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春堂的小别院里是一幢两层楼阁,一楼是有厨房,还有一间客厅,外加一个单独房间,而二楼则有四个房间。
中午时分,一名白衣女子送了丰盛的午饭过来。
看着一桌的鸡鸭鱼肉,封天行说道:“那游大夫虽然贪钱,但也还不算太黑心。只是希望他真能将翠莲救过来才好,这可是一百两银子啊!”
竹翁仙人一点也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青菜,说道:“天行,你真心疼钱的话,完全可以不用付那一锭元宝。你们没听那赵夫人离开时说的,这看病的钱可以让授剑山庄来付。”
封天行摇了摇头,说道:“那可不行!我们一家人与那赵夫人并不熟识,怎么可能让人家出这个钱。”
封亦若有所思,问道:“竹翁仙人,你们以前有没有听说过这个授剑山庄?”
一傍的谭松柱笑了笑,接过话题说道:“我爹隐居华山,二十年未曾下过山,自然不会知道授剑山庄。反而是我偶尔下山,对这授剑山庄略有耳闻。听说,这个授剑山庄的来头可不小。”
“谭大叔,这授剑山庄是什么来头?”
谭松柱端起碗,夹了一筷子菜放竹翁仙人碗中。
“授剑山庄的庄主姓赵,叫什么名我也不知道。不过,江湖传说,授剑山庄的真正主人并非这位赵庄主。只听说是一位皇亲国戚。至于究竟是谁,这个也是众说纷纭。不过,最可靠的一个说法,是说授剑山庄主人是当今大宋徽宗皇帝的第九个儿子,也就是康王赵勾。”
封亦一愣,他也没想到这授剑山庄来头这么大。
“那个赵夫人似乎在授剑山庄的身份不一般,而且,我第一眼见她,便觉得她身上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贵气。”
“如果传说属实,那位赵夫人极有可能就是授剑山庄表面上的庄主夫人。”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封亦等人只好停止讨论授剑山庄这个话题。
没一会,游大夫走进别院楼阁,出面在封亦等人眼中。
“各位,对这里食宿可满意?”
封天行哼了一声,说道:“表面看来还不错,可是就这点饭菜,就要三十两也未免太贵了些。”
游大夫听了封天行这话,脸上现出一丝不悦。
“本大夫之前就有说过,如果觉得贵,各位可以另请高明。不过,本大夫此次前来,并非与众位谈论这些的。请问,你们当中谁叫封亦?”
封亦放下手中碗筷,起身应道:“我就是封亦。不知游大夫找我所谓何事?”
游大夫一愣,本以为那童颜鹤发的老人才是封亦,却不想是眼前这青年。
游大夫一脸疑惑,问道:“你,就是封亦?”
封亦点头说道:“是的,我就是封亦。”
“好吧!”游大夫内心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看错了人,他以为竹翁仙人才是封亦。不过,他是不会当众将这心里话说出来的,“这是一张邀请函,赵夫人有请你明日前往授剑山庄,赶赴明日中午在授剑山庄举办的宴会。”
封亦一脸不解地接过邀请函,问道:“我与那赵夫人只见过一面,为何那赵夫人会邀请我前去授剑山庄参加宴会?”
游大夫一脸高深模样,说道:“这个你别问我。总之,能接到这封邀请函的人非富即贵,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说完,游大夫便转身离开,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众人。
封亦只好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谭松柱。在这五人当中,也只有谭松柱最了解授剑山庄。
谭松柱看明白了封亦眼中意思,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的刚刚都与你们说了,你这样看着我也没用。”
竹翁仙人也放下手中碗筷,沉思片刻后说道:“封亦,如果松柱所听到的消息属实,老夫猜测,那赵夫人定是错将你当成了蛇魔。”
封亦心中一凛,想通了其中关键。
“没错!如果授剑山庄的主人真是皇亲国戚,那定然清楚汴京的一些事情。有可能,那赵夫人之前见过蛇魔。”
纪元脸上升起一抹担忧。
“亦儿,要真这样的话,那这宴会你可不能去啊。”
封亦紧锁眉头,说道:“娘,翠莲要留在这里治病,也不知要多少时日。照当前情况来看,只怕我不去不行。”
听了封亦这话,纪元也只能叹口气,不再多说。
封天行沉思片刻,说道:“那么说,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封亦抬眼望着封天行,问道:“爹,你有什么好办法?”
“明日你去赴宴,把自己当成蛇魔就行了。当然,你并非蛇魔,所以很多蛇魔的事情你并不知道。为了避免被人猜疑,你要尽量少与人交谈。只是赴个宴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拖个一阵子,等翠莲好一些之后,我们便离开洛阳。”
竹翁仙人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天行这个办法可行。封亦,我们对蛇魔一无所知。也许,可以通过他人之口,得到一点有关蛇魔的消息也不一定。”
封亦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说道:“也只有这样了。不过,我心里总感觉有点怪。”
竹翁仙人清楚封亦心中所想,呵呵一笑,说道:“你又不是真的蛇魔,只是假装是蛇魔而已。再说,其他人也不知道在汴京的那蛇魔不是人。你觉得心里有点怪,也不过是你自己内心的一种不适应。”
封亦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这个我也能理解。只是一想到自己要假扮蛇魔,心里感觉好不舒服。”
封亦这话惹得四人一阵笑声,就连几日来一直显得不怎么开心的封天行也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封天行的脸色重新转回一脸严肃。
“亦儿,爹明白要你这么做让你为难了。爹能感觉到你是一个心灵纯洁的孩子,不过内心却又藏了许多心事。爹不知道你过去经历了什么,爹只希望你,可以适当地与周围的人分享一下心中的秘密。”
封亦抬头看着封天行,点了点头。
封亦走出门外,望着天上的白云。他心里是有一个秘密,一个关于一滴眼泪的故事。但是,这个故事他不能与任何人说,因为他答应过那滴眼泪,不与任何人说这件事。
封天行见状,知道封亦依旧还把自己困死在狭小的内心之中,和纪元对视了一眼后,也只好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