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博的部下在整队,最先前来汇合的是近处的福尔领民兵,佩提特雄赳赳的率领着两队民兵赶来。他们有的是猎人、有的是采集人、有的是纺织人、有的是渔人、有的是樵夫,他们除了装备着瑞德国的标志——标枪之外,还携带着各自习惯性的武器,或者说工具。比如猎人带着他们的猎弓,采集人带着他们的镰刀,纺织人则带着他们的小型连枷,渔人带着鱼叉,樵夫带着斧子。
这是一个装备大致整齐,但实际上只有匹夫之勇的杂牌军。只是他们的斗志很旺盛,七百年瑞德国的统治,已经深入了他们的血脉。何况,还有很多平民理论还上是汉博的远亲。
一双双热切的眼神在汉博的身上“炙烤”,汉博挥挥手,他们就发出了狂热的喧嚣。
在前方,瑞文领的民兵们也正从他们领地的方向赶来。经过了阿格里灾难和树妖灾难之后,瑞文领百废待兴,很多民兵要留下来照顾婴儿、伤员、老人,能出来一队民兵,已经是极限了。
通过王国大道,到达王都需要半天的行程,现在已经快到中午,汉博必须加快速度,赶在敌人混乱尚未结束之前,抵达王都,然后争取在天黑之前,结束这第二次的王都会战。
因此,汉博带领着他的士兵们,开始沿着王国大道向王都慢跑。
一边跑,汉博一边向利威征询第一次王都会战的具体情况,利威则骑着一匹缴获的马,与汉博并肩前行,徐徐讲述。
“狡诈的宫·图艾斯,带领着白高国的连枷武士和唐克伪装成我们的士兵,到各处哨卡后骗出了值守的将领后杀死,然后包围和占领。之前图艾斯自治领表现的很恭顺,哪怕面对收回自治权的要求也没有任何反抗,所以这麻痹了我们,因此之前国王下达了对他们要和善一点的命令。宫就是借用这道命令,先后骗开了王国大道上的三道哨卡。”
“我们的将军都死了吗?”
“应该没有。哨卡中的守卫肯定无法幸存,但是在王都保卫战之中,许多来不及赶回的将领应该还活着。”利威凑近了汉博低声道:“刚刚佩提特领回来的民兵中,我就看到了原来的两个将领,卡尔斯那边也有,不过他们都伪装成了平民。”
“为什么?”王子疑惑的道:“直接来向我报道,恢复他们的身份和名誉难道不好吗?”
“他们想要通过一场战斗来恢复他们的名誉。”利威坦然道;“如果我不是保护着您,我也需要这样一场战斗。”
“怪不得,民兵们这么快就能组织起来。”
“他们应该一直都在准备,期待着你回来打响复国战争。只是之前我们太隐蔽,他们搞不清在富勒领袭击敌军的到底是您还是佩提特。”
汉博的大队浩浩荡荡的在王国大道上奔驰,尤其是第一梯队,整齐划一的精锐掷矛兵大队的奔跑,已经是瑞德国覆灭后再未出现过的壮观景象。于是,大道两侧,不时的有平民携带着武器自发加入。
“殿下,这是最后一道哨卡,您看,这是连枷砸到的痕迹。”
汉博放眼去看,变成废墟的箭塔立柱上,一个圆圆的带着若干凹陷的深坑,应当是连枷硕大的石头砸的。在哨卡之后还有一片燃烧后变成焦黑的框架的军营。这里距离王都已经很近了,当年趴在王都的外墙上,汉博曾经遥遥的看到这个哨卡的影子。
迈过这道哨卡,就进入了王都直属领的领地。在领地的南部,就是都城所在,这是一座拥有木制城墙的最大的城市。城市中有大量的胡曼平民的房屋、院落、仓库。有各个官员的住宅,有兴盛的集市,也有各类型的食物、纺织、皮毛的加工中心。在王都靠近南部的中心,就是汉博从小生活的王宫了。
王宫是王都的城中之城,为了让王宫拥有王都的绝对战略优势地位,瑞德国的祖先们动用了大量的人力,平地堆砌起了一座丘陵,虽然只有汉克的五个高,却是全城的制高点。王宫的外围是一圈双排坚木的高大城墙,王宫内有大臣和将军们的官邸,有护卫队的军营、训练场,有储存着大量物资的仓库,有王族子弟的花园、课堂。护卫队的士兵们一刻不停的在城墙和王宫内巡逻。而王宫的中心则是一座巨大的石头城堡,那就是王族所居住的最后的堡垒。
这场决战在哪里打,汉博并没有把握,可以在王都之外,也可以在王都之内,甚至可以在他的父亲、老国王穆兹最后抵抗的王宫。
在最后一道哨卡前,士兵们稍事休息后站立起来整队。汉博将为数不多的唐克列在了第一线,一队的安迪毒箭兵在第二线,分成三排。八十名掷矛兵同样分为三排,并分左右两部由利威和巴尔率领居中,之后是汉克的大斧兵、阿勃勒的弩箭兵和汉博本人。汉博的左右侧后两翼则分别由佩提特和卡尔斯统领着总计四队的民兵,他们将充任轻标枪兵。最后一部则有安尔干率领一队民兵掩护军团的身后。
值得一提的是,毒箭兵的“布尔否”毒液虽然毒性强大,但是毒发的时间比较长,为此他们虽然仍旧带着各自的小弓、毒箭,但同样装备了标枪,还有他们自发装备的大量的木板。当汉博向他们询问的时候,他们说在安迪领与东方国家的小规模战争中,他们用木板来掩护自己。从而得到了汉博的许可和支持。
连枷武士在作战中面对瑞德国的远程射击,也曾经将宽大的连枷上臂和下臂并拢来遮挡,这给了汉博很大的启发。只是瑞德国的对手都是近战兵力,所以一直没有深入思考,但对手,比如贾黎国的剑卫在和瑞德国的长期战争中,也是配备了盾牌的。
太阳偏西,汉博的大军来到了昔日的王都之外。厚重的城墙上,还有第一次王都会战留下的斑驳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