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亦抬头看了眼已经快落山的太阳,再看了看被大火烧得一片狼籍的小店,还有小店前残破的桌椅,叹了口气后往山中茅屋方向走去。
次日一早,封天行等四人回到小店处。
望着眼前犹如经历一场浩劫般的小店,纪元心痛之极,抚摸着被烧焦的门框,说道:“这小屋子陪伴我们二十年了,却不想就这么毁了。”
封天行叹了口气,说道:“行啦,老婆子,这下正好我们盖幢大房子,这样亦儿和翠莲也有房子住。”
因为有谭松柱的十两银子,再加上封天行和纪元二十年的积蓄,盖两幢新房子也并不困难。
附近并没有其他人居住,而封天行年纪也大了,所以封亦再次前往汴京,偷偷潜入覃府,找龙运生帮忙找人盖房子,并且将韩三空之事与龙运生说了。
龙运生表示他已见过韩三空了,并且韩三空确实如封亦所吩咐那样和他说了一番话。
这让封亦心里对韩三空又有了另一种不同的看法。
当龙运生听说封亦打算在汴京郊外定居,更是开心的拍着胸口保证,盖房子之事就交给他了。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多月,因为有龙运生暗中帮忙,一幢崭新的别院很快盖好了。
日子过得平凡却又不显得单调,封亦仿佛又回到了遇见阿泪之前,而阿泪渐渐被封亦隐藏在了心底。
龙运生找来盖房的人都是帮大户人家盖房的能人巧匠。
封天行本意只是想随意盖一幢能遮风避雨的房子就够了,却不想建好后是一幢小型的别院式府邸。虽然不大,但一眼看来,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小巧的房屋被一圈院子围着,而院子正中正是一棵百年老树。
于是,封天行干脆找来一块木板,在木板上刻了“封府素菜馆”五个字。
翠莲已怀有九个多月的身孕,这眼看要不了多久就要生了。
这天,晚饭过后,封亦与封天行坐在院子中乘凉聊天。
此时正值盛夏,然而这山中却是十风凉爽。
纪元抱着个水盆,端着一盆热水走进封亦和翠莲的房间。
没一会,纪元寒着一张脸走出来。
“亦儿,你过来,娘有话和你说。”
封亦起身,来到纪元面前。
“娘,什么事?”
“你进去再说。”
纪元拉着封亦进入屋内,然后随手关门。
然而封亦一进门,便立即转过身来,一张脸憋得通红。原来,纪元端着热水进来是给翠莲擦洗身子的,此时的翠莲是身无寸缕。
纪元依然寒着一张脸,说道:“亦儿,你老实告诉娘,你和翠莲到底什么关系?”
“我......”
封亦也一时不知怎么和纪元说,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和翠莲是什么关系。
“翠莲刚刚和我说,这一个多月来,你都没上床上睡觉。老实告诉娘,你是不是开始嫌弃翠莲了?”
“娘,不是。翠莲现在怀有身孕,我不方便睡床上。而且,我以前一个人在山上采药,睡哪里都无所谓啦。”
“那现在呢?翠莲是你妻子,你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娘,这事以后我再跟你解释,我先出去了。”
封亦想要出去,却依然被纪元紧拉着手。当然,封亦想要挣扎开来也是轻而易举之事,但他并没有那样做。
“不行,你今天就在这里和娘将这事说清楚。翠莲是个女人,你不能辜负她你知道吗?虽然她现在怀有身孕,身材没以前好看,但她嫁给你为妻,你这辈子也不许在外面找女人。你看我和你爹,在一起二十多年了,我的容貌也没以前好看了,但你爹从来没嫌弃过我。”
封亦心里一阵哭笑不得。
“好好好,娘,我知道了,我没嫌弃过翠莲。”
“这可是你说的,今晚你来给翠莲擦洗身子,我先出去了。”
说完,纪元再次拉开门走了出去。
封亦这下感到左右为难。他不想拂了纪元的意思,但一想到和翠莲......
这时,翠莲叹了口气,说道:“封亦,你转过身来。”
封亦依旧一动不动。
翠莲接着说道:“我已经穿好衣服了。”
封亦这才转身过去,见翠莲的是确穿好了衣物,这才松了口气。
“翠莲,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但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在外面找女人,也从没有嫌弃过你。”
“封亦,我相信你。就像在关镇的时候,他们都说你是蛇妖,但我始终相信你不是蛇妖。”
封亦一愣,为何他自己不记得有人说过自己是蛇妖这事?还有,翠莲怀孕之事,对封亦来说也是个迷题。翠莲口口声声说孩子是自己的,而自己确定之前连翠莲手都没牵过。除非翠莲在撒谎,但不管怎么看,翠莲都不像是一个撒谎的人。
翠莲见封亦久久不说话,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大英雄。其实,在那之前,我也从来没奢望过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直到那一天,我扭伤了脚。你是那么温柔地替我敷药,还背着我回家。我当时真的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做梦一样。可是,我现真好怕,好怕你哪一天又会和我说,当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一定会回来娶我。封亦,我不想再一个人坐在门口等你回来,你永远都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封亦虽然是越听越糊涂了,然而,翠莲那一句永远都别离开我再次唤起封亦沉痛的回忆。曾经,也有一滴眼泪这样和他说,我要你永远都带着我,对我不离不弃。
此时,永远这个词对封亦来说,是显得那么沉重。
“好,我答应你。我会永远不离开你,你也永远不许离开我。”
“傻瓜,我这么爱你,又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那你先出去吧,我可以自己擦洗身体。”
“我来吧,你一个人做这些事不方便,更要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对了,封亦,娘说,我们的孩子可能再过半个月就会出生了,你还没给孩子起名呢。”
“这个,等会我去问问爹。”
......
封亦端着水盆出来时,见封天行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星星。于是,放下水盆,在封天行傍边坐下。
“爹,翠莲和我说,孩子出世后该起个什么样的名字?”
封天行闭上眼睛想了想,说道:“要是男孩,我希望他一生无灾无劫,就叫封劫吧,封印浩劫。如果是女孩,我希望她永远是我们心中的月亮,就叫封月吧,赐封月亮。”
“好,一切听爹的。”
封亦内心一阵感叹:“是啊,封印浩劫,赐封月亮,多好听的名字。我也要感谢上天,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家。以后,我封亦也算是个有家有室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