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我走累了,走不动了!”我仰着头,拽的跟二八五万似的。
初六听罢,同猫炸了毛,“这才几步路,你特么逗我呢!再说了,你累!你踩我脚干什么!”
“我!乐!意!”
“我警告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老翁竖起匕首,恶狠狠的往回走。
“你走那么快,是赶着去投胎吗?”我立在原地,用一副全世界我最diao的脸,作着全宇宙最大的死。
如我所愿,老神医迈着矫健的步子朝我走来,一把匕首抵死在我的胸口,这表情单单用“穷凶极恶”四个字已经无法精准描述。
他俯下身子,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道,“老夫今年八十好几了,还有多少日子可以活。小姑娘你今年多大?”
“十四。”我在他耳边用同样阴沉的语气回答道。
“你想一辈子都十四岁吗?”这老头一瞬间有种被汉尼拔附体的感觉,那种扭曲表现的极其到位。
还好现代有不少变态比他还可怕,不然我就真的要被他给唬住了。
“先生还记得自己八十好几的几,是多少吗?”我不紧不慢的反问道。
他抬头,脸上写着“不知所谓”四个大字。
我徒手抓住他的匕首,卯足了劲儿往自己胸口上扎。疼是疼了些,不过我怕个蛋,我还有备胎呢,扎成马蜂窝都能治好……的吧……
在他高大身躯的阴影里,我露出了自己许久都没有用过的恐怖笑容,“记着,因为你没有明天了。”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副绝色的面容适不适合那个魔鬼般的微笑,不过从老翁脸上滑稽的表情不难看出,它依然是恐怖的收割机,一用一个准。
“啊!”他愤怒的从我的手里抽出了匕首。
不开玩笑,这一下可是真的疼!
这是一把表里如一的好匕首,很是锋利。
摊开手心看着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双手,再瞟两眼依旧没有半点动静的四周,这个时候的我,其实已经开始怂了。
老神医已经被我逼得恨红了眼,大有一副你死我活的样子。
“差不多该出手了啊!”我目不斜视的大吼道,“差不多就可以了啊!已经很神秘了!”
“师傅,你瞧这女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小初六十分费解的盯着我,“白瞎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尽管他在夸我,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杀了她,把宋夫人抓来做人质。”老翁搓了搓自己的胡子,“多给她几刀,但不要让她死的太痛快。”
不是吧!
需要这么狠的吗?
一听要杀人,小初六顿时吓得脱了相,全然没有刚才痞里痞气的样子。
“没杀过人吧!”我假装淡定的看着他,试图激怒他,伸出被血染红的右手,拍了拍小初六的脸颊,“连杀个人都不会,要不要我教你!”
初六拽着手里的那一柄短剑,“这可是你自己找死,到了阎王面前,可不要瞎说话!”
语罢,一剑朝着我的左小腹刺来。
要说这两个脓包完全不懂医术,打死我都不信。
初六选的这个位置,完美的避开了我所有的的要害,却足够让我活活疼死。
我低下头,可以看见画面一帧一帧,像电影慢镜头一样进行。
伸右手掐住他的命门,左手一个手刀直击他的颈部大动脉,完全一招便可将他轻易制服。
然而……
我超强的意识根本带不动这副笨拙的躯壳。
如今看来,这一下躲肯定是躲不掉了,我该怎么办呢!
等死吧!可我好像又还没活够!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嚎一嗓子再说。
我紧闭双眼,惊呼一声,“救命啊!”
“嗖!”
“嗖!”
一声自我耳边扫过,一声由我眼前袭来。
“嗯!”
小初六应身倒地,嘴里发出沉闷的一声,当场毙命。
我瞪大眼,直愣愣的盯着眼前的初六,胃里边儿瞬时翻江倒海。
呵!
那叫一个血腥!
他头插飞刀,心口贯穿一只巨大的钢锥。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什么人使这么大的暗器……
初六额上的飞刀,不歪不斜,除了刀柄,整根插入。
这绝对是个绝世高手,一招毙命啊!飞刀正中眉心,且先不说人家这精准度,光是这腕力就十分的惊人啊。
我估计谁要把这把刀给拔出来,得溅一身脑浆。
初六原地晃荡了一下,仰面倒了下去,结果被身后那只巨大的钢锥撑住,不要以为这样就完事儿了!
钢锥表面比较光滑,初六以一种滑稽的姿势,顺着钢锥向下溜,直到背心沾地。
说来也怪,他虽然已经完全嗝屁,但是我总是觉得,他怒瞪的双目,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我。
慎得慌!终究也不是我扔的暗器啊!
他心口被扎出一个大窟窿,血腥味瞬间弥漫在空气里。
“呕!”
抱歉,我实在是没忍住,吐了死不瞑目的初六一身。
当然,我不是没见过血腥的大场面,或许是早饭吃的太撑,也可能是这副柔弱的身躯终是没能抗住眼前的震撼。
我利索的捂住嘴,心里甭提多羞愧了。
幸而此刻我的脑子还很清醒。
初六脑门儿插着的那把飞刀,看方向,扔出飞刀的人,应该在我身后蹲着。
而他的心口插着那只钢锥,看方向,掷出钢锥的人应该藏在我的正对面,钢锥的头向下,应该是自上而下投出来的。
我连忙抬头,对面屋顶闪过去一道五颜六色的人影,速度之快令我瞠目结舌。
什么鬼跑的这么快!
按照常理来说,这种地下工作者不应该规规矩矩的穿一身黑衣吗?穿的花里胡哨真的好吗?
“谁!”老翁给吓得半死,顾不得死翘翘的徒弟,赶紧跑到回廊的柱子下,用背死死地抵住柱子,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是谁人扔的飞刀?又是谁人丢出的钢锥?”
没有得到任何回音,“有本事露出真面目,与我一决高下,畏畏缩缩的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算什么男子汉。”
这时,空中传来一声冷笑,一听就是个御姐的声音,“呵,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男子汉。”
我回头,对面的房顶上有一个纤细的身影。
她曼妙的轮廓映在夺目的阳光中,因为烈日过于刺眼,所以直视那个方向的我,双眼捕捉不到任何色彩。
“你下来啊!”
老翁此时因为恐惧而产生的愤怒在我眼里是极为可笑的,因为此时他犹如瓮中之鳖,任何的反击,都无济于事。
最聪明的做法,就是缴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