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是替从前的长公主打的。”我盯着她脸上酱紫的巴掌印,想到自己四年来对着木桩苦练大耳光绝技的艰辛,颇感欣慰,“我就在门外等着,限你马上放人。”
语罢,霸气的推开房门,秋菊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见是我出来了,连忙迎上前,“殿下,您没事吧!”
“走,咱们去门口等着。”我示意秋菊扶着我,昂着头走出承乾宫,不一会儿,卫姑姑拎着一个老妇人出来。
“给!”卫姑姑用力将妇人退出门外,然后用力的关上了承乾宫的大门。
我伸手扶了一把老妇人,“当心。”
老妇人被她们折磨的不成样子,浑身无力,手上全是被皮鞭抽打的痕迹,难怪春桃会屈于他们的淫威之下,若是宋夫人被人打成这个样子,我非得杀了她们不可。
见老妇人实在走不动了,我将轿子让给她做,一路忍着腹痛,走到延禧宫时,腹痛难忍,一个跟头栽了下去,又晕了。
这是我穿越后第几次晕倒了?说实话我都不记得了,干脆给自己取个外号叫“晕大侠”算了。
还好这一次没昏睡多久,就被周世显给扎醒了,他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看着我,一开口就训诫道,“你怎么这么大的胆子!明知道自己已经被痛昏了一次了!还敢到处走动!你们也是!”
教训完我,扭头又开始教训一屋子的奴才,“你们也是怎么当差的,明知道主子病着,还纵着她。”
春梅直接让他给凶哭了,这时,屋里传来了一大群癞蛤蟆的叫声,“吱呀”,衣柜门大开,长平从里面滚了出来,她怀里抱着一个竹篓,从竹篓里一下涌出了一大群癞蛤蟆。
我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听见身边的周世显大吼一声,直接跳上了我的床,我们之间没有男女之别,所以这倒没什么,可恨的是,这厮没有拖鞋!我才换的被套又被他给弄脏了。
长平摔了一个狗吃屎,擦伤了手掌,抬眼正要哭,就看见了坐在我床上瑟瑟发抖的周世显,小脸一红,平日里刁蛮任性的性子一下就收敛了。
见周世显也很害怕癞蛤蟆,连忙抱起手里的竹篓追着一屋子的癞蛤蟆跑,愣是用最快的速度将十几只癞蛤蟆捉捕归案。
她将竹篓死死地抱在怀里,用袖子擦了擦沾了灰的小脸蛋儿,不好意思的又看了一眼周世显,羞涩的跑出了屋外。
看来小丫头是看上周世显了,也不知道这位刁蛮公主是什么欣赏水平,我伸脚踢了一下周世显,“行了,还不快下去,我才换的被子,又让你给毁了!”
周世显因为刚才有失身份的举动有些不好意思了,站在一旁忘记了自己正在训人,有些窘迫,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世显哥哥,你去替春桃的娘诊诊脉吧,她这几天应该受了不小的惊吓。”我坐起身来,笑道,“放心吧,我一定不告诉别人你害怕癞蛤蟆。”语罢,朝他眨了眨眼睛。
周世显红着脸摆了摆袖子,跟着偷笑的春梅走了出去。
躺回在床上,我想起孟古青最后看我的眼神,狠辣中带着恨,她定然不会罢休。若是今夜就立刻来杀我,那这样沉不住气的女人不配做我的对手,这样愚蠢的人,由她活在世上量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可若是她忍了,我反倒不能留她活着,毕竟以后是大清的天下,留她到那时,后混无穷!
“小林子!”我唤了一声。
“殿下!”他跪在床边。
“你去锦衣卫,告诉冷大人,就说公主有难。”我盯着天花板,空空的房梁,掰着手指头。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小林子非常担心的看着我。
“快去吧。”
小林子去找冷寒竹的期间,我的内心焦灼而又忐忑,若是他今日就要走,那今夜就没人替我守夜了,那不是必死无疑吗?
正想着,突然听见有人从窗户口翻了进来,我大喜,“冷寒竹?”
半晌,那人从阴暗处走了出来,是完全陌生的一张脸,约莫四十左右,天还没黑,就穿一件夜行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警惕的瞪着他,怒道,“你是何人?”
“长公主不必紧张,在下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他笑道,“公主果然和你娘长的很像。”
他是骆养性,就是派舞韵来我身边的人!他这样说,难道是认识长公主的生母,“我明明派小林子去请的是冷寒竹,怎么劳动了指挥使大人!”
“公主你不必慌张,冷大人已经奉命出宫办事了,不能来保护公主,微臣前来,是特意过来告诉公主一声,冷大人不在宫里的时间,风筝会暂时过来保护公主的安全。”骆养性说着,向床脚挥了挥手,一个冷艳的女子走了出来。
她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尖瘦的脸颊上赫然一刀刀疤,“风筝见过长公主。”她单膝跪在地上,抱拳道。
“不需要。”我就算是被孟古青砍死也不可能留下你骆养性补充的棋子,当然这句话我放在心里,并没有说出口。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骆大人不必多次一举,长公主的安全,自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保护。”
原来大明第一唱跳天团还没解散!
骆养性的脸色沉了下去,半晌,笑颜逐开,一扫阴霾,“既然冷大人已有安排,那微臣就告辞了。”
他领着那个叫风筝的女子又从后窗翻了出去。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在哪儿呢!”我在企图和唱跳天团搭话却得不到任何回音,还真是几个孤傲的人。
“小林子!”我怒道。
“殿下怎么了?”小林子闻声连忙跑了进来。
“我让你去请冷大人,你怎么将骆养性请了过来。”我伸出手,在他的头上狠狠地敲了几下,“以后我让你叫谁,就叫谁,不准把不相干的人引到延禧宫来。”
小林子被我打得连忙捂住头,稀里糊涂的点了点脑袋。
幸而这一夜风平浪静,又艰难熬过了一上午的我,终于等回了软玉,她却给我带来了一个噩耗。
软玉的脸色很差,受理提着两个食盒,闷不做声的坐在圆桌前,我没心没肺的打开食盒开始吃肉,“好吃!”
她看着我,有些为难的说道,“姑娘,咱们想的没有错,恭亲王知道苏旺被灭门之后,施重压勒令衙门彻查此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摸着陶家店儿的线索一路锁定了菜头他们,眼下正在满京城通缉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