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亦脚蹬树干,呼呼地沿着树干往上跑,两三下便重新坐回原来那条树干上。
“封亦,不错嘛!看来几天不见,你这轻功又精进不少啊!”
封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有吗?我也不大清楚。阿泪,你能猜到那林总管父子俩想干什么吗?”
“你刚刚没听到他们说什么话吗?总之,不是什么好事。看来,这林家父子可不是什么好人。”
“好像是那林公子想娶苏家大小姐。”
“唉!什么林公子,就一个色欲熏天的卑鄙小人而已。封亦,要不我们跟着苏家商队先去天山转一圈好不好?”
“去天山?我们不去昆仑了吗?”
“我们可以先去天山,等回来的时候我们再去昆仑。”
封亦叹了口气,想起渡劫禅师与自己所说,问道:“阿泪,你能告诉我,我们这次去昆仑的目的是什么吗?”
“没目的,我就是想去昆仑玩玩。怎么了,封亦?”
“难道,不是去找你的主人地茗仙子?”
阿泪一阵沉默,半晌才说道:“封亦,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阿泪,你明明有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封亦,说真的,我一点都不想离开你。一旦见到我主人,我就会消失。我就一滴眼泪,隐入我主人那强大身体里面,我甚至掀不起她一丝情绪。也许,回到我主人体内后,我就会忘记你,甚至,我还会忘记我自己,忘记这三年来的一切。”
“阿泪,可是你不回到你主人体内,你就会干涸,会永远消失,对吗?”
“看来,你是真的知道了。”
“阿泪,我们还是先去昆仑吧。”
“封亦,你舍得离开我?”
封亦心里一阵难受。
“当然舍不得。要不是阿泪,我在三年前就死了。这三年来,我们相依相守。没有你的日子,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过下去。但是,如今我知道你不得不离开。只要我知道你活得好好的,对我来说,那就足够了。”
阿泪叹了口气,说道:“封亦,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明白。我至少还有半年时间,这半年时间足够我们从天山赶回昆仑,就让我再多陪你半年,好吗?”
封亦沉默了下来,他也舍不得离开阿泪。
次日一大早,封亦跟随着苏家商队一路往西。
三日后的上午时分,苏家商队来到兴庆府城门外。
兴庆,是西夏国王皇宫所在之处,被称为西夏的国王城。
苏家商队的到来,同样引起了这座国王城的轰动。无数小商贩将摊子摆到城门口,他们希望他们的商品能让苏家商队的人看中。要知道,苏家商队是可以将他们的商品卖到世界的另一端去的。
老徐在商队中找到封亦,说道:“小哥,我们只能送你到这了。你往西南方向再走上十日左右,便可抵达昆仑山。”
封亦沉默一会,说道:“徐叔,我突然想先去趟天山,能跟你们一块走吗?”
“小哥想去天山?那没问题。我们商队,刚巧会从天山脚下经过。”
“那就真是太好了!谢谢徐叔。”
老徐哈哈一笑,说道:“谢什么!你是老秋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老徐的朋友。对了,我们要在兴庆停留一天,补充食物和淡水,明早才出发。小哥不如趁这时间去兴庆城里逛逛,明早天亮前赶来这里找我们就行了。”
封亦想了想,觉得这是一个可以暂时避开小六的一个好办法,便点了点头。
兴庆府,是西夏最繁华的城市。虽然比不上大宋的汴京,但因其独特的风土人情,显得别有一番滋味。
午时,封亦随意找了家小酒馆,点了两盘小菜,一人占一张小桌子独饮。
此时正值用午饭之时,整个小酒馆座无虚席。
“听说没有,大将军汉刘王世子正在城南摆设擂台比武招妻。”
“比武招妻?我只听说过有女方比武招亲,这男方比武招妻还是第一次听闻。”
封亦回头看了一眼,见身后那张桌子上,一胖一瘦两男子正边饮酒边聊天。
那胖子说道:“兄台那是有所不知,这汉刘王也是被逼无奈啊,是陛下亲自下的旨。”
瘦子问道:“此话怎讲?”
胖子压低声音说道:“前段时间,汉刘王世子拒绝李中书千金婚事,不知这事兄台是否有所耳闻。”
封亦并不想偷听他人说话,然而那胖子虽然压低声音说话,但毕竟两张桌子摆得够近,封亦与那瘦子几乎是背靠着背而坐。只要是那胖子想说给那瘦子听的事,在封亦这个位置照样能听得清清楚楚。更何况,封亦打通体内十一条经脉后,听力本就比常人要敏锐得多。
那瘦子说道:“这事我当然知道。听说那汉刘王是汉族人,其祖先有规定,他们刘家世代男丁都必须得娶汉家女子为妻。而李中书是党项族,所以汉刘王拒绝了李中书这门亲事。这事整个兴庆府的人都知道。难道,这刘世子比武招妻与汉刘王拒绝李中书这门亲事有关?”
“正是如此。兄台有所不知,人家李中书怎么说也是中书大人,位居上品的大官,这面子哪丢得起。所以,李中书在陛下面前奏了汉刘王一本。其实,陛下对汉刘王世代只娶汉家女子这一条祖规也早已心生不满,无奈这刘家掌握着军中大权,陛下也一时拿刘家没有办法。汉刘王在陛下面前也不说出刘家祖规,只好说刘家世代为将,乃以武辅国,所以刘家女眷也必须是身怀武艺的巾帼女子。这不,陛下亲自下旨,令汉刘王为刘世子摆设擂台,比武招妻。只有打败了刘世子的女子,方能做刘世子的结发妻子。”
“兄台,这事可不能乱说,小心会掉脑袋。不过,是不是只要打败刘世子,不管是不是汉人,刘世子都得娶回家?”
“那当然,君无戏言。不过,想要打败刘世子,这又怎么可能。”
“兄台说的极是,听说那刘世子天资过人,自幼习武,并且天生神力。别说是娇滴滴的女子,便是人高马大的大男人,估计兴庆城也难找一两个能接刘世子几拳的人。”
听到这里,封亦已经饮完最后一口酒,摇了摇头后,起身前往柜台结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