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晨起,不知今日的陵王府外,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形。
梁文洲一大早就禀告了父亲,带着一大队人马潜伏在这王府之外。这阵仗就如同真的一般,这额间微汗恰到好处,这猎鹰的神色叫人生畏。
该来的始终还是会来……
陆筱芸同梁文音交代清楚之后,便只身出府。无论心中是怎样心境,踏出这一步就无法回头。
出陵王府这一段路,似乎是陆筱芸走过最漫长的路。一步一脚,一点一长,多少画面淌过眼前。在这禹京城的日子,就在今天结束吧!
在这王府大门,好生气派,高台凝视,多少人来人往,热气腾绕的小店,笑脸相逢的过客,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陆筱芸每下一步阶梯都觉得是那么沉重,原来这送人的诱饵也没那么好当。出了王府近有百步,终于……听到了这擒人的脚步。
烟雾一开,趁乱潜逃。这是陆筱芸最擅长的伎俩。这故意被人擒住也不是易事,可终究抵不过这合围之势。
陆筱芸小心环视四周,看来梁纪远是动真格的了。街市闹巷,人惊马动,四处逃散,这一次是以什么理由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呢?
这一次陆筱芸是真的怕了,虽说知道梁文洲会暗中相互。可不到逼不得已也不敢轻举妄动。这快如风的刀锋在陆筱芸身边辗转,就在那好一瞬间,差点儿命丧刀下。
看这不可多得的面罩,梁纪远想的可真周到。陆筱芸不经笑了笑,对方还真了解自己。
突然只见对方一人挥刀直来,陆筱芸无处可躲,只能仰身后倾,那刀锋贴着陆筱芸的鼻子飞了过去,长刀的冰冷陆筱芸也都感受的真真切切。
还没来得及回神,这左右之人已经发起了攻势,陆筱芸借着方才之力,用脚勾住了挥刀之人,一用力从地上滑了过去。可谁知那些人反应迅速,转身挥刀直逼,陆筱芸只能在地上翻滚,借机挡了几招。
在一旁偷偷观战的梁文洲却看不明白,上一次和陆筱芸交手,那身手可不像今日。这全然就是不会武功,只顾着躲避。看来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陆筱芸已然很吃力了,全身都地上的泥沙,大口大口的喘气,豆大的汗珠从喉间滑落。
自己一个人是对付不了这么多人的,如若只有一两人那陆筱芸还可以试试,可现在只能乞求梁文洲快点把自己带走。
陆筱芸看着眼前步步紧逼的人,脚步也缓缓后退,才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心想梁文洲要是再不出手自己今天就真的要死在这儿了。
被逼到墙角的陆筱芸,已是待在羔羊,只见那几人刀锋直向,陆筱芸下意识的伸手一挡,双眼紧闭,自己就这样结束了嘛?
突然腰间一紧,一力之下自己竟飞了出去,重重得摔在地上。梁文洲手拿麻绳,脚踩向陆筱芸,叫她直不起身子。
“这么多人一个姑娘都要对付这么久,全是混账东西!回去复命!”
梁文洲满脸的厌恶,凶狠。用手抓住陆筱芸的领口直直的提了起来,将手中的绳子把陆筱芸的给捆了起来,狠狠一推。叫陆筱芸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快走!”
路边看戏的人们都在议论着什么,有人还用手对陆筱芸指指点点。
在他们眼中可能自己就是从哪家大户人家跑出来的奴隶吧,只是命不好又被逮了回去。
不过这一刻对于陆筱芸来说却是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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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皋和京辰鬼鬼祟祟的在梁府外探查了好久,一直在等着梁文洲将陆筱芸带回来。可是如今时间过了那么久都不见有人,这心里总倒是焦虑了不少。
“快走!别磨磨蹭蹭的!”
听到声音的京辰和白皋赶紧躲了起来,看见梁文洲和一大堆人马将五花大绑的陆筱芸给带了回来。
“梁文洲这家伙,居然这么对待我家小可爱!”
京辰看见陆筱芸被人如此对待,气的差点儿跳了出去。要不是被白皋拦着,可能都和梁文洲打了起来。
被拉住的京辰自然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自己还有要事要做。迫不得已只能先忍下这口气。
等到陆筱芸进梁府好一会儿,京辰和白皋才偷偷潜入了梁府。
现在就期待陆筱芸能和梁纪远多周旋一番,为他们行动争取一点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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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人已经带到!”
