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陆筱芸惊恐的从幻境中醒了过来,脸上也没了刚才的血迹。可是手心里和额头的汗水早已泛滥。
“你想要这样的世界吗?”
卉灵看着惊恐未定的陆筱芸,松开了手。
“不!不要!我不要!!”
让自己眼看着最亲近的朋友兵戎相见,自相残杀。全然记不得自己样子,听不见自己的声音,陆筱芸怎么也无法接受。
如果这世界就如同这地狱一般,那又有何意义,没有朋友、没有感情,只有贪婪和欲望。只有这血流成河……这世界不是陆筱芸想要的。
“为什么会这样?”
陆筱芸低头看着手中的戒指,猛地取了下来。
“这戒指为何要存在,为何是开启这世间地狱的钥匙。我要毁了它!”
陆筱芸说着就拿起还装有草药的石钵,狠狠的向戒指砸去。卉灵一出手,这石钵便砸向了房间的草药格子。
地上全是石钵里的草药,还伴随这青汁,洒在地上。
“这枚戒指既然是钥匙,就能锁住这邪恶。你若毁了他,就如同让邪恶失去了囚禁它的枷锁。”
卉灵走到陆筱芸的身边,轻轻的抚摸着陆筱芸的脑袋,渐渐的陆筱芸平息了自己的怒火。
“你要做的就如同这枚戒指的名字,好好守护。这也是你们卉幽谷立于这世外多年的缘由。不要让心怀叵测之人拿了去。”
陆筱芸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心里想着:这就是成为卉幽谷谷主所负的责任吗?守护这枚戒指就真的能阻止这世间的黑暗吗?
“我也不知道。”
卉灵浅浅的开口,陆筱芸的心声被她听得真真切切。陆筱芸也不觉得吃惊了,抬头看着卉灵,无力的开口说道:
“我好惶恐,我甚至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我本想着就这样守着卉幽谷一辈子。可没想到……我该如何去做?”
“没人能告诉你应该如何去做,也没人能告诉你最后的结局。就如同上天只给了你二十七岁的命运,但是这也不一定就是你真正的宿命。”
说着卉灵轻轻拍了陆筱芸的手背,双眼尽是期盼。
陆筱芸仔细端详着被自己摘下的戒指,自己的命运会同这卉灵一般停止在二十七岁吗?离开京辰,离开舅舅,离开白皋……
“我不会强求你去抵御这场浩劫的来临,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选择,我没有权利干涉。我只是来告诉你事实而已,还有就是,只有你才能真正阻止这场浩劫!”
陆筱芸听了这话更加不解,自己,怎会有如此能力?守护这枚戒指就可以阻止浩劫?真有这般简单?
若有所思的陆筱芸,又疑虑的开口:
“我……只需要守护这戒指?”
“还要阻止他们找寻主物,主物已经觉醒,但是还不知道主物在何处,甚至不知道主物是什么,它可能是一块石头,一棵树,甚至是一个人!!”
人?!陆筱芸这才想起之前祭祀的场景,眼前的卉灵就是几百年前的主物。
“你……上一次可阻止了……”
“只是暂时压制了而已,如今已被有心人利用,新的主物已渐渐觉醒。倘若有一天发生了不愿看见的事…………”
卉灵突然看着陆筱芸突然闭口不言,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会帮你的!”
说完卉灵一挥手,陆筱芸回到了禁地口。这里还瞧得见月亮,月光撒在陆筱芸的新羽衣上,闪闪发亮。
眉间的七瓣花蕊,突然有一瓣隐隐作现,转眼又消失在了陆筱芸眉间。那戒指又回到了陆筱芸的食指,就如同从未取下一般。
“你回去吧!你离开后我便不在了,我存在的意义从见到你之后便没有了。我只为告诉你这世间的即将动荡。”
说完卉灵慢慢的开始变得模糊,渐渐的快要融入这月夜之中。陆筱芸突然变得着急,想上前再挽留卉灵一刻。
却不曾想到,这卉灵就犹如一缕云烟,自己轻轻浮动便向四处散去。陆筱芸赶紧缩回了手,退后几步,生怕自己还将这卉灵归于云间。
“我应该怎么做?这八物是哪些?主物有什么特质?你先别走,别走!”
