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梅惊讶:“这墙壁,是被什么砸成这样子的呀!”
大师兄在脚下的废墟中翻找了几下,为了防止吸入那些鹅毛状的东西,他捂住口鼻,并让范梅也捂住口鼻。
他从废墟里捡起来一个锤子和一把榔头,递给范梅,说:“工具在这呢。”
锤子和榔头也已经坏了,说明当时砸的挺狠的。
“这……门子就用这两个家伙砸的墙壁?墙壁是这么好破坏的东西吗,而且她一个瘦弱的女人怎么办到的。”
大师兄随即去检查了被破坏的墙壁,他用手摸了摸裂痕,那些裂痕处,不用什么力气就能捏下一些碎屑来。
“这墙体本来就不坚固,不过就算大面积的被破坏,房子也不会塌。”
“为什么?”范梅凑过来问。
“你看,墙的中间是空的,就像夹心饼干一样,中间的奶油就是这些飞舞的絮状物。而表面的这层饼干是比较细脆的,整间房主要承重的是里面看不见的那一层饼干,所以单单破坏外面而不动里面的结构的话,房子是没问题的。”
范梅也把手伸进裂缝里:
“真的诶。这房子怎么会这么奇特呢。”
“藏东西。”
“藏东西?”
“对,我看这房子刚修好的时候应该跟其他的房子没什么区别,都是实心墙。后期房主人可能是为了隐藏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家里面多修了一层墙壁,和原本的墙壁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也就是夹层。
之所以留出一个夹层,我觉得应该是藏东西用的。”
范梅听得直皱眉:“藏什么呢这么费劲。”
大师兄当然亦是无解,他索性把手深深地伸进了裂缝之中,范梅道:“小心啊!”
“没事。”大师兄摇摇头。
嘴上耍酷这么说,其实把手伸进肉眼看不见的阴暗处,且非常狭窄,让谁都会产生恐惧感。大师兄可不敢松懈,每一根神经都关注着指尖的触感所传达回大脑的消息。
不,并不是所有的神经,他分散了几根神经的注意力,把那几根神经的注意力放到了范梅身上。只见范梅紧张兮兮的盯着他伸进裂缝的手,露出平时不太有的害怕的眼神,替他担心着,他便悄悄的笑了。
嗯?!
他的笑容又忽然僵了,似乎摸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东西。
“让开!”
他推开范梅,将手快速缩了回来,指头回握,手里好像抓了些东西。
“我去,啧啧啧……”
看着手里的东西,大师兄一脸嫌弃,嘴角恶心得都快扯到眼睛上去了。
“这……是什么呀。”范梅问,也跟着扯嘴角。
“小动物残骸。”
“小动物残骸?”
大师兄把手里的东西抖落到地上,手里残留了一些细碎的羽毛怎么甩都甩不掉。
“呼……
你看,应该是鸟类的残骸,夹层里还有很多呢。”
范梅弯下身子看了看,见大师兄扔下去的确实是鸟类的残骸,也可以说是鸟类的干尸。干瘪瘪的,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甚至十几年,其实没什么味道了,但那凌乱的样子总让人觉得很臭。
范梅有些反胃,赶紧捂住嘴,伸出脚来把鸟尸踢开。这时,大师兄又准备把手伸进裂缝,范梅见了瞪大了眼睛,赶紧制止他:
“干嘛啊,还要去掏啊。”
“掏一掏嘛,除了鸟的尸体,里面好像还有东西。”
范梅放开了他,他便继续往里掏。
可以清楚的看见大师兄的表情是特别嫌弃的,嘴巴一直咧着,不过一方面是为了范梅,另一方面也基于他的好奇心,注定他肯定是要继续掏的。
接下来,大师兄往外掏了好几把,每一次手里都有收获,然后把东西全扔在地上。变成他负责掏,范梅注意分辨他掏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他大概掏了有四五次就停了下来,然后蹲下来问范梅: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
范梅观察下来的结果是,还是大部分的鸟类残骸,但夹杂着一些有栗子那么大的圆不隆冬的东西,表面覆盖着一层小绒毛。
范梅随便拾一个起来:“很轻啊,跟板栗差不多,但绝对没有板栗这么重,这是什么东西啊。”
大师兄观察后道:“应该是种子吧。”
他稍微用了点力,就把圆不隆冬的这东西给捏碎了。里面就像坏了的核桃一样,几乎就剩一些粉尘了。
“嗯,是种子,或者坚果。”
这是大师兄得出的结论。
不过,同样是板栗大小的种子,有的却已经被人给掰开过了,里面的东西也被取走了,留下两半半圆形的壳。
“这种的,是被吃过的吗?”大师兄开玩笑问。
范梅一头雾水,道:“墙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坚果,难道特地做出一个夹层是为了藏坚果?”
“你的姐妹是仓鼠吗?”大师兄又开玩笑。
范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这无济于事,怎么解释这些鸟和坚果呢。
“会不会是老鼠搬进去的?”她嘟囔。但是立刻就给大师兄否决了:
“首先,这种坚果或是种子,我们从没有见过,老鼠从哪搬来这么多人类没见过的东西。其次,这些鸟尸怎么解释,与其说是老鼠搬进来的,不如说是死去的这些鸟搬进来的。
可是墙壁是密封的呀,这些鸟一看就死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了。莫不是当年封墙壁的人,把鸟和种子一起封了进去。”
“但是为什么呀?”范梅非常纠结。
“我也不知道呀,答案不还得问你的姐妹么。要不你直接去问她,如果不能开口问的话,你今天干了犯法的事儿,撬了别人的门进来,不就是为了偷偷调查些什么吗,慢慢由浅入深的去调查呗。
有这么多的案件经验,我们还缺乏调查的自觉吗,调查不就是个在疑惑、痛苦,却又充满快感的过程中徘徊的事么。”
说着这些话的大师兄,整个人简直在熠熠生辉。范梅不准备反驳这些她感同身受的话,并得出了一个答案,那就是……大师兄职业病犯了。
“呵呵……哈哈哈。”
“笑、笑什么啊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