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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Chapter 4-1 请守护,你我的约定

——2062年12月24日B国——

街道上的人都在为圣诞节的到来而做最后的工作准备,每家每户为满足自己孩子的愿望买好了各式各样圣诞礼物,为了晚宴买好了庆祝的火鸡材料,等待着那日狂欢。商店旁的枞树挂满了叮叮当当的小饰品,就差将它点亮。商店的橱窗设计人员动足了脑筋,打算将这个圣诞节的主题发挥得淋漓尽致,每年圣诞节的亮点之作要让橱窗外急匆匆的人流都会忍不住地停下来,观看这所谓的“冰山一角”。

许彦家的门口挂上了亲自用绿枝编制而成的圣诞环,枞树上还没有挂上饰品,礼物还没有摆齐。父亲的繁忙让许氏兄妹在家中不得不到处忙活,Matt也应邀前来帮忙整理。而她,则是去附近的M商店买晚饭的材料,一起过圣诞节。

许涵帮忙把Matt和她的房间整理好,在床头挂上圣诞环和圣诞袜。许彦和Matt在花园里把送来饰品挂到枞树上,把买来的礼物偷偷地在卧室里包装好,放在壁炉旁小圣诞树下面,等待着开礼物那日的到来。

“小涵你打个电话给她吧,去的太久了。”坐在沙发上的许彦不一会儿就要看一次时钟,每每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他便更加急躁起来。

“哥,你就放心吧,”许涵将拿铁和摩卡放到桌上,向楼上喊了一声,“Matt,可以下来了!”

许彦看许涵没有想打电话的意思,只好自己拨通了他已经熟烂于心的号码,几声嘀声过去,对方却没有回应。

超市里,消费者们都推着小车陆陆续续地到收银柜台结账,打算趁着太阳还没有落下来赶快赶到家中,为一起团聚的家里人和朋友们烹饪美味的平安夜大餐,等到晚上就可以穿上红装,带上圣诞帽,去L市S教堂祈祷平安。

她在货架上精心挑选了一番后,到红酒柜那儿挑了一瓶红酒,推着小车也开始结账了。带上了圣诞帽的收银员,为每一个顾客结账完后也不忘一句祝福。

她提着购物袋站在红绿灯旁,并没有意识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她一手拨弄着自己红棕色的长发,看着那迟迟不闪成绿色的路灯便拿出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他的名字——Gewain?Xu

“怎么还没到?”按下通话键的她还没有将手机放到耳边就听到了他焦虑不安的声音。

“你还有十分钟就能见到我啦。”她悦耳的声音传入许彦的耳里。

确保她安全后,许彦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一下,Matt放下手中的杯子,指着门口的动作得到了他的回应:“Matt说过去接你。”

绿灯闪了起来,她勾起笑容提起脚边的购物袋踏上斑马线,“太好了,那我应该还有~五分钟就能见到你了呢!”她的笑声从电话里传出来,让许彦的嘴角也不断上提,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那位拥有迷人微笑和悦耳声音的她了。

这时,一阵疾风带着刺耳的摩擦声从耳边响起。女孩红棕色的头发被疾风刮乱,视野也因为雪雾变得模糊不清。

“嘭”的一声,一阵猛烈的撞击声打破了寂静。悬空的玻璃碎片被晚霞照得血红刺眼,包装红酒的报纸也被渐渐染红。包装袋里的物品被打撒在油柏路上,彩缎随意躺着像是已经度过了节日的尾声。

女孩的脸再也无法展开笑容,血爬上她优雅的裙摆来到心脏。她用尽所有的力量,伸出手,想要触碰近在眼前依旧闪着光亮的手机,却不知道被谁一脚无情地踢开。

谁…谁可以来救救我…绝望的声音在她的心中响起。

回过神来的路人纷纷催促着医护人员和交警的到来,围在她的身边,没有人敢靠近倒在血泊中的她。

转角处,黑金色头发的男孩出现了。

他的步伐开始不断加快,拨开人群中一个又一个挡在他前面的人,看着前面被围着的熟悉的身影渐渐清晰。

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向前的脚越来越沉。他希望他看见的人,不会是他心里想的那个人。可是他错了,当发现她躺在冰冷的油柏路上时,他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下去。

Matt跪在她的身侧,颤抖地握着她变得冰冷的手,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

她已经没有力气回握住那般温暖的手了,她别过头与他浮着泪水的眼睛相错,发颤的双唇挤着字:“丑..”

“不,”Matt的泪水滴在女孩的脸上,想要将女孩脸上的血抹去,“你…很好看,不论什么时候。”

她尽力地勾起嘴角绽放她最后的微笑,不再害怕看向男孩,“务必,守护…”

话还未尽,眼皮已经无力支撑,冰冷的手就这样错开了温热悄然滑落。

顷刻,周围的声音变得一片寂静,即使救援人员的脚步声与呼喊声也无法阻止他将她拥入怀中,就算那件新买的白色针织衫被染得变了色。

——

医院,Matt坐在手术室旁的椅子上,他看着自己染红的衣物,粘稠沾满颤抖双手。

许涵面对着Matt,拿出手帕尝试将他脸上的血痕擦去。

“没用的,擦不…擦不干净…”Matt用手捂着脸,不愿意被看到落泪的样子。

许涵将Matt抱入怀中,手抚在他打湿的发丝上,安慰着他。

手术室的灯已经灭了很久,里面躺着的女孩已经被白布覆盖。白布下,已经无法辨认她是否在微笑了。

她走了。

乙醇刺鼻的味道冲淡了冰冷地板上,靠着女孩铁床边的木香。他握紧拳头颤抖着,把头抬起来试图把已经到达眼眶滚烫的泪收回去。

葬礼上循环播放着她最爱的钢琴协奏曲,黑色的天空落下白色的雪,渐渐地将她墓碑下的那一束耀眼的黄玫瑰覆盖。

——————

“好了,”尹尚将窗帘拉上,不再看向窗外。他在许彦旁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肩,“男子汉大丈夫的,哭的个娘们样好意思啊?”

