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多来,为了保住善儿,小人除了亲手杀人奸银之外,伤天害理的事也做了不少,算起来也死不足惜,只是放心不下善儿。
小人只求公子能够将善儿带走,小人任凭公子处置。”赵元忠一抹脸上的眼泪向李裕跪下道。
“你倒是好心思,起来吧。还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那个时代都一样!我答应你带他走,但以后是否成材则看他自己了。”李裕叹道。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请公子随我来。”赵元忠起身走向聚义堂,李裕与七鬼则紧跟其后。
进得厅内,看到已经身死的山寨当家们赵元忠再次向李裕拜倒:“真苍天有眼啊!谢谢公子为赵家庄一百三十五口报仇,至此小人真的死而无憾了!”
跟着赵元忠行至后院一角,赵元忠搬开一些柴草,掀开下方一块约三尺见方的木板。一漆黑大洞就展现在他们的眼前,赵元忠马上纵身跳了进去。
二人一惊,李裕心下暗道:“赵元忠那货不会自尽了吧?”
他忙打开头盔上的战术手电筒与七鬼迅速靠近洞口。他们这才看清,这是一个深近两米的石坑,一排石阶通向坑底。在石坑底石壁上有一个斜向的洞穴不知通向何处。此时赵元忠正弯腰站在洞口用手挡住了战术电筒雪亮的光芒。
“公子,财物就在下面洞中!”赵元忠的声音从洞里传出了出来,听起来有些嗡声嗡气。
李裕拉住欲跳下去的七鬼,将肩上的56式关了保险栓扔给了他,从大腿枪套中拔出手枪道:“我下去,你在上面看着。”
“公子,还是末将去吧!”七鬼接住李裕扔过来的56道。
“这是命令!”李裕道。
“末将遵命!”
李裕通过石阶一步步的走了下去,然后打开手枪的保险栓让赵元忠在前带路。沿着洞穴猫着腰走了十多米,一个溶洞出现在李裕的眼前。
李裕手持电筒环视一周,发现溶洞约三米高,微略有阴湿。大小大概二十来个平方,溶洞的中间堆放着两排木箱了,三面墙壁上还有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孔洞,时不时发出一些轻响。
李裕将电筒卡回头盔上,走过去打开一个木箱,那箱中之物被电筒一照,闪出五彩的光芒,差点耀花了他的眼。定眼看去却发现箱了里面放了满满一箱珠宝首饰。随手合起再打开另外一箱,依然是满满一箱首饰珠宝。
这时赵元忠走过来道:“公子,这六箱都是首饰珠宝。从这里起到这里,共计三十六箱,每箱一千两,加尾数共计白银三万五千三百二十两。这三箱则是黄金,每箱五百两,共计一千五百两。”
听得李裕心下一喜:他喵的,果然是上山除贼金腰带,古人诚不欺我啊!李裕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他看着手电筒光柱里面飘飞的灰尘。
咦!不对啊!他们这才抢了我二万两,怎么现在才只在三万多两?难道前几年他们都在吃斋念佛?
淄,青,齐,登,莱好歹也是上等州,而且商业十分发达,不然王师范怎么养得起十万兵?几百人打家劫舍抢了好几年才抢回一万多两,肯定有鬼!
“今天上午抢回来的银子去哪了?”李裕突然向赵元忠问道。
“回公子话,今早抢的除了三千两存放进这里,加上分发给外面贼人的八百两外,其余的都被六当家拿出去打点了!”赵元忠解释道。
“打点?打点谁?”李裕一听就想起四个字:官贼勾结。
“如果不打点,这大王寨地势又不险峻,围墙又不高厚,战力又不多,如何能平卢存活这么久?就是大王寨寨主舍得打点。
县令,主薄每季一千两;县尉每季八百两;每季上交二万两给府长官折冲都尉自行分润。
这官军都被他们收卖了,他们自然能逍遥自在,屡讨不绝!”对于这些,在寨呆了近两年的赵元忠自是门儿清。
“那六当家是谁?这寨主信得过他?”李裕找出了一个关键人物。
“六当家是折冲都尉的小舅子郭知行,五年前入伙的。他只有在收孝敬钱时才会出现在这里,其他时间一直呆在蓬莱县城里!”赵元忠道。
“我擦!老子的银子啊!那也不对啊,不是每季收一次吗?现在才八月份啊?”李裕心中有点疑惑,这老小子不会是想要吞掉我的钱吧?!
赵元忠凭一己之力与山贼们混了两年,还能吃香喝辣的,察言观色自是有一套的。
他苦笑一下道:“这个我倒是知道,这个月,淄青节度使王师范兵败梁王朱温,现淄青平卢属朱温心腹李振节制,折冲都尉王仁甫想趁此机会更进一步,自然需要钱财打点打点!
王仁甫的小舅子郭之行在这里堵了四天了,如果不是如此也不会劫公子的财货了!”
李裕一听,就立即明白为何几人明明知道七海鬼的强大也不愿退还银两了,因为要他们自已掏腰包填进去,这是何等的血亏。
三人一起出了洞穴,将外面的掩盖物回了原位。让赵元忠安排一些妇人从聚义堂旁的库房中取出米粮肉干开始做饭。顺便让七鬼安排每盗们将那些个山贼全部都搜刮了一遍。死去更是将衣服都剥掉,监督着山贼们在最里边山脚下挖了一坑将尸体地都埋了进去。
待到李裕诸回到武安村已是第二日中午,刚事情转交给一脸幽怨的张推,还坐下喝口水,被得消息冲了进来的刘石给拉着跑村子东面树林子里面的一个小山旁。
“郎君,你看我们做出炉子!”刘木匠指着前面一个高约三米,形状如同一个倒扣的啤酒瓶的土炉道。
李裕细细看去,只见眼前土炉高约三米,形状如同一个倒扣的啤酒瓶,顶部有一个口子,用来将铁矿石煤炭,焦炭等原料倒入高炉中,而在高炉的一侧有一个土质的楼梯用来上料,高炉的下方有两个圆形的孔洞,一个用来进风,一个用来出铁水,在进风口前装置着一个风箱,柳登正用手拉着风箱测试着什么。
“大哥,我要的不是这个玩意啊!我要的可是炼焦炉啊!!”李裕顿时无语了。
“郎君,别急,你且看!”刘石不慌不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