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哆嗦着后退了两步。
那金衣女子猛的抬起了头,带着满脸流血的脓包,咧着嘴冲她笑了笑“崽崽,你不渴吗?”
“你...你是刚才外面...?“
听着江浸月这般说,只见那金衣女子伸手抹了一下满脸的脓包,手上顿时变得血肉模糊,恶心的紧。
她这般动作,反而引起了江浸月的注意,她仔细瞧了瞧那女子的伤口,眉头紧锁“姐姐,你以前...被烧伤过,可否容我看看你的伤口?”
那金衣女子本以为她会害怕,却未想到她会这么说。
许是太久未被人关心过,不想吓着她,便拂了拂衣袖,又恢复了原来的容貌。
“我唤作金沅,你依旧唤我姐姐便可。”
话落,便又坐回到了凳子上。
看着这一幕,江浸月倒吸了一口凉气,‘金沅,她是藏在青莲针里的凶灵!’
她安安分分坐在了凳子上,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金瓶,递到了金沅面前“姐姐,我细瞧过你的伤口,一般的药怕是无用,此药是我精心研制,对你的伤势应该会有好处。”
金沅接过那瓶药瞧了瞧,确实是药中极品‘不得不说,这孩子的确有学医的天赋,只是,我这伤,若是如此便能医好,又何苦几千年来都是这般?’
想罢,为了不伤她的心意便将那药收在了袖子中,抬头挑眉看着她“这药我便收了,只是...你不怕我?”
“医者无界,该做的事问心无愧便好。”
“既是问心无愧,又何苦自尽?”金沅虽一直藏身于青莲金针中,外界发生的事她却清楚的很。
“与其活着扰人,不如死了清净。”听着她这么问,江浸月用手遮了遮泛红的眼眶。
“哦?”金沅嗤笑了声,似是在感叹“死的想活,活着的却想死?”
只见她拿起桌上的酒壶为江浸月倒了杯水,只是到出来的依旧是血红色。
“此为血莲,你尽管喝便是。”
江浸月半信半疑的拿起了酒杯送至鼻尖闻了闻“味涩,微甜,应是雪莲,只是为何是红色?”
金沅笑了笑“此血莲非彼雪莲,这里邪气终日不散,千年前,此地更是血流成河,土地早已被邪气浸染,而我被人封印于此,无奈只好将早千年的雪莲种在了洞内,便成了此番模样。”
江浸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只是这究竟是何地?
还未等她说话,只听金沅又说“你这说自尽便自尽,你可有考虑过那些为你舍命的人?”
江浸月抬了抬眼睑,似是在自嘲“众人皆盼着我死,何人肯为我舍命?”
看着江浸月泛红的眼眶,金沅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了绣帕递给了她“崽崽,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世人皆知我金沅为凶灵,难以驯服,可你想想,我又怎会为你所用?”
江浸月沉思了一番,确实如此,青莲不轻易认主,若非有人强行施法,又怎么会……是南晏!
“如你所想,那个白袍男子应该是你师傅吧?未解灵识之前,我确是凶灵,且是千年凶灵,法力自是不低,他可是拼了命与我抗衡。他为了你,不止是强闯了封印,怕我伤到你,又强行解了我的灵识,你才得以在此处看见我。”
话落,金沅便从怀中拿出了一枚铜镜递给了江浸月。
只见那铜镜上突然出现了一名戴面具的男子,身着白袍,抱着一名女子。
江浸月心下一惊“这是我!”
忽的画面一转,是城西的乱葬岗!
江浸月隐隐约约的记着有人弹了一段曲子,她才憋住了心中的邪火。
果不其然,在一棵树后面,坐着一位穿这白袍的男子正在弹琴。
“原来每次都是他在救我。”江浸月将铜镜放在了桌子上,一时间五味杂陈,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金沅起身收了那面镜子,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崽崽,你年纪尚小,不懂这些人情世故,我便教你。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不是喜欢,便是图谋,但是拼了命的对你好,那就一定是在乎你超过了他自己。“
“崽崽,回去吧,快些醒过来,莫要让那些人担心了。”
话音刚落,江浸月便看见自己的身子飘了起来,甚至开始虚化。
”姐姐,我下次去哪里找你啊?“江浸月朝着金沅喊道。
“来梦里,便能看见我。”
片刻间,云浸月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金沅看着她消失的地方,伸手摸了摸脖颈间的血痕,轻叹道“只是希望这群年轻人莫要再步我的后尘了。”
话落,便将桌上的酒壶收拾的干干净净,“哪有什么血莲,不过是有心人的忘忧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