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素眼见李心媛实力可怖,也不敢说些什么,狠狠剜了董非一眼,怒气冲冲的走了。许大壮和钱敏捷等人看这样子,也跟着徐素走了。许大壮边走边大声嚷嚷道:“我的妈呀,董非要娶媳妇了!”有他这嘴,相信不出半日,董非这事在学院里肯定人尽皆知。
坦斯克学院成院这么多年,可从未遇到过这样一出喜事。
董非将李心媛安排在院舍中,道:“你先在这等一下,我要出去一下。”
李心媛道:“你不带着我吗?”
董非说道:“有些不便,我很快回来。”
他寻了好些地方,终于在水池边上寻到了战老。战老脸色肃然,忧伤,正呆呆的看着水池,不知在想些什么。董非看到战老,大喜,直接叫道:“老头,我有麻烦了,你可要帮帮我!”
战老被他惊扰,火气大盛,本要教训他一番。又看董非火急火燎,知道肯定出了事,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裤裆着火了?”
董非说道:“十万火急。”然后便将今天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战老。
战老听罢,狠狠揍了他一拳,道:“你说你不打算娶人家,又干吗上去比武招亲!招就招了吧,还偏偏要赢。李万流可不好惹,我虽然不惧他,但道理毕竟在人家那里。”
董非道:“那怎么办?”
战老道:“我看,你就娶了人家算了,那姑娘听你说来并不丑陋,你也不吃亏。”
董非大叫道:“婚姻大事,自然要以感情为重。我跟她既不熟悉,又怎么能娶她?我不管,你一定要帮我!”
战老问道:“怎么帮?”
董非说道:“我父母不在月冥城,你作为我的干爹,就是我最亲之人。成亲之事,自然便是你做主。现在你想脱了干系,也是不可能的了。李万流那里,就靠你了,至于李心媛,我亲自去跟她说明。”
战老怒道:“让你平时叫声干爹就如杀了你般,现在用得着我了,开始承认我是你的干爹了?”
董非认真道:“一日为干爹,终生为干爹。孩儿现在年纪小,可根本未曾想过成亲之事。更何况,是跟一个我毫不熟悉之人成亲。”
他俩正说话,听见院内深处有人大吼了一声:“贤婿,你跑到哪里去了!”声音之大,即使距离这么远,仍然直震的董非耳膜嗡嗡作响。董非相信,全院的人估计都能听到。
董非软声道:“就靠你了,你去跟李万流解释一下,拜托。”
战老无奈的摊摊手,几个跃身,朝着声响之处去了。董非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慌乱间也向着院舍之中去了。
李万流见董非还未前来,刚要再吼一声,眼睛一撇,看见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人,李万流大惊。这人出现的实在无声无息,就连李万流也丝毫未发现。
只见这人黑袍加身,一双三角眼泛着死气,不用猜,李万流也知道他肯定是雷利。
雷利说道:“你跑到这里找什么贤婿?”
李万流客气道:“久仰雷利大名。我的贤婿正是你的学生,他叫董非。不久之前,他赢了跟小女的比武招亲。现在,小女也被他领到这里来了,我当然要跑到这来找他。”
雷利惊讶的问道:“董非是你的贤婿?”
李万流道:“千真万确。”
雷利想着董非占过雷清颜的便宜,心里不爽,但如果李万流所言为真,他又不好发作。他正沉思间,又从远处窜来一人,火急火燎,正是战老。
战老停住,不喘不吁,先是看了雷利一眼,然后对着李万流说道:“董非不能跟你的女儿成亲。”
李万流不认识战老,但看他奔跑速度也知他实力不俗,忍着怒气,道:“为什么不能?”
战老说道:“成亲之事当然是感情为先,他俩根本没有感情,定然成不了亲。”
李万流道:“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战老又道:“董非心中已有别人,将来是要娶那人的,难道你甘心只让女儿做个妾侍吗?”
李万流惊道:“他心中既已有别人,为什么还要跟小女比武招亲?我现在就去问问他,若是实情,我则杀了他!”
战老尖声道:“在我面前,你休想杀他!”
李万流道:“你不要管闲事,董非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这么袒护他?”
战老有些气愤,道:“董非是我的干儿子,你说他跟我有什么关系?今日之事,你且当成一个玩笑算了。董非,真的不能娶你的女儿。
李万流骂道:“他无心娶心媛,又为什么上去比试?事已如此,他还想抵赖不成?你们坦斯克学院是厉害,但这种占理之事,我自然也不惧你们。”他手中多出了一把长剑,剑体也是通红,只不过剑身比李心媛的要宽大许多。他说道:“我现在就去找董非问个清楚,谁要拦我?”
战老说道:“我就要拦你。”
灵光一闪,战老手中也多出了一把长刀。刀身不宽,刀体似剑非剑,呈弧形,墨黑古朴。刀上刻着两行字:千刀出心,万刀随念。
这把刀名为“千忍”,刀上自有一股沧桑不尽之感。
战老一生好战,李万流既已出剑,战老又怎么不亮刀?
李万流说道:“那我就先打败你,再去找董非。”
战老回道:“你大可试试。”
寒光一闪,两人同时出手。冥王之战,在学院中上演了!只不过推动这场大战发起的那人,此刻根本毫不知情。
“轰隆!”
但听一声巨响,整个学院都像是发生了一场地震。飞沙走石间,战老身后的半片林子顷刻间消失了。灰尘遮住了阳光,寒意笼罩着学院。从远处看来,只见一个直径数十丈的灰土圈包裹着战场,令人看不清楚。而战场中的雷利,战老和李万流,身上却是一点灰土都没有,干净异常。
有学员被吸引,出现在了战场边缘。有人心生好奇,想要进到这战圈里看看,不过才踏入一步,便直接被一股大力冲撞了出来,险些吐血。
李万流迎着战老,用出了断剑三十六式。他在片刻间挥出的剑早已不止三十六,常人看去,便是连断剑都看不清了。而每一剑挥下,都必有一颗参天大树被他砍断。
战老小心应付,嘴中向着雷利叫道:“你不来帮忙吗?”
雷利耸肩说道:“这是你们的家事,我无权插手。不过我要在这里盯着,防止你们伤及无辜。”
战老骂了一声,手中发力,喊一声:“破!”一刀迎着李万流的断剑三十六式砍去。李万流心中一凛,发现这一刀太过可怕,慌忙收剑闪躲开去。这一刀没有砍中,却是削去了一座小山的山头。乱石翻滚,地动山摇。
战老和李万流虽然都是冥王,但李万流的实力还是及不上战老。不过短时间内,两人也难分得胜负。
这番响动早已惊动了学院中所有的人,就是深居简出的长老们也被惊动了。
王老等一干长老站在战圈之外,沉声道:“阁下是谁,要在我坦斯克学院里撒野!”
雷利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道:“不碍事,小打小闹而已。你们都散去吧,这里有我。”
王老知道有雷利坐镇,必无大碍,领着一干长老又各自散去了。
院舍内,董非在房门前踌躇不决,不知待会该怎么去面对李心媛。
徐子煦来到了他的身边,突然说道:“外面打起来了!”
董非心中一寒,问道:“谁跟谁打起来了?”
徐子煦说道:“瞧那架势,必定是冥王之间的战争啊……”
董非心中更寒,终于忍将不住,推门而入。
一开门,董非一呆,只见院舍内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李心媛正坐在他的床边,仰头发着呆。见董非回来,李心媛一喜,急忙迎上来,说道:“你回来了。”
董非让她坐下,道:“我觉得我们之间,太过仓促了。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我现在不能娶你。”
李心媛面上一苦,问道:“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可是你既然上台跟我比武招亲,对我就应该有意思才对。”
董非解释道:“我不瞒你,其实我跟你比试,只因为跟朋友之间的一个赌约。至于不小心胜了你,实属意外。我对你,真的没有儿女之情。”
李心媛嗫嚅般问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情意吗?既然这样,你的心难道已有所属了吗?所以,你才不接受我对不对?”
董非将心一横,说道:“是的,我已有喜欢的人。耽误了你,实在对不住。”
李心媛抿着嘴,杀机弥漫,问道:“她是谁?”
她说话间,似要拔出手中的红剑。
董非又将心一横,忽然拉过徐子煦来冲着他的脸蛋狠狠嘬了一口,道:“我也不瞒你笑话,我喜欢的人不是女人,是这个男人!我这辈子,都对女人无感,你明白了吗?”
徐子煦满脸错愕的看着董非,瞧见董非目光深处一阵恶心,几欲作呕,这才放下心来。陪着董非演戏道:“我早知你对我的心意,你现在才说,我等的好苦。”说完,就又递上了自己的嘴唇。
李心媛心中一片惶恐,指着董非和徐子煦说道:“你们……你们?”
董非叹道:“如你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