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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新的启程

【故土,故乡,故人,心中挥之不去!】

眼瞧着各种行李安置妥当,大祭司又喊人给每一条船上装了一罐茶叶。这茶叶自古以来,就是中国人出行必备良品,解渴、去毒、增补维生素。

玉公主的船上私人用品最多,吃的、用的、穿的,和后世出行的姑娘们大包小包的没有多少区别。

正当大家在码头道别之时,送货上舟的人不小心摔了一跤,打破了一个圆形的小陶罐,里头的数只玉片散落一地。

大祭司怒不可言,玉公主则是脸红到了耳根。瞧着这一片片长柱型的玉片,何杰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

“偶的神哪!”张凯最先反应过来,这是厕所用具。这古人没有手纸。每次大号后,平民百姓都会用树叶等完成清理工作,那大户人家以及王室贵族,则会使用特制的竹片。更奢侈的则会使用丝织品。

而用玉片的,大概只有这些祭司们了。

“我们好像发现了良渚王国里最大的秘密。”张凯笑得很贼,何杰则为了照顾大家面子,始终隐忍不发。实际上,他内心里也有些幸灾乐祸,但又不想让玉公主陈芳难堪。

“唉,不瞒您啊,兄弟我的幽门都被树叶擦肿了。”张凯长叹一声,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得。

眼瞧着大祭司要将那位冒失的平民就地正法,玉公主急忙劝阻。这出行之时,不宜见到血光。

大祭司听从了玉公主的劝阻,却依然让良力赏了那人十个板子。看着这人多年服侍王室的份上,良力注意了尺度,警告为止。

临行之前,王又专门抽调了一艘豚舟,交由亲兵麂使用。一方面,在不同水域之中可以多一个选择;另一方面,他们要检验豚舟的内河航行能力。

这出行的队伍共有五人大舟两条,居中于舟队。这左侧,是玉公主的座驾,由彘掌舵,影为护卫在前头。上头设有玉公主专座,两边则分别坐着璞和琢。玉公主的脚边,还给大虎留了一个位置。

这便是王多日前专门打造的豪华版大舟。更巧妙之处,在舟的两侧,可以升起竹帘,一来可以遮阳避雨;二来在危急之时,可用来暂时阻挡外界攻击。

看着这条新式大舟,张凯捅了捅何杰的腰,“这么好的船,怎么就不让我们上了?”

“我觉得你的重点不是在船上吧?”何杰看了看站在船头的影。

他们俩这次分别乘坐三人大舟跟在后头。舟上除了他俩外,还有海草兄弟二人掌舵,亲兵甲乙二人。

玉公主大舟右侧是另一艘五人大舟。这条大舟由阿桑来驾驶。舟上有厨师王大毛、工匠图以及影的妹妹羿。剩下的一个位置,则用来存放货物。

王大毛此行的任务很重要,负责全队的日常善用。除了烹制美味佳肴外,他还得算计着,这三十一人外加两条狗的每日用度。

除了随舟携带的食物外,他们还需要在途中打渔打猎,收集野果。

这两艘舟上,除了玉器外,还有珍贵良渚王国国境内盛产的高档海盐、贝币、犀牛角、鹿茸、虎皮等一众山珍海货。

这其中,有几个特制的木盒,里头装有陶罐一只。陶罐口用特制的谷泥封口。这谷泥是用泥土、稻穗以及少量的鱼胶混合而成,防水效果佳,确保陶罐中的硝石黑药干燥。

两艘五人大舟左右两侧,各有一艘两人轻舟,亲兵一人,船夫一人,后又拖着一条轻舟,未装一物。

良力和良猛各领三人战舟一艘,带亲兵一人,船夫一人。这些亲兵,身上也挂了张弓。但射术,和影、羿等还是不能比的。这次,正好可以在沿途休息时候,跟着影一起学习射箭。

在他们前头,是亲兵麂驾驶的豚舟,作为前卫。亲兵麂在舟上留了一个位置给二虎。但大部分时候,二虎都跑到了玉公主的舟上。谁都喜欢舒适的环境,畜生也不例外。

最后两艘两人轻舟,有亲兵各一人,船夫各一人,后带轻舟各一艘。

工匠图带了一些特制的胶泥。这些胶泥在他手中变换形状,却不会硬化。光凭这独门技术,祭司也可以给他们家一个技师身份。此行,大祭司交给他一个任务,记录沿途水土风貌。

在出发之前,工匠图专门去了趟商人辛所在的旅舍。他把大祭司赏赐的一些物品委托商人辛转交给家人。商人辛则委托他与重瞳蚕国的商人们建立联系。

在送行的队伍中,何杰又看到了农夫一家人。他们站在远处不方便靠近。

和玉公主交代几句后,何杰独自走出了队伍,和农夫一家攀谈起来。

得知何杰要去重瞳蚕国,两个兄弟带来了家中珍藏的一罐稻米。何杰本想让他们留着自己食用,毕竟,舟上准备的食物已经够多了。但随后,他的两位兄弟的交代,让何杰心头一紧。

他终于明白,这个陶罐里装的不仅仅是稻米,更是一份期盼和家人的爱。兄弟们告诉何杰,如果见到母亲,就将这个陶罐送与母亲,里头装的是家乡的稻米。如果母亲已不幸西去,就将她的骨灰带回来。他们要将这个陶罐埋在祭司台中。

故土,故乡,故人,这大概是中国人,乃至受中华文化影响较深地区的人们,无论走到哪里,心中都挥之不去的东西。这种情感,和水稻、黄土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几千年来,从未消退。

看着舟队慢慢离开,码头上的人心情不一。

王感到特别的悲伤,就像女儿出嫁一般。反倒是大祭司在安慰王,这是玉公主人生必经的考验。大祭司何尝不希望将玉公主留在身边。但她知道,只有玉公主的出访成功,才能保证她最后获得大祭司的位置。毕竟,这一壮举,虽说不是前无故人,但也是百年来未有的。

大祭司看了看一旁的那些老资历祭司们,尤其是掌玉祭司、掌工祭司,以及他们身后的支持者们。这些人,有的并不真心希望玉公主成功归来。甚至有祭司坚信,这一次出行必定是徒劳无功的。

想到这,大祭司喊良巧走上前来,站在一边。这是一个信号,这是一个象征,这更是一个警告。

大祭司警告那些蠢蠢欲动者,她现在拥有最大的支持力量。除了王的亲兵队外,她们还有来自震洲的支持。

尽管如此,大家都在等待着。如果玉公主是天选的,那么,她必将凯旋而归。如果不是,那么,一切都很难说。

待众人出发后,大大的公主殿一下子显得空空荡荡。原本娜莉也跟着老侍女一起服侍大祭司。这些日子,祭司们都迷恋于她的舞蹈,三天两头便喊她去跳舞。有时候跳的晚了,祭司们甚至安排亲兵护送娜莉回公主殿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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