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二房果真是惜墨的闺房,雪曼轻轻叩门有丫鬟开门,惜墨却对丫鬟道:“寒梅妹妹,你先出去吧,我与雪曼单独说会话。”
“是。”寒梅便退下了。
“多谢你。”惜墨竟一下子跪到了雪曼面前。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雪曼忙将其扶起。
“你我小时候的事。”惜墨答道。
“哎呀,举手之劳而已。”雪曼一听不觉眼眶湿润了,幼时的纸扇事件自己都快忘了惜墨竟一直记得。
“再有你爹爹是我爹爹的恩人。”惜墨继续道。
“为何?”
“一次我听爹爹对娘亲说以前他怀才不遇,是你爹帮他举荐。要不是你爹就没有我。”惜墨说着竟落下泪来。
原来惜墨的心这么细,感情亦这么丰富?雪曼想着一边把帕子递给惜墨。
“姐姐,你为何在外人面前总是不说话?”雪曼终于还是压不住疑问。
“有何可说,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我读个书都得偷偷摸摸的,对世间都无情了。”惜墨无奈道。
“姐姐的话我知道,世间确实无情,但你有没有想过在外面一直憋着情感自己会很难受,而且他人会觉得你……”雪曼怕惜墨伤心便不敢往下说了。
“说我很奇怪?说我是傻子?”惜墨问道。
雪曼点点头,惜墨一看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她是那么清高那么爱面子啊。
“真的吗?我……我不傻啊。”惜墨嘟囔着。
“我们都知道你不傻,但外人不一定知道啊,你有没有想过应该改变自己。”雪曼终于说出了憋了很久的话。
惜墨摇摇头,许久又轻轻点点头道:“是啊,外人不一定都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
“嗯。”雪曼点点头。
“雪曼谢谢你,敞开了我的心扉,从今往后我不要再当男人眼中的傻子了。”惜墨道。
二人又聊了会儿,得知惜墨为何如此是因为七岁那年母亲教自己写诗,惜墨很满意自己的诗,拿去给爹爹看,谁知爹爹只是白了她一眼,不屑道:“老子都不识字,你女孩子识字有用吗?”从今往后,她便对世间失望了,每日偷偷跑学堂窃学但对外人始终没有表情……
一一亦是一个可怜人。雪曼轻叹一声。
“还有……雪曼我妹妹其实会说话。”惜墨道。
“那为何?”雪曼晕了。
惜墨细细地讲给了雪曼。
原来在惜婉六岁那年,生了场病,百医不治,后来来一道士,医好了她,却轻声对她说:“从今往后,只要你说话,那个听你说话的人就会死。”
“可是惜婉经常和我说话,我现在不好好的吗?”惜墨道。
“庸医,迷信……”雪曼有些生气,她知道把不让一个人说话对那人而言是何等痛苦之事。
又执住惜墨道:“这事千万别告诉任何人,明日我去问惜婉。”
“嗯。”惜墨点头,“妹妹一天车马劳累了,早些歇息吧。”
“嗯,妹妹告退。”雪曼微微行礼,离开了。
“寒梅,你觉得我傻不傻?”睡前惜墨问贴身丫鬟。
“奴婢自幼服侍小姐自然了解小姐,但是外人……”寒梅有些怯生生的。
“我知道,刚刚雪曼也说了我不能再装疯卖傻的了,我定要改变……”惜墨道。
“小姐,您终于决心改变了,看外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你,奴婢……”寒梅含泪道。
“你怎么不早给我提意见呢?”惜墨听后笑着摸摸寒梅的脸。
“奴婢不敢。”寒梅道。
“胆小鬼,我又不会吃了你。”惜墨笑道。寒梅亦破涕为笑。
这一夜,惜墨得已释怀,其实她早已厌倦了“装傻”的生活,只是没人说她也没想过要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