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安南长期率军与顽强的当哥国及其援军里兰国作战得出的经验!
犀利的长矛阵的侧翼是其弱点所在。此时正面的作战已经陷入僵局,鹿角后的尸体越叠越高,瑞德国蹲下身的唐克开始站起身来迎敌。一些白高国勇猛的唐克甚至踩踏着尸体跳进了瑞德国的阵容中。长矛兵的杀伤效率不可避免的降低了。这时,正是从侧翼冲击其阵型的良机!
然而,汉博已经做好了准备!
从友好国家当哥国得到的二十名圆盾短剑兵就布设在长矛阵的左翼。这些一手圆盾、一手短剑的强壮战士,在长期的抵抗白高国侵略中,锻炼出了丰富的作战经验。
一队唐克,冲过了标枪雨之后,仅剩不多。但他们的后面还有更多的战士准备冲来。
一声石斧敲击坚盾的闷响,作战的第二阶段开启了。
凶悍的唐克与同样凶悍但更富技巧的圆盾短剑兵交战在一起。
可令安南和率领这支部队突袭的连枷武士意外的是,他们的作战十分不利。
在冰湖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似乎并不滑。然而当他们与对方的战士角力的时候,他们的鞋一下就蹬开了雪,然后,要么滑倒,要么被推挤,要么失去重心。
很快,一排排的唐克被杀死在湖岸边。被严令不准追击的圆盾短剑兵们,脚踩着乱石杂草的湖岸上,仿佛一道不可攻破的堤坝。
后续的唐克出现了迟疑。
正这时,阵列后方的安南,举起了牛角号!
一声浑厚苍凉的号响,激励了士兵们作战的勇气,他们不顾生死,不畏飞枪,再次冲杀上来。随着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变得有了“踏脚处”,瑞德国的士兵也开始出现了伤亡。圆盾短剑兵背后的瑞德国掷矛兵,也不得不上前参战。
与此同时,战线前方的长矛兵们的手臂也开始酸软,正如他们后方的瑞德国的掷矛兵一样。当七八支标枪投掷出去后,大多数的掷矛兵必须休息片刻才能再次投掷。
白高郡确实死伤惨重,然而,每一次接战的都是生力军,都是爆发力强大的无畏的唐克。瑞德军虽然伤亡不多,但已经人人疲惫。
安南露出了微笑,再这么僵持下去,瑞德军紧密的战阵就会被冲开、冲破。挥舞着石斧的唐克一旦和胡曼人近了身,就将勇猛绝伦,以一当十!类似的作战景象,他见的太多了。瑞德军的掷矛兵确实可以先声夺人,然而,只要渡过了这艰难的一段之后,唐克的战斗力就会爆发出来。
一个掷矛兵对一个唐克,唐克必死;一班掷矛兵对一班唐克,则各自折损过半;一队掷矛兵对一队唐克,折损率就会变味前六后四。而五队掷矛兵对五队唐克,这个数据就会变味前八后二。很多时候,包括掷矛兵、长矛兵、圆盾短剑兵在内的胡曼精兵的死伤,是发生在他们聪慧的大脑判断出无法战胜而溃逃之时。擅长长跑的胡曼人,在短距离是跑不过勇猛的唐克的。他们大多数都会被唐克追上,从身后轻松的砸死。
这是独属于大军团作战的经验!
就在安南感觉轻松时,对面的战阵突然发生了变化。从中间开始,战阵从唐克、长矛兵、掷矛兵一排排的向两侧分散。而原来居于左翼的圆盾短剑兵则移动到了最前方,对移动中的战阵进行掩护。
张开一张大嘴的战阵,再次将瑞德军的核心:汉博王子露了出来。在他的身前,还是那一排凶悍的大斧兵和弩箭兵!
“又想骗我!”安南狞笑着下达了新的作战命令。
前排战阵中的连枷武士开始约束着唐克,集中精力像瑞德军的两个侧翼攻击。哪怕战士们挤压的太密集,无法有效的挥舞手臂也无所谓,重点是将两翼推向后方,将中间的汉博,凸显出来!从而将被半包围、变成包围!
兵力雄厚的白高军,开始将瑞德军不断的推挤向后,两个薄弱的侧翼,几乎很快就与中间的核心阵列拉平成一线。在互相推挤的过程中,不断有双方的士兵失足跌倒,然后就再也爬不起来。
汉克提起了大斧,回到汉博身边的阿勃勒拉开了弩!
挥斧如轮,飞箭如梭。
利威浑厚的标枪声响起,佩提特、卡尔斯也先后出手,王子护卫队的掷矛兵也开始向前攻击。瑞德军中尚未参战的只剩下了奇巴背上的汉博。
另一边,安南下了马,在四个连枷武士的护卫下,大踏步走向前方,他准备亲自终结这一战!他的十五队唐克,已经折损过半了。
连续磕飞了佩提特和卡尔斯的标枪后,安南距离汉博已经不到十步。
阿勃勒的士兵们将弩箭对准了安南,不分前后,几乎同时出手。
安南身侧的两名连枷武士,突然从背后抓过来盾牌,遮挡的严严实实。一阵密集的弩箭声过后,盾牌上好像长了长毛,而安南,毫发无损。
汉克咬着牙举着石斧跑了两步,用力剁下。安南轻蔑一笑,右臂从下至上挥舞着他的连枷。
“咔喇喇!”
汉克惊骇的望着手中的“长棍”,因为坚固的巨大斧头,竟然被安南一连枷砸碎了!
要不是他的战友猛拉了他一把,安娜随后的连枷横扫,他就完了。
安南没有追杀汉克这个手下败将,而是从腰上抓起牛角号,对着汉博,连吹三声。
两翼互相搏杀的战士们本来就在关注着两军统帅的直接对话,听到了三声短促的牛角号,不由得愣了愣。随即戒备的各自退后几步,举起了他们手中的各种武器:“图勒、图勒、图勒!”
安南,向汉博发出了决斗邀请!
双方的战士前一刻还在浴血厮杀,这一刻却放下了敌对,开始为两位王子的决斗欢呼。
“殿下,我去吧!”利威抓住汉博的手臂。
汉博看了看利威,推开了他的手臂:“这是我的宿命。”
脱掉了外衣的安南,提着他的王族连枷,轻轻甩动着。下了马的汉博,也脱掉了毛皮的外衣,露出了暗红色的对襟战袍。他的双手各抓着一根王族特有的重标枪。
两个血海深仇的王子,互相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