远提了个浑身泛着金光的雄武狮子头过来。
陆和平看着都两眼发亮。
这就是传说中的门神?
瞧这血盆大口,瞧这威风造型,要是把它往自己家门前一杵,哪个女人还敢来!
陆和平大喜过望。
然后电热壶就在狮子头上拔了根毛,捻着递到陆和平面前:“喏。”
“......”
喏个屁呢喏!
再吝啬点成么!
再说为什么金狮子头能拔出毛来啊!
“就一根毛,怎么能镇住她们!”陆和平接都不接,双手抱胸别过头去,显然是极为不满。
“啥玩意?”电热壶不解:“镇啥镇啊,这玩意不拿来镇的。”
“那它...莫非是个阵法,让家门口隐形那种?”陆和平顿时又转过身来,惊喜道。
他看人家修真大能都这么布置的。
“想啥呢孩子。”电热壶把金狮子毛凑到陆和平鼻子前:“这玩意靠熏的。”
熏?
陆和平明白了,它一定是迷魂香,一闻便失去方向产生幻觉那种。
虽说显得小人了一点,但仍然是很不错的宝贝了。
“它叫什么?”陆和平决定以身试毒,轻轻嗅了嗅。
“臭屁狮子毛。”
电热壶淡淡回答道:“放门口熏个半小时,就臭得方圆五米再无生灵。”
“好用得很。”
“......”
某位只闻了一丝气味的陆神农掐着喉咙,瞪大双眼,吐得那叫昏天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