许彦收了收心,一下子推开尹尚的手,“你才娘们!”

——————

回到宿舍,徐萱拉着上官槿让她陪她对戏,许涵已经躺下休息了。

为了不被拉到对戏行列里,我一下子就躺到了床上。

环抱着我最爱的那只玩具熊,闭上眼睛又睁开,怎么样都无法入睡。虽然窗台上哥哥已经给我打了一个“ok”的手势,但是心里还是会忍不住的去在意。

他,在想念…

“秀儿,你睡了吗,”上官晃着我的肩膀,小声说道:“我下午还有课,帮我劝劝她。”她指着在坐在窗台处,一手扶着脑袋,一手有些抓不住剧本的徐萱。

我打着手势让上官槿先去休息,一个起身,走向已经要整个脑袋撞到桌子上的徐萱。

“去床上睡吧,你还有两天呢。”

徐萱似乎也难以克制睡魔的侵扰,连招呼都不和我打就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重新躺到柔软的枕头上的我,重新抱着玩偶,反复告诉自己别想这么多。

突然,床头柜上微微振动的声音提起了我的眼皮。我翻身将R-Ⅲ带到了耳朵上展开了界面。

刚滑动界面,映入眼帘两个字“许彦”。

揉了揉眼睛,想着是不是看错了关闭了界面。再次开启,那两个字就已经印在了眼中。

——空出明天的时间,陪我。(已读)

点开后,已读状态就显示在了界面上。没等我对他的霸道行为进行控诉,下一条信息便再次出现。

——上午10:30,B图书馆旁边的咖啡店。(已读)

完全可以找到任何理由拒绝他的我心里却不断响起赴约的声音,想要了解他的想法不知何时扎了根,发了芽。

——行吧。(已读)

环着玩偶熊的腰,没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2064年10月10日

我从小不管是约人还是被约都有早到的习惯,虽然有时候会尴尬,而且等其他人会很久,但我从来就没有抱怨过。不过这次的原因不同,莫名的激动造成的比昨晚调的闹钟起来的还要早。按例,今日应该是我们喝茶的日子,但大家都好像想到一起去似的,想自己一个人过一过这个来之不易的空期。

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一个小时的我已经在咖啡馆找到了位置,拿出笔记本电脑和耳机,打算把这几天的曲谱整理一遍。

但是很快我就对手上的事情没了兴趣。

工作效率太高,时间比我想象中还要流失得慢的多。我俯身爬到桌子上,另一只手滑动鼠标在空白的界面上画着圈圈。有着略微中耳炎的我不敢有长时间带耳机的习惯,只能盖上笔记本,让耳朵休息。

等到再次醒来时,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

这时,咖啡厅的门打开了。拥有着与生俱来异国气息的他进来时就带着不一样的气场,在店门打开的一瞬间,店里边的女孩们没有一个不抬头看向他。

今天的他依旧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手上拿着一件风衣。

为了制造相遇的场景,我连忙收好笔记本放从后门溜了出去。对着咖啡店的玻璃板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今天细化的妆容也没有因为刚刚的小憩弄花。

走到前门的我透过玻璃门看着他站在前台的背影,令人安心,满足。

推开了咖啡厅的大门,灰蓝色的眼眸和他嘴角勾起的笑容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度看向站在门口的我。

不自觉的两颊发热,嘴角上提。

愣在原地不知道有多久的我,直到许彦将装有温热咖啡的纸杯放到我的冰冷的手上后我才回过神来。他在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顶,轻声说道:“走吧。”

——

很快,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

比女孩要早到半个小时的他看着茶发女孩进入咖啡厅,点了一杯脱脂热拿铁,坐到了位置上。

用手抵着下巴,看着女孩倒下又起身,乱滑着界面,又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最后直接倒在了桌子上。

他悄悄靠近她,坐到更接近她的位置。

他趴在桌子上与女孩的睡颜相对。原本就拥有嫩白的皮肤,小巧精致的轮廓的女孩在化妆品的修饰下变得更加诱人。与记忆中那位富有攻击性的她完全不一样,这位女孩比他想象中要可爱的多,脆弱的多,同时容易落网,上钩。

想到此,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渐渐减少,看着女孩的脸庞的他开始变得犹豫心软。

女孩的眼皮微微抽动,他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拉开了与女孩的距离。

他重新来到门口,看着女孩睡眼模糊的从桌上起了身,才推门进入。

“请问您想点什么?(B国语)”

“两杯热拿铁。(B国语)”男孩流利的话语伴随着开门的声音。

他深呼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杂念抛开,勾起嘴角看向站在门外等待着与他对视的女孩。

“麻烦打包,谢谢。(B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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