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亦刚吃过午饭,覃飞厚便出现在西厢阁。
自封亦将六合假功交给覃飞厚之后,覃飞厚甚少来西厢阁,也从不担心封亦会逃走。
覃飞厚自有他的自信,他知道失去内力的封亦根本无法逃出这里,因为这处庄园中,到处都布满了三绝门眼线。
封亦知道自己功力全失,就算没有失去功力前,在没有阿泪帮助的情况下,也远不是覃飞厚对手。
“不知覃门主今日造访西厢阁有何贵干?”
也许是近墨者黑,虽然半年来与覃飞厚见面次数不多,但封亦却也学会了像覃飞厚那般喜怒不形于色。
覃飞厚依然还是用那种谁也看不懂的眼神瞅着封亦,半晌才说道:“你今天和覃佑说了什么?”
封亦早就知道覃佑来西厢阁的事瞒不住狐狸一样的覃飞厚。如果这覃飞厚这么容易被瞒住,封亦估计也早可以逃之夭夭了。
“只是简单地聊了会天。他进入西厢别院后没多久,我就在院子里晒太阳睡觉。”
“不可能!”
覃飞厚显然不相信封亦所说,即使封亦说的是实话。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但事实就是那样。再说了,覃门主,你又凭什么认为我和覃佑说过什么呢?”
“覃佑自幼体虚,体内经脉脆弱,不能习武。他小时候我教他修习内功,才刚开始修练就被震伤一条经脉。所以,后来我一直没准他学武功。今早他尚没有丝毫内力,但在刚刚吃午饭时,我却发现他体内居然打通了七条经脉。”
“什么!”
一上午打通七条经脉!这简直不可想象。封亦记得自己用了一年半时间才打通第七条经脉,三年才打通十一条经脉。
“覃门主,你开玩笑吧!”
“哼!”覃飞厚冷哼了一声,“这还不止。六合神功我练了半年都没什么进展,可他却只是偷看我练武,便大有收获。”
封亦正色说道:“覃门主,我真的什么都没和他说。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覃佑吧。覃佑是你儿子,你儿子会不会说谎难道你看不出来?”
“是不是这六合神功还有什么诀窍你没告诉我?”
“没有!”
封亦正眼盯着覃飞厚,心里却在说,当然有,那就是黄帝译经,但我不告诉你!
覃飞厚也盯着封亦双眼,许久也没能从封亦眼中看出点什么。
最后,覃飞厚转身离开。
覃飞厚离开后,封亦全身力气顿时消散,一屁股坐回身后的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就算覃佑能开启黄帝译经中的神度幻境,但也不可能在一上午时间打通体内七条经脉。听阿泪说过,这黄帝译经并没有辅助修练内功的作用。还有,覃佑不能习武,一条经脉未打通便自伤了一条经脉,他又是怎么做到打通七条经脉的?难道,这覃飞厚刚刚说的是假话,他只是在试探我?”
“不对!”封亦随即又想到,“上午覃佑使出的那套功夫是什么功夫?如果没一点内力是不可能将一丈远外的花瓣吸过去的。而且,他那套功夫似乎是......”
封亦心里猛地一惊,忍不住脱口而出:“没错!覃佑所使出来的是噬元大法!”
封亦拍了拍脑袋,再度陷入沉思。
“阿泪曾说过,这黄帝译经里聚集了天界三神的灵气。我所见的青衣女子是地茗仙子的灵气在我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幻境。那么,覃佑所见的蓝衣女子,多半是天界三神当中的另外一位。还有,我写的六合假功,其中有部分生命源力的心法。记得阿泪说过,生命源力可以控制各种花草树木的生长。此外,记得当初我一个时辰打通了手阳明大肠经,正是吸取了老大哥二十年元气。”
将六合假功当中的内容一点点串通,封亦大脑开始逐步明朗。
“覃佑是用噬元大法吸取了花草中的灵气,再配合部分生命源力的心法,所以才能迅速打通体内七条经脉。糟糕!我胡乱写的这本六合假功也许真的是一部可以让人练出一门诡异功夫的绝世秘诀!”
封亦越想越惊心。
“万一真让覃飞厚悟出这六合假功中的精髓,那后果当真不堪设想。不过,这六合假功毕竟是自己糊乱编出来的,想来这覃飞厚也难理解其中精髓。可是,覃佑能开启黄帝译经中的神度幻境,如果覃佑再度在我身边,这六合假功中的秘密迟早会被他领悟出来。而且,覃佑又是覃飞厚的儿子。不行,这黄帝译经不能留了,我得想办法销毁才行。”
想到这,封亦从怀里掏出黄帝译经,取出用来晚上点灯的火石,准备将黄帝译经烧毁。
就在这时,封亦眼前人影一闪,手中的黄帝译经被人一把夺走。
封亦定睛一看,夺走黄帝译经的正是覃飞厚。
覃飞厚脸上露出一抹奸笑。
“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还有事瞒着我。想不到,我找这块兽皮找了三年,却一直在你手上。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哈哈!”
封亦内心慌了,真是越害怕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把它还给我!”
封亦上前想夺回黄帝译经。
然而封亦哪是覃飞厚的对手。
覃飞厚轻拍出一掌。
封亦只觉得胸口仿佛被大锤给抡了一下,整个人向后飞出,摔落在一张椅子上,将椅子压得四分五裂。
“把它还给我!”
封亦顾不上嘴角涌出的鲜血,依然想起身夺回黄帝译经,却是显得有心无力。
覃飞厚冷眼盯着封亦在地上苦苦挣扎。
“我早料到你小子还私藏了不少秘密,才留了你一条活路。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让我送你上路吧!”
封亦强行喘着气,一脸倔强地瞪着覃飞厚。他不怕死,但让覃飞厚得到黄帝译经,将来不知会有多少人惨招覃飞厚毒手。覃飞厚的一身武功本来就很强,若再让他领悟到其中秘密,学会那六合假功中的诡异武功后,放眼天下,谁还能是他对手?
最后,封亦垂下了高举的右手。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要回黄帝译经了。
封亦心里默默地说道:“阿泪,对不起!看来,我不能再带你去寻找你主人了。”
就在覃飞厚走过来准备一掌了决封亦时,一道身影从门外闯进来,张开双手阻挡在两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