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书根本就没打算来何府,自然也不会准备什么礼物!而在遇到何紫天时根本就没想到这么多?毕竟自己是穷苦人家出身,哪来的这么多的繁文缛节。
白书心里这样想,自然不会这样说。他起身再一次行礼:“晚辈自然为岳父大人准备了礼物,不过岳父大人家产无数,赠之钱财玉器则显得太庸俗了,请岳父大人将文房四宝借于晚辈!可好?”
何必中听闻后,又是哈哈大笑:“听闻白秀才书画一绝,没想到今日一见,还有辩论之才。就凭你这句话,老夫将女儿嫁给你为妻就不后悔!来人呐,去我的书房把文房四宝拿出来。”
下人听到命令后,自然不敢懈怠,很快就把文房四宝摆到白书的面前。何紫天看到白书要作画,欣喜的站到白书的面前说:“白书哥哥,我给你研磨!”
一旁的何必中满脸黑线,带着些许不满:“吭!老子我在书房的时候,也没有见你如此勤快!”
何紫天对着何必中做了一个鬼脸,不在理会。何必中偏偏对自己的姑娘发不起火。
一切准备就绪,白书用手轻轻蘸了一下墨汁,然后很随意的将带着墨汁的手指轻轻移动到宣纸的上面,墨汁顺着指尖流到了宣纸上,形成成一圈圈的墨迹。
旁边的丫鬟用手捂着嘴咯吱咯吱的笑了起来,毕竟老爷自己也酷爱书画,自然也见一些文人骚客在这里留下墨宝的,从来没有一个人看过像白书这样作画。
不过,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虽说何必中不算是文人之中,但是他曾经听到一个文人说过一种叫做“指尖流墨”的画法,就是让墨汁顺着指尖随机的流到宣纸上,在作画对其补救,使之浑然天成,融为一体。这种方法极其困难,只有很少的人能做到这一点。
而眼前的白书正是那很少人的其中一个。他趁墨迹未干之前,手拿起宣纸用力向前一抖墨迹划过宣纸,就形成了一道道墨痕……
以墨痕为河川,白书执笔在河川旁边画上大树,五岳,天空……
整幅画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一副江山社稷图就这样呈现在众人的面前。先前嘲笑白书的几个丫鬟此时皆紧紧闭了嘴巴,原来人家是丹青高手。现在看着白书刚开始所流的墨迹与整副画相融一体,相得益彰!
何必中激动的想起身看看这幅画,但是自己的腿脚不便,何紫天看状连忙去搀扶父亲,何必中在女儿的帮助下艰难的拄着拐杖来到了画的面前。
“天纵奇才呀!”何必中满意的用手轻轻的抚摸,太轻了感觉自己不能好好感受一下,太重的有害怕自己毁坏了这副良作。
“贤婿,画已经完成,请题字吧!”
何必中对于白书的称呼都变了,白书大笔一挥给画批上了一个名字《江山社稷图》,然后又在画的旁边提上了一行小字:忠义三年秋,白书于南方小城作。
最后在画的旁边又写上了一句千古名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通过一幅画来表达自己以文出仕的决心和抱负。
何必中拍了拍手称赞:“妙笔!妙笔!”
看着岳父大人对此画爱不释手,白书马上说:“此画我就赠与岳父大人以做聘礼,如何?”
“如此甚好,快点儿取上好的外框将此画框起来挂于我书房正中间。”
旁边的几位丫鬟听到了老爷的吩咐,连忙将画移至书房准备按老爷的吩咐框起来。她们临走前老爷何必中还千叮咛万嘱咐莫要损坏了。
丫鬟们将画移走之后,何必中转身对着白书说:“之前听闻贤婿有些不雅之词,今日一见,才知道是外边人故弄玄虚罢了,多半是有嫉妒之心。”
白书心里暗想:看来自己没少被他调查,殊不知他查的事多半是真的,唉!谁让自己是贫困之家平时吃不到山珍海味呢?
“没有虚言,岳父大人所听之言皆为实,只是小婿觉得人生在世,应该活的真实一些,而不是装作清雅。小婿虽说身怀秀才之名,但是有名无实罢了,家里的情况想必岳父大人早已知晓,偶尔嘴馋借用他家鸡鸭而已。”白书知道岳父大人要想调查早晚会知晓,不如实打实的说出来。
何必中满意的看着眼前的白书,说话不卑不亢,不慌不忙,最主要是人很真实不会对自己难以启齿的往事而遮遮掩掩。
“贤婿在老夫面前从不遮遮掩掩,而是实话实说,真是难能可贵啊!说实话谁没有那样的往事呢?老夫在没做药材生意发家之前,也曾在城里当过乞丐偷过人家的东西吃。可笑的不是这些往事而是自己却不愿意承认,甚至遮遮掩掩企图一辈子掩藏。老夫在发家之后对以前的往事总是心存芥蒂,耿耿于怀。今日听贤婿一言,令老夫茅塞顿开!”
白书再一次起身行礼:“岳父大人言重了。”
两人就这样畅谈许久,几位丫鬟端着各种菜肴走了进来。
何必中连忙向白书介绍:“老夫家里经商药材,所以自家的饭菜里总会加入一些珍贵的药材,以滋养身体。来贤婿今日尝尝可否合你口味?”
白书忙将岳父大人扶回了座位上,然后又在旁边为何紫天拉出一个椅子请她入座。白书这一小小举动让何必中尽收眼底,心里不禁赞叹:好啊!好啊!有此贤婿我也放心将女儿交给他了。
菜桌上,白书拿起酒先给岳父大人斟满酒,又在自己的杯子里边儿倒满:“小婿在此敬过岳父大人。”
“好!好!”
酒过三巡之后,何必中趁热打铁的说道:“贤婿,天色已晚,不必远归。今日可在我家将就一晚可好,我让小女去陪你。”
何紫天听闻,脸上尽是害羞之色,但是心里却高兴许多。
白书听见此言,连忙摆手否认。
“岳父大人,我与紫天尚未完婚,现在我留宿不合理法。再者,家中老母盼望我归,如若今夜不归,势必违背孝道,岳父大人的心意小婿心领了,在此告辞。”
说完之后,白书行礼后便匆匆离开。临行之前还嘱咐岳父大人身体不便,不必远送,请留步。何紫天到是想去送送他,可惜被白书拒绝了,说是与自己相比父母显得更为重要,应该在此多多陪陪他们。
目送着他离去,何必中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好!持才不骄,情而不色,先孝后己。”
随后何必中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满意的说:“天儿,和你的四个姐姐相比你可能是嫁得最好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