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飘来一朵乌云,整个关镇被笼罩在乌云之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看这样子似乎是要下雨了。
“杀!”
数十个黑衣人齐声大吼,举着手中刀剑朝封亦冲过来。
这种场面,说不惊心那是骗人的。
封亦也不例外,此时封亦内心就仿佛十几只兔子在不停地跳。望着涌过来的三绝门人,封亦不知到底该怎么办了。
阿泪平淡地说道:“封亦,准备好了。还有,这姓黄的没什么用,还给他们吧。”
阿泪话语刚落,封亦便感觉握着柴刀的左手不受控制地一摆,柴刀刀柄撞在黄护法腰间。
只见黄护法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往右边横飞出去,撞倒了从封亦右边攻过来的两个三绝门人。
至于黄护法本人,被阿泪这一撞之下,五脏六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碎。倒在地上时,口中鲜血不停流出,眼见是活不了了。
“杀!”
面对第一个冲到面前的三绝门人,阿泪是毫不留情。控制柴刀,牵着封亦左手,一刀直劈那人面部。
那人举剑招架。不过,他失算了。在这种情况下,失算的结果就只有一种。
封亦手中的柴刀力大势沉,压着那人手中长剑划开了那人自己的喉咙。
解决了第一个人后,柴刀不知何时从封亦左手换到了右手。那一刀斜划开来,划向从封亦右边攻过来的一个三绝门人的肩膀。
那人想要躲闪,却不料封亦手中柴刀突然将速度提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那人身子才微微侧开,柴刀已经从他右肩划到了他左边胸口。
鲜血狂飚而出,那人被硬生生地剖开了胸膛。
在砍杀了二人之后,封亦手中柴刀并未转向,而是转动刀口,用刀面拍打了一下马背。
那匹马吃痛,向前狂奔。
“封亦,小心。”
柴刀拉着封亦后仰,躲过前方一把横扫而来的虎头刀。那是一个骑马疾驰的三绝门人将刀放平,迎面奔来,想借马的冲击力将封亦头砍下来。
也就在这时,封亦手中柴刀划出一道白光,击中那骑马之人的背心处。
那人一声惨叫,身体往前飞出,越过自己坐骑,摔在地上。
那人的坐骑前蹄踩在他身上,他却毫无反应,想必在落地前他已经死了。
这时,封亦一个重心不稳,往左侧摔下马背。
在着地的那一刻,封亦不自觉的将早上练习过的一招错影步走了出来。
只见封亦右脚快速往上抬,然后绕过左脚先着地。
这时,三个三绝门人举刀劈向封亦。
封亦右手柴刀往左平划,一刀将那三人肚子划开。同时,双脚一错,身影从对方三把刀中间的空隙中转了出来。
原先跟在黄护法身后的四人一直未动,均是冷眼看着眼前的战场。
此时,一名黑衣人伸出右手,其右手边的黑衣人拨出背后长剑,递了上来。
那黑衣人接过长剑,往前伸直后突然松手,同时手腕快速沿剑柄旋转一周后,将长剑拔开出去。
“咻”,长剑高速旋转着直飞封亦背心。
就在长剑射来的一瞬间,阿泪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危险,呼喊道:“伏低!”
封亦往前弯腰。
长剑自封亦头顶飞过,在前方转了个弯,再次刺向封亦。
阿泪一声惊呼:“这是以气御剑,他们之中隐藏着绝顶高手!”
封亦手中柴刀举高,以刀面护住脸部。
“叽叽叽”一阵阵难以入耳的声音传出,那柄高速旋转的长剑撞击在刀面上,摩擦出一阵阵火花,似乎想要将刀面钻穿。
“封亦,这个使出以气御剑的人才是这群人的头,我们先拿下他!”
“嗯!”封亦点头,转身朝着那四个骑在马上的黑衣人冲了上去。
不下于五十个三绝门人围了上来。
实战,是提升一个人战斗力的最快方法。
经过两波撕杀后,封亦的内心平静了下来。似乎,眼前举着刀剑朝他冲过来的并不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个木头刻的雕像。
“封亦,记住,刀挥向哪边,你就往哪边移动。”
封亦此时什么都没想,全部精力集中在双脚,全力配合不需要自己控制的手中之刀。
在冲进人群的那一刻,封亦脚步一错。
即使才打通了一条经脉,即使才学会三十三步错影步,但在阿泪的指引下,封亦将这三十三步错影步发挥到了极致。手中刀挥向哪一边,封亦就往哪边错步交叉移动。此时,封亦就仿佛与手中柴刀合为了一体。
没有刀剑相撞击的声音。因为,封亦手中的柴刀并没有与任何一把刀剑相撞。只有锋利的刀锋划破皮肉,切开人骨时发出的声音,还有与之对应的阵阵绝望的惨叫声。
血花四溅,残肢横飞,场面变得极度血腥。
封亦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快步前行,却没有一把刀或者一柄剑碰触到封亦,哪怕是一片衣角。
不远的前方,是四个骑在马背上冷眼观战的黑衣蒙面人。因为穿的是黑色衣服,没人注意到,此时四人中有三人的衣服已被冷汗浸透。唯有仅剩的一人,眼中射出一抹冷冽的厉光,是那种一只老虎看见另一只老虎闯入自己禁地般的那种眼神。
当封亦向后举着刀冲到四人面前时,一身褴褛的衣服已经被血水浸透,鲜血沿着刀锋流淌,一滴,又一滴地滴落,与地上的血水混在一起,分不出哪一滴血是哪一个人的。
在封亦身后,已经没有一个能再站起来的三绝门人。
倒了一地的尸体。也或许,有那么一两个还没死,但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了。
那些手持刀剑站在关镇老百姓周围,防止关镇老百姓反抗的三绝门人甚至忘记了呼吸。这一刻,他们觉得自己是多么幸运。如果他们刚刚也持刀剑冲向那少年,也许,他们的命运也好不到哪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空中一声炸雷也未能让停止思考的人从这不可置信的状态中惊醒。
满布乌云的天空,是说变就变。
一滴雨落下,又一滴,接着便是瓢泼大雨。
雨水冲淡了地上的血迹,迷糊住了封亦的双眼,却迷不住封亦手中那把还在淌着血水的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