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声厉喝过后,紧接着一阵阵马蹄声传来。
五骑快马冲破两名陶家营士兵的阻拦,直奔到三人面前。
陶浩峰一脸疑惑地望着那五骑人马。
“爹!您怎么来了?还有莫将军怎么也亲自来了?难道是因为我陶家营立了如此大功,你们亲自来封赏陶家营的?其实啊,打败这区区三千辽国兵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你们完全可以不必亲自来封赏的。”
陶浩峰脸上虽有疑惑,但张口说出来的话却差点将萧定山再次气晕。
萧定山很想对着陶浩峰大吼,你哪只眼睛看到有人怒气冲冲地来封赏的!
封亦见那五骑中,为首那人是一名四旬左右,留着八字须的中年大汉,着一身金黄色的将军战袍,应当便是镇守雁门关的守将厢都指挥使莫埃民。第二人是个五旬老者,应当便是这一带最大的财主老爷,陶浩峰的老爹陶老爷。另外还有三骑,都戴着宋军兵帽,着宋军士兵服饰。
刚刚大喊住手的,正是陶浩峰老爹陶老爷。
五骑策马停在三人前边不远处,翻身下马。
陶老爷一下马,便上前“啪啪”两声,给了陶浩峰两个大嘴巴子。
“爹......”
“你这拂逆子,你闯下大祸了你知不知道!”陶老爷没给陶浩峰说话的机会,直接怒声打断了陶浩峰的话,一顿训斥后,又转身对萧定山说道,“这位想必便是辽国镇西大将军萧将军吧!我叫......”
萧定山开口打断了陶老爷的自我介绍,说道:“陶家庄陶老爷是吧,本将军听说过你的大名。”
陶老爷脸上堆满了笑,说道:“能让镇西将军记住小老,当真是三生有幸。唉呀,这拂逆子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怎么能给萧将军上绑,简直太不像话了!来来来,我来给萧将军松绑。”
陶老爷匆匆给萧定山松了绑,才说道:“我这儿子,不懂事,得罪了萧将军!小老先代他给萧将军陪个不是,希望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他这一马。小老日后定当好好管教他。”
萧将军转动了两下手腕,舒解被绳子绑久后有些发麻的双手。
“怎么会?陶老爷这公子可是文武双全呐!是个人才。用区区五百人马,便打败了本将军的三千兵马。不过,本将军这次输得并不怎么服气。好在来日方长,陶指挥使,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能来场正面的交锋。”
陶浩峰正想来上一句,谁怕谁呀!结果一抬头,便见他老爹正瞪着双眼看着他,最终没敢将心里这话说出来,而是再次垂下脑袋。
陶浩峰不怕萧定山,不代表其他人也不怕。
这不,负责雁门关防务的厢都指挥使莫埃民听到萧定山这话后,可是脸都被吓白了,忙上前说道:“哪里哪里!萧将军乃世间神将,区区一个小小的指挥使哪能与萧将军交手。其实啊,这次萧将军的对手是我莫埃民所属整个雁门关防务区的两万五千兵马,结果萧将军神武,用区区三千军马就与我等打了个平手,不分胜负,不分胜负啊!”
萧定山带着鄙夷的目光看了眼莫埃民,说道:“莫将军是吧?”
莫埃民忙点头哈腰,唯唯诺诺地回答道:“区区在下姓莫,莫埃民。在萧将军面前可不敢称为将军。”
“莫将军,这个陶家营可真不错。特别是这个陶指挥使,用兵如神。本将军希望有朝一日能与他再次在战场上相见,真正的一较高下。希望莫将军别让本将军失望,否则,哪天本将军找不到对手了,就该拿莫将军来练练手了。”
莫埃民脸色大变,内心极度惊恐。
“萧将军说笑了!萧将军可是整个西京三十二万大军的统帅,本人区区一个厢都指挥使,哪敢与萧将军对抗!”
萧定山甩了甩双手,说道:“好了,废话少说,那本将军可以离开了,是吗?”
莫埃民连连点头:“萧将军随时可以离开。”
“那他们呢?”萧将军将目光转向不远处正被迫在做苦力的手下将士。
莫埃民这才注意到那些辽兵。
“当然,当然,他们也可以同将军一同离开。”
萧定山上前数十步,走到手下将士们能够听到他声音的地方,才大声喊道:“辽国的将士们,集合!”
那些辽兵听到萧定山命令后,纷纷转身往萧定山处走来。
监督辽兵干活的陶家营士兵纷纷提起手中长矛,喝道:“站住!回去干活!”
这些辽兵并没有被陶家营士兵吓唬住。要知道,在人数上,他们可是整个陶家营人数的四倍。虽然没有兵器,但真打起来,也难说胜负。只是萧定山在陶家营指挥使手中,这些辽兵投鼠忌器,不敢反抗而已。这些辽兵虽然听不到另一边萧定山等人的说话内容,却也知道此时事情有了转机。
而陶家营方面,平时训练时也有一条军规,那便是在没接到指挥使更改命令时,就要严格按之前的命令执行。是以,在萧定山对辽兵下命令时,虽然他们也想到事情可能出现了变化,但没接到陶浩峰的指示,也只能硬着头皮执行之前的命令。周围守卫的陶家营士兵此时也朝这边围过来,一百弓箭手竖起长弓,箭在弦上,对准辽兵。
莫埃民对这一现象很不满,对陶浩峰喝声斥道:“陶指挥使,你这是什么意思?还不下令让你手下人住手!”
陶浩峰也无奈,只好大声命令手下:“放他们离开!”
陶家营士兵这才收回手中长矛弓箭。
萧定山叹了口气,带着剩下的两千辽兵往东离开。
在离开前,萧定山走到封亦面前,说道:“封少侠不考虑考虑本将军之前的提议吗?”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无需考虑,让萧将军错爱了!”
萧定山再次叹了口气,对陶浩峰说道:“陶指挥使,你刚刚也听到莫将军说的话了。这一战,我们并未分出胜负,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能在战场上再见。还有,本将军会遵守誓言,在我们胜负未分之前,会约束手下,停止一切越境打草谷的行为。”
待辽兵走后,莫埃民转身正对封亦,一改之前唯唯诺诺的模样,改成一副高高在上的姿势。
“你就是封亦?”
封亦点头,不急不躁地回答道:“是的,我就是封亦。”
莫埃民多看了封亦两眼,说道:“本将军现在撤消你陶家营教头这一职务。”
封亦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我只是一介采药的药僮,本就不是什么陶家营教头。既然如此,我先行告辞了。”
说完,不再理会这个莫埃民,转身离去。
莫埃民冷哼一声,然后对陶浩峰说道:“陶指挥使,本将军回去后便立刻上书媪相大人,命你为军都指挥使。陶家营以后就是陶家军了,可领兵两千五。希望,下次你等陶家军能再次与辽国镇西将军一战不分胜负,这样我大宋江山便能长久稳当。”
陶浩峰虽然对莫埃民撤消封亦陶家营教头一事心生不满,但也不敢反驳,忙单膝下跪领命。
“谢将军厚爱。”
这场与辽国人的小冲突就这样落下了帷幕。虽然封亦的教头头衔被撤了,但这一战着实打出了陶家营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