卉灵似乎来不及回答陆筱芸的问题,从最开始的模糊,消散。到此刻的无迹可寻,这一切都来的太过于突然。
陆筱芸四处寻望,还期待着是否可以找寻这卉灵的踪迹。可终究除了月夜,这里什么也看不见。
陆筱芸突然觉得好累,缓缓的瘫坐在地上。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自己感觉经历了人间百态。自己已经筋疲力竭了。
禹京城中的梁纪远会不会就是卉灵口中别有用心之人?争夺这戒指就是为了将这世间的黑夜没过白日。梁纪远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
不知在何处的赌场门口,一个醉汉,手拿醇酒,摇摇晃晃,满口胡语。
“老子……下一次,呵呵呵,一定赢!全都……给老子……赢回来。”
步履不稳,跌跌撞撞,酒撒了一地。绊了个小石阶,醉汉倒地,连这酒坛子也碎了一地。
“连这路,都开始跟老子作对!”
陡然没过头顶的一股闷气,使醉汉丧失理智变得狂躁,使劲儿的用拳头捶打这石阶,拳头的鲜血都让这石头变得潮湿,空气中还伴着丝丝血腥味。
不知是累了还是打够了,醉汉翻身继续前进。家里夫人那里还存有一点儿余钱,说不定还能回本,致富。
一脚踹门而入,惊吓了屋内的孩童,哇哇大哭了起来。醉汉觉得这声音如此聒噪,瞬时皱起了眉头。
“哭什么哭?就知道哭!!”
说着上前给了那孩子一记耳光,这下哭声更大了。
木盆落地声响,一粗布麻衣的妇女护住了那哭泣的孩童。轻抚孩子的双手都可以看出岁月的沟痕。那枯黄嶙峋的脸,老的似乎一点儿不像这孩子的母亲。
“你又去赌钱了?!每次输了醉酒回来都拿我母子俩出气!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我就算了,宝儿才多大啊,你怎么下的起手?!”
醉汉才听不进去那妇女的话,也看不见父母脸上的恨和痛。接下来已对这眼下两人拳脚相接。
妇女紧紧的护着身下的孩子,那孩子看到母亲这般,撕声大哭,不知所措。一顿拳脚之后,那醉汉进屋拿走了家里最后的银两。
“我求你!不要再去赌了!这是家里最后一点儿钱了。你叫我们母子可怎么活呀!?”
妇女抱住醉汉的脚,嘴里还有刚刚被打留下的血迹,苦苦哀求。
“都给老子滚!”
一脸残忍无情的踢开了脚边的妻子,拿着钱财又去逍遥快活了。
不到半个时辰后,又从赌场出来的醉汉已没了醉意。今日又是人财两空。
拖着满不得赌场志的愤懑,在这空空街巷晃晃神游。
忽而一人影闪过,那醉汉身后多了一个发着黑色光芒的符号。下一刻,人倒光灭。
………………
“啊!啊!”
那醉汉醒后,发现自己悬浮于黑夜中,但是这里却不是真正的黑夜。
自己的四周除了黑影攒动,就是不知边界的黑暗,但是这黑暗却是看得见的黑暗。看得见一望无际,看得见黑烟如水潺潺流动。
这里是哪里?
“我能给你想要的!”
刚听见声音的醉汉,就从这一望无际的黑暗中下坠,一秒,两秒,永不停歇!
“嘣!”
醉汉坐到了一把黑的发亮的黑骨巨椅上。惊恐未定的坐着,看着眼前全是满满的蜡烛,居然发着黑色的光芒!
突然黑椅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