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坛主阴笑现声,说道:“看来封少侠记起在下了。”
封亦内心并未慌乱,问道:“我和你们无怨无仇,你们为何要下毒害我?”
韩坛主说道:“封少侠真健忘,还记得关镇那一战吗?在下韩三空,三绝门八大坛主之一。”
封亦这下明白了。
“原来是你们!这么说,你们一直从雁门山跟踪我来到昆仑?”
“我们哪有那个本事。在安庆汉王府时,我们就跟丢了少侠。不过,后来我们从苏家商队那打听到少侠是准备去昆仑,我们便提前在这方圆百里内布了几十个暗哨。本来只想知道少侠行踪,却不想少侠刚巧来我这里喝茶。”
封亦明白了,就算自己走的是其他方向,估计也会遇见三绝门中人。不过,就不知这些三绝门人这样大费周章地寻找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报当年在关镇之仇?封亦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些了,因为三年前,在阿泪帮助下,自己的确在关镇杀了不少三绝门中人。
对于韩三空这人,封亦记得在那小镇客栈之前,自己也见过这人,就是在风口崖与天山七子相遇那天。虽然当时韩三空蒙着面,但丁欣竹等人曾道出过韩三空的名号。
“你们想要做什么?”
韩三空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只是奉门主之命监视少侠。不过,如今你中了闭脉失功散之毒,显然门主会另有打算。你,传消息给门主,请门主亲自来此一趟。”
封亦心中一凛,他倒没想到覃飞厚居然也在附近。
一名三绝门人应声从怀里掏出一只信鸽。
没多久,便有十几名大汉从山下走上来。
那群大汉中,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身材高大,一对眼睛闪烁着精光。
韩三空等人见那汉子,齐上前单膝下跪,齐声说道:“参见门主!”
显然,那高大汉子便是覃飞厚本人。虽然之前在阿泪的帮助下,封亦与覃飞厚有过一场大战,但当时的覃飞厚是蒙着面的。
封亦这是第一次见这个恶名满天下的三绝门门主真容。
覃飞厚望了眼封亦,对韩三空说道:“你做得很好,韩坛主。不,应该叫韩护法了。黄护法被这小子杀了之后,这三年来我三绝门四大护法变成三大护法,以后,黄护法那位置就由你顶上。”
韩三空面露喜色,回道:“谢门主。”
覃飞厚这才对封亦说道:“小子,你没想到你也会有今日吧?”
封亦放弃逃跑的念头。且不说自己现在经脉堵塞,内力全无。就算有内力,在覃飞厚这样的高手面前,自己也难逃脱。现在,唯有走一步是一步。
“覃门主,你想要如何处置我?”
“这个嘛,本门主一时还没想到。来人,先将这小子带走。”
于是,变得手无缚鸡之力的封亦便被一群三绝门人押下了山。
到了山下,三绝门人也不知从哪弄了数十匹马和一辆马车。
众人将封亦塞进马车后,开始不分昼夜地赶路。
这辆马车车窗被封死,车门也被从外面锁着,封亦看不到外面景象。或许知道封亦内力全失,覃飞厚并没有过于为难封亦,就连封亦那把柴刀都没收走。
偶尔,覃飞厚会来看一看封亦,给封亦带点食物过来。
封亦也不记得在马车上颠簸了六天还是七天,终于感觉到马车速度慢了下来。这几天只是偶尔在某处停留半晌,似乎是给马车换马,然后紧接着又是赶路。
封亦可以听到外面传来各种嘈杂声,也不知这是到了哪里。
直到马车停下来,不一会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覃飞厚出现在封亦眼前。
覃飞厚似乎心情非常好,对封亦说道:“小子,到地方了,下车吧!”
封亦伸展了一下被颠簸得有些松散的骨架,问道:“这里是哪里?”
覃飞厚招了招手,立刻有一家丁模样的人跑过来。
“你,带这小子到西厢楼阁。”
那家丁忙回答道:“是,老爷。”
覃飞厚这时才对封亦说道:“你别管这是哪里。还有,你最好老实地呆在楼阁内,别想逃跑。否则,那是自讨苦吃。”
封亦实在想不明白这覃飞厚肚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看这样子,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
这里显然是覃飞厚的一处府邸。里面假山,别院,花园等应有尽有,摆设也十分奢华,比之西夏汉王府丝毫不显逊色。
那家丁带封亦来到西面别院内一处两层楼阁后就离开。
一路上,封亦几次找这家丁说话,想套点东西出来。
也不知是这家丁一向如此,又或是覃飞厚有特别交待,总之这家丁是一个字也未曾和封亦说。
楼阁里面,一楼是大厅,大厅左右各有一间房。左边是书房,右边是用膳房。书房里并没有书籍,只有一排排空书架。
这一日无事,也没人过来搭理封亦,只有那家丁在傍晚时分给封亦送了晚餐过来。
晚上,封亦一人躺在二楼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心里独自寻思着。
如今内力全无,封亦并未想着要逃跑。从刚刚那家丁来看,那家丁赶路脚步轻盈,显然是个练家子。而且,这覃飞厚也不知打什么主意。不过,以覃飞厚的为人,既然他敢如此放心安排封亦,自然也就不担心封亦能跑掉。
想通这一点,封亦干脆什么都不想,把这里当成自己家般,该吃就吃,该睡就睡。
就这般过了两日,直到第三天,覃飞厚终于现身在这处楼阁之中。
覃飞厚这一次过来显得客气许多,一见面对封亦就是一阵嘘寒问暖,让封亦一时摸不着头脑。
想了想,封亦还是决定问出心中的疑问。
“覃门主,不知道你们这次抓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覃飞厚似乎非常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封少侠,其实上次与少侠一战后,本人对少侠的一身武功相当佩服。不过,现在少侠身中闭脉失功散,以后一身武功是没有施展的机会了。当真可惜!”
封亦愣了一愣,盯着坐在太师椅上下摇摆的覃飞厚,说道:“覃门主,你这话意思是?”
“这闭脉失功散乃长白山天池药王所制。据说,这毒无药可解。当然,这闭脉失功散并不会致人于死命,只是中毒者体内经脉堵塞,一辈子是无法练武了。”
封亦心里打了个咯噔,问道:“覃门主的意思是说,我这一身武功废了?”
“不单单是废了,而且是以后也不能练任何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