梁纪远听见梁文洲回来了,满脸笑意的收起了戒指的手绘画。回头一看陆筱芸居然还是被梁文洲绑回来的。
“文洲,还不快给陆姑娘松绑,你这小子居然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梁文洲听了这话赶快给陆筱芸松了绑,看着这手腕的红印,让梁文洲觉得好生歉意。只不过还是一脸冷漠的退到了一旁。
陆筱芸揉了揉手腕,无惧的看着梁纪远,今天都已经来到这儿了,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梁纪远看见陆筱芸这般倒是大笑了起来。
“不愧是她的女儿,脾气倒是一模一样。不过你可没你母亲聪明!”
陆筱芸神色一紧,这梁纪远到底和母亲有何关系?
“你和我母亲到底有何关系?”
“关系?我劝你还是不知道为好。知道的越多对你不好!”
梁纪远这阴阳怪奇的口气,让陆筱芸觉得十分不悦。只见梁纪远慢步上前,在陆筱芸的耳边轻蔑地说了一句:“你母亲是被我杀的!”
陆筱芸侧过眉眼,又惊又恨的盯着梁纪远,这眼前的老怪物居然是自己的杀母仇人。
还没等陆筱芸反应过来,梁纪远就扼住了她的喉咙。喘不过气的陆筱芸脸涨的通红,双手使劲儿打着梁纪远的手。一旁看着的梁文洲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梁纪远一松手,陆筱芸像是活了过来。咳嗽的厉害,喉咙火辣辣的疼。感觉站都站不稳,坐到了地上。
“你知道你在哪儿就暴露了身份吗?”
陆筱芸还在地上喘气儿没回过神来,梁纪远也不管她,继续说道。
“上次在陵王府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你的身份。那天之后我就更加确定了。知道为什么要取你的血吗?一方面是为确认你的身份,但这不是重点!这第二嘛,就得问问你这个少谷主了!”
“我?”
陆筱芸不懂,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梁纪远满不在意的坐下,弹去身上的深灰。
“看来,卉幽谷大权还不在你手上!谷中那几个老头恐怕对你不好吧!还有你舅舅……”
梁纪远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陆筱芸堵了回去。
“卉幽谷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你不用那么激动,我对卉幽谷没兴趣。你只需要把戒指给我,我就放你离开。”
陆筱芸起身,怒目而视。
“你休想!”
这卉幽谷之物怎能落到如此阴险狡诈之人手中。这戒指梁纪远休想从陆筱芸身边拿走。
“哼!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拿回戒指回到卉幽谷,完成了你的成人之礼一切都结束了吗?我告诉你,你的舅舅才是你拿回大权最大的敌人!”
陆筱芸全然不信梁纪远所说的,这人就是一个疯子,舅舅从小待自己是最好的。
“你胡说!满口胡言乱语!我谷中大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道论。”
梁纪远听了这话,倒是冷笑的几声。
“外人?!你回去问问你舅舅,我是不是外人?!卉幽谷这些年都是你舅舅掌权,你虽为少谷主。那你想想这么多年来你可接触到一点儿政权?处理过谷中多少大事?你甚至连卉幽谷最大的秘密都不曾知道。可悲!可悲!”
梁纪远真是个可怕的人,这些话对于陆筱芸来说的确如此。可是舅舅是真的疼爱自己,舅舅绝不可能这样对自己。
“你胡说!胡说!我是不会相信你的,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的。”
梁纪远从桌上拿起一把短匕,用手试了一下可否锋利。随即扔给了一旁看戏的梁文洲。
“文洲,取她腕中血!”
拿到短匕的梁文洲不知道怎么办,自己真的要伤陆筱芸吗?这一刀下去陆筱芸可还能活命。
“还不快去!!”
梁纪远见梁文洲迟迟不动,勃然大怒。梁文洲也只能向陆筱芸走了过去。
陆筱芸看着梁文洲手中的刀,自己下意识的退了两步,就算知道梁文洲不是真心想伤害自己,可形势逼人,自己该怎么办?
梁文洲步步紧逼,就是迟迟狠不下心,救出陈枫本就是陆筱芸他们相助,如今自己这样究竟算什么?
“文洲,只要你今日取了这女子的血,陈枫就会离开梁府!难道你真以为就凭那两个小子就可以将陈枫带出我梁府大门吗?!”
梁文洲被梁纪远的话吓得匕首都掉到了地上。陆筱芸也是如此!这么说梁纪远早就知道京辰和白皋会去救陈枫。那白皋和京辰岂不是自投罗网?
陆筱芸满心焦急,京辰和白皋现在到底是怎样的情形?
陆筱芸情急之下,一把捡起梁文洲掉在地上的匕首,狠狠地割下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