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程公子
木屋孤寂的那里，没有任何改变。
女王陛下慢慢走近木屋，站在木屋前，轻叹一声，“娇云容易飞，梦断知何处？”
轻挽裙纱，走上木屋。推开木门，里面漆黑一片，有些清清淡淡的空气。
女王摩挲着，想穿过房间，走到木屋的走廊上，扶着栏杆赏月。女王知道木屋里放着一张床，避免撞到床脚，女王每走一步，都用脚探探路。
突然，脚碰到了一个硬的东西，女王陛下吐了口气：“还好没撞到床脚。”
不过，奇怪得很，这个硬东西竟会抬起，横在女王面前。
“女人，请搞清楚，这是朕的脚，不是床脚。”黑夜里传来冷冷地语言。
啊，怎么是他？他在这里干什么？
女王陛下刚想逃离现场，被皇上一把搂到他面前，“你是谁？跟踪朕到这里，费了不少心思吧？”
见鬼，见他还用费心思。
幸亏她身上一直挂着香囊，掩盖自己身上的雪莲香，否则，这么近距离，还不给他闻出来？
不过，照他的话来看，他以为她是宫里的一位想得宠的妃子。这样也好，省得给他发现自己的身份。今晚，就做一回妃子吧。
“皇上，臣妾只是偶然遇见皇上。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踪皇上。”女王装得一副挺委屈的样子，娇滴滴地说。不过，说到臣妾那两个字，还是让女王咬牙切齿了一会。
“是这样吗？”黑暗中皇上看不到女子的脸，但搂在怀中的柔软身子，让他没有大发雷霆，“你不知道，这里是朕的禁地吗？私闯者死。”
怀中的人，抖了一下。皇上心里闪过不忍。
禁地？这里成了他的禁地？女王很是纳闷。
“你是那个宫的？”
“皇上何必问我是那个宫的。”女王推搪说。看来皇上的妃子太多了，都搞不清，谁跟谁。
“你是新入宫的？”皇上补充了一句。他宠幸的妃子里好像没有她。
“我是被皇上遗忘的弃妃，皇上怎么会记得我？”女王幽幽地说，说完竟然有些心酸。
“哦？那你是在怪朕薄情了？”皇上将柔软的身子用力抱紧。
“臣妾哪敢怨恨皇上。”有些想落泪的感觉。
淡淡的龙涎香，扑面而来，男人粗粗地呼吸，在耳边撩过，让女王一阵心慌意乱。
女王想站起来，逃离，被皇上察觉了，手下更加用力：“你不是想朕宠幸吗？为何想走？欲迎还拒？”
还欲迎还拒，早知道你在这里，我还不来呢。女王心里愤愤地想。
女王假装怯怯地说：“臣妾还没有准备好。”
“哦，你害羞了？”皇上忧郁的心情被这个女子带走了。他甚至有些喜欢和她在一起，静静地抱着她。
“或许吧，好久不见皇上了。”她有些哀怨。的确也是，她有整整二个月不曾见他，挂他的心，孤寂冷清。他倒好，一分钟也不耽误，美人宫女搜罗了满满一后宫。
皇上轻轻地拨弄她的秀发，丝丝滑顺，荡着清香。他不禁低下头，用脸轻轻摩挲着头发。
“你的头发让我想起了一个人。”皇上喃喃地说。
女王心一紧，“他会想起谁？”
她又紧张又期待地等着他往下讲。
“算了，不提了。提起朕心里在滴血。”皇上伤痛地吐了口气。
“谁会让朕心里这么难受？”女王小心翼翼地问。
“你已经超出范围了。”皇上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
女王不敢再往下问，唯恐这冷峻的皇上又做出不利她的事。她只好静静地在他的怀抱里。风吹进木屋，带来了丝丝惬意。
“今晚你陪朕说说话。”他带着一丝忧伤。
他为什么这么忧伤？很少看见他这么忧郁。
女王心里有些为他心疼。
“你真的是朕的妃子？”他依然有些怀疑。他对