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亦着实想不通独孤望这话是何道理,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收下这坛酒的话,势必要和独孤望再打上一场架才有可能结尾,只好无奈地收下那坛酒。
“那我在这里多谢你家小姐和独孤大叔了。”
独孤望这才开怀大笑,说道:“这才对嘛。好啦,我们还要急着赶回江南。封兄弟,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完,独孤望与那绿衣少女一同上了马车,抓过一傍的马鞭,轻轻一扬,马儿鼻中打出一个响啼,拉着车缓缓朝东南驶去。
封亦转身,见王横王大崔等人还瞪着大眼,一脸惊惧地看着自己。知道他们是因为过去常常欺负自己,怕自己报复,所以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封亦说道:“好啦,你们都各自回家去吧。过去的事,我也不会和你们计较。”
说完,封亦也不再理会这些人,转身往大山深处走去。
一路上,封亦一直在找话题聊天,但阿泪都没吭声。让封亦以为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导致阿泪生气了。
毕竟,是因为自己才导致最终没有打赢独孤望。
回到云雾峰的山洞内,并没见到李道的身影。
封亦刚将怀中的一坛酒浸泡在山洞最里面的暗溪中,阿泪终于开口说话了。
“封亦,刚刚我一路上都在想独孤望的那套剑法。”
见阿泪不是生气,封亦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那你想到了什么?”
“你等一下!”
阿泪这话一说完,封亦便感觉到腰间一动,柴刀挣脱束缚。
只见那把柴刀冲出山洞,划过山洞前的地面。
封亦所居住的石洞前面,其实是一块一丈见宽,从悬崖上突出来的一整块玄武岩,非常之坚硬。
然而,此刻在那把柴刀面前,玄武岩就如豆腐一般脆弱。柴刀划过的地方,闪烁出一片火花,接着便是石屑横飞。
不一会,柴刀飞回封亦腰间。
封亦站在洞口,不解地望着地上阿泪画出来的上百个与脚掌相似的图案,还有图案里的数字,问道:“阿泪,你这是做什么?”
阿泪说道:“明天早上,你练完内功后,便按脚印中的数字,一步一步走上一遍。记住,你每一步都不能踩到线,否则就重新再走一遍。”
“啊!”封亦试着用自己脚掌踩进其中一个脚印,发现那画出来的脚印只比自己的脚掌大一点点,“这也太难了吧!”
“这我还是考虑到过两年你可能会长高,脚也会变大后才画的,不然我会画得比这更小一些。”
“那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
阿泪嘻嘻一笑,说道:“这是我根据独孤望那套剑法,自创出来的一套步法。可以说,刚刚你要是会这套步法,我十招之内就可以把独孤望打得尿流屁滚。”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是屁滚尿流。”
“管他什么尿啊屁的。总之,你熟练这套步法后,再配上我的刀法,我敢说普天之下,都没有人能是我俩的对手。当然,我说的是凡人。这套步法溶合了五行八卦中颠倒乾坤的原理,熟练之后走出来能让人产生错觉。既然这样,这套步法我们就叫它错影步吧。”
封亦试着将左脚踏上那个写着“一”字的脚印,然后右脚踩上那个写着“二”字的脚印。
“错影步?有这么神奇吗?”
“到时你就知道了。”
封亦盯着眼前画着“三”字的脚印,感到了一阵为难。因为那个刻着“三”的脚印在刻着“二”的脚印右后方,而且是脚跟对着脚跟。最后,封亦左脚跨开,正要踩上那个三号脚印时。
“不对,你左脚必须绕过右脚去踩那三号脚印。”
“啊,不是吧!”封亦一声哀嚎,“那样怎么可能办得到?”
“封亦,你要相信这世上只有你想不到的事,没有你办不到的事。不信你让你老大哥来走上一遍,我相信他只不过是你眨几下眼的功夫就能走完这一百八十二步。”
“真的?”
“当然,以你老大哥的一身功夫,我相信他绝对可以办到。”
封亦想了想,重头开始再走一遍。不过,这次他是右脚踏上一号脚印,左脚踏二号脚印。这样一来,右脚踏三号脚印时,就容易多了。
然而,当封亦想踏四号脚印时,再次傻眼了。因为他发现四号脚印同样在三号脚印右后方,而且同样是脚跟与三号脚印脚跟相对。
“封亦,练武是必须是扎扎实实练出来的,是没有机可投,也没有巧可取的。”
“阿泪,这太难了,要不你教我些容易学的功夫?”
此时的封亦,自己都没觉察到此时的自己就仿佛一个吃不到糖的孩子在向父母撒娇。
封亦七岁前的生活非常幸福,疼爱他的爹娘是给予他所有快乐的源泉。然而,爹娘的离开,让他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自从父母离开后,封亦变得沉默寡言,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事实上,那颗渴望被爱的心其实一直没变过。
阿泪可不懂封亦的心思。
“如果你真这样想,我劝你还是放弃学武这条路吧。我告诉你,学武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这点事你都做不好,那其它武功你同样学不会。”
“好好好,我学还不行嘛!”
封亦内心叹了口气,九年来一个人的日子,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人活着的辛苦?其实他只是想得到阿泪更多的关注。
不过,这错影步法真不太好学。直到天黑,封亦也始终没有跨过第四步。
天黑的时候,李道还没回来。
封亦草草地吃了下午在关镇买的几个馒头,然后坐在洞口,盯着阿泪所画的脚印凝思苦想。
突然间,封亦似乎看到一名青衣女子从天而降。
封亦甩了甩头,那青衣女子的身影瞬间消失。
“原来是幻觉。”
阿泪听到封亦这莫名其妙的话,问道:“你怎么啦?”
封亦说道:“没什么,只是刚刚好像产生了幻觉。”
“幻觉?”阿泪突然开始警觉起来,“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产生幻觉?封亦,以前你经常会产生幻觉吗?”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不会。”
封亦想起,自己第一次产生幻觉,是在风口崖那块大黑石下看到那个白色香囊时产生的幻听。
阿泪的声音打断封亦的沉思。
“封亦,在产生幻觉前,你在想什么?”
封亦说道:“我在想,怎么练好这套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