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辰真的开始追求沈石溪了,厚着脸皮约她去各种地方。就算她十次有九次都是拒绝的,也乐此不疲。
认识他的人都问他图什么,沈石溪也不是个多好看的姑娘,追求季微辰的女孩子一大把,也没见看他对谁动心过啊。
然而他也不知道自己图什么,只是偶尔回忆起来的时候,好像只想得起来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在高铁上哭的格外伤心。
那天晚上,他当着顾洲的面对沈石溪说:“你不记得了,刚才问我是不是有话给我你说。是,我今天晚上约你出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沈石溪。”
沈石溪很没有出息地逃走了,连一句“我考虑考虑”都没有给季微辰留下。
顾洲站在他们两个旁边不发一言地看着,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从那以后,沈石溪就开始躲着季微辰,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答应他约她出去,社团活动干脆再也没有去过了。两个人虽然同系同专业,但是不同年级,撞见的次数寥寥无几。
但是,季微辰会专门掐着时间去堵沈石溪,教室门口、图书馆、还有食堂,哪里都有他的影子。
沈石溪有时候也会考虑,到底要不要跟季微辰在一起。
温浅来他们学校的那一天,沈石溪特地起了个大早和顾洲一起去了高铁站接她。那次舞会过后,顾洲也不知道从哪里要来了她的联系方式,当天晚上就给她打了个电话。
他说:“下周三我和你一去接浅浅,到时候方便联系。”
沈石溪接到电话的时候,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那天晚上她捧着手机倒在床上,就看着那个号码,看了一宿也没有睡着。
顾洲的电话啊。
周三,顾洲和沈石溪坐在公交车上的最后一排,大概是上课时间,公交车上没有什么人。沈石溪莫名觉得有些紧张,她将双手合拢放在腿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顾洲拿着手机,不时摆弄一下。
他手机弹出一个聊天界面的窗口,被沈石溪不小心瞥到了,她想偷瞄一眼他在和谁聊天,顾洲又在这个时候将手机收了回去,吓得她赶忙回过了头。
“刚刚跟我们的高中班主任发了消息,聊了两句,他还提到了你。”
顾洲冲沈石溪微微一笑,他分明看到了沈石溪的小动作,却没有在意。
“嗯?说我什么?他为什么要跟你说我啊。”
沈石溪一脸惊讶。
“因为只有我们好像只有我们两个在一个学校,他说你毕业了之后就没了消息,知道我们在一个学校之后,就想问问你的情况。”
她点了点头道:“哦,原来他还记得我啊。”
刚说完这句话,沈石溪就听见顾洲轻声笑了一下。
“你这话说的,全年级成绩稳定前二十,全班稳定第二,班主任凭什么记不得你?”
她又被顾洲说得一愣,原来他都知道啊。她曾经还以为顾洲就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圣贤书的人,不管他第二是谁,他只需要保持第一就好了。
其实仔细想想,她对顾洲的误解好像有点多。
高中三年,自己就默默地看着他,默默地喜欢着,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过,然后自己还默默地给顾洲加了一堆设定。自以为自以为,自己脑补着脑补着,还真以为是真的了。
“那你还是全班第一呢。”
沈石溪低声嘟囔了一句,高中三年她真的一次都没有考过顾洲,想想都有些不服气。
“老班还说,当时最后一次聚餐的时候,你突然就走了,当时他还担心了好久,害怕你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你也不知道回个电话的。”
“我记得我当时有打招呼啊。”要不是顾洲提起,沈石溪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顾洲顿了一下,他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过了好久才挤出来一句:“那我怎么知道,我当时喝醉了......”
“噗。”
她感觉自己对顾洲的认知被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
之后两个人便聊了一些高中的话题,不过,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绕来绕去都绕不过温浅这个话题。偶尔顾洲也会说一些关于中医的事,沈石溪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中医。
他说起中医的话题的时候,眼睛里好像都带着光芒。
如果可以,沈石溪希望这趟公交车永远不要到终点站。就算能和顾洲聊的话题不多,她也甘之如饴。
临下公交车前,顾洲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对了,你知道最后聚会的那个晚上,有人掉了一个......”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公交车语音播报,他们两个的站到了。顾洲冲着沈石溪无奈地笑了一下,意识她先下车再说。
可是沈石溪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了,她突然慌张了起来,下车的时候更是差点一脚踩空了,好在顾洲接住了她。
他的手掌握着她的手臂,被他握住的地方明明是温热一片,她却觉得灼热极致。
而远处的温浅一看到两个人,就朝着他们飞奔过来,飞快地扑到了沈石溪地怀里。
“学姐,我好想你。”等抱够了之后,温浅又把沈石溪松开了,然后冲着顾洲撇了撇嘴道,“切,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还不乐意见我啊。”
顾洲知道温浅是个什么德行,也没跟她计较。
“我是来看学姐的,又不是看你的,你哪凉快哪待着去吧。”说完,温浅便挽着沈石溪的手臂向前走去。
没走两步她又回过头来,将自己的手提包扔给顾洲,喊了一句“拿着”。
他认命地接过她的包,和沈石溪对视了一眼,笑得一脸无奈。
“学姐你是不知道,我每次问他你的情况,他除了说在班上还挺好的,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真是要被气死了,所以我就自己来看看啦。怎么样,上了大学有没有交男朋友啊。”
最后那句话,温浅故意说得很大声。
沈石溪真是恨不得捂住温浅的嘴,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就是了。那天晚上当着顾洲的面被告白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每想起一次就让她羞耻得想原地爆炸。
但是,她又很感谢温浅的絮絮叨叨,让他们暂时跳过了那个话题。
顾洲跟在两个人的身后,莫名想起来那天晚上的那个男生。
他记得沈石溪喊的好像是“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