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后熬死了多少个曹家皇帝,要是曹操不死哪里容的他来猖狂,所以足以见得一副好身板儿有多重要。”
我的这一席话倒像是直接说进了他的心坎儿里,只见他爽朗的笑道,“你倒是懂得很多。”
“本小姐我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这话倒不是夸口,我的知识储备在这个年代绝对是最丰富的,纵观全球,我称第二怕是没人敢排第一。
语罢,一阵睡意袭来,我打了个哈欠,想起他刚才对我说的话,一脸正经的讲道,“更深露重,小姐要回房睡觉了,大叔你继续风雅。”
古人倒是很懂享受生活的,从他们所造的这些个词儿里,就能看的明白。
在现代,在钢筋混凝土制造的大都市里,哪里还能品出“更深露重”四字,更不用提什么“附庸风雅”。
快节奏的生活,巨大的压力,让人连日月星辰的美都无法顾及,又怎么会关心夜风露水。
我就是个不懂风月的人。
齐悦不同,没有任务的时候,他还会在家里cos古装型男,以烹茶为乐。
这些日子老是会想起他,对于有机会重新开始的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这一觉睡的很踏实,几乎没做什么梦,醒来的时候床前已经聚了一大堆的人。
“都怪你!扔什么毒镖!”
这是备胎的声音,不用睁眼看都知道,他肯定又哭鼻子了。
“怎么都怪到我头上了……”姑奶奶没有压低声音说话,她很快便被宋大人劝住。
“郡……凤姑娘小声些。”
依着姑奶奶洒脱的性子,一定是不想被郡主的身份束缚,强让知情的人瞒了下来。怪不得备胎敢同她顶嘴,要是给他知道了姑奶奶的身份,一定会被吓的再哭一台。
阿弥陀佛,我可见不得男孩子抹眼泪,不过日后找准机会拿这个吓唬他,保准管用。
“怎么姑娘还没醒?”这是宋夫人的声音,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这可怎么办才好,多好的一个丫头,怎么就中毒了?”
看来这几人把我的身份也瞒的滴水不漏。
“小姐已吃了凤姑娘的解药,估计就是身子虚,多睡一会儿就好了。”这么软,这么好听的声音,一定是楼雨。
我困倒是不困了,就是不想睁眼,但眼前人悄声说话的声音,真的很烦人。
伸了一个懒腰,我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我早没事了。”
“妹妹!”备胎果然哭的双眼通红,两幅眼皮肿的不成样子,见我醒了过来,那对招子像水龙头似的,立马又哗哗的流。
这么大一个人了竟也不知道害臊。
“怎么又哭了?”想到他也是担心我,心中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小内疚,于是活动了下身子,向他展示到,“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哎哟,我的好哥哥,你快别哭了。”
“从昨天一见你就哭到今天早上,好不容易打住了,见你醒过来,又开始了。”姑奶奶立在那里满脸不屑的继续道,“就这幅身板儿,昨天还硬要来找我拼命。”
“都怪你!妹妹身体本来就不好,你怎么能给她下毒!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十个你也赔不起!”
备胎的情绪有些激动,倒是惹的姑奶奶笑出了声,“呵呵,怎么样?我就是故意要毒死她。还十个我都赔不起,我毒死十个她也没人敢动我一下!”
“你!”
“行啦!”我用力拍了拍床板子,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后,轻声细语的说到,“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都别吵了,听听我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唤呢!我知道你们吵来吵去都是因为关心我,不过眼下还是给我弄点儿吃的来实际些。”
宋夫人抹着眼泪,在床边坐下,满眼心疼的拉住我的手,“周神医也是担心你,我可怜的闺女哟,手还疼不疼?有没有哪儿还不舒服?”
宋大人见状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欲言又止。看样子也不敢对夫人发火,整张脸,连眉毛都是严肃紧张的。
只见他凑到夫人边儿上,一个劲儿的伸手刨她,“哎,哎,哎……注意一点儿……”
“怎么了这是!”夫人带着哭腔打开宋大人的手,又抹了两把泪,“我自家的闺女受伤了,还不准人心疼了吗?”
“你!”宋大人也是有苦说不出,兴许是觉得夫人的言行多有僭越,但也不方便把我的身份公开,很是为难。
看夫人的样子,再联想起她替我梳头时候说的话,我想兴许她并没有自己之前猜忌的那样复杂。
初见的时候那样的尖酸刻薄,也仅仅是因为我只是个不相干的外人,或许是担心我别有所图,毕竟大户人家,有所防范是应该的。
我笑着把自己塞进宋夫人的怀里,拦腰将她抱住,“婶子这不是担心我嘛,宋伯伯,自家人不必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宋大人听了这句“宋伯伯”,眉目都舒展开来,露出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
皇帝的女儿叫自己一声伯伯,他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是是是,自家人自家人,翠湖,没听见小姐说饿了吗!赶紧弄些吃的过来!”
“等等!”宋夫人叫住了翠湖,“闺女才醒,身体损耗这么大,光吃点点心怎么够!你去把我那根最粗的千年人参给炖了,给咱闺女好好补补,哎哟,看我闺女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千年人参我倒不是不想吃,一根须子都是宝贝。可是如今我这幅皮子恐怕虚不受补,消费不起,回头再出点什么岔子,可就要了亲命了。
“婶子,参我就不吃了,多上些好吃的点心就行,我如今饿的前胸贴后背,有东西解馋就美得很了。”
夫人低头看了我一眼,“也行,咱们厨子做的花生酥是一绝……”
“不行!”
备胎与我脱口而出我能理解,最奇怪的是姑奶奶也和我们异口同声的喊道。
宋夫人被我们三人吓了一跳,“哟,这是怎么了?”
我尬笑道,“花生酥就不必了,我对花生过敏,实在无福消受。要不就做桂花糕吧,绿豆糕也成,当然,要是有驴打滚就最好了。”
夫人笑着摸了摸我的脸颊,“行行行,就是怕这江南的师傅做不出正宗的驴打滚,我呀亲自下厨给你做,小馋猫。”
看着床前哄笑的众人,我多害怕这一切只是黄粱一梦,梦醒过后一切成空,我又变回那个一无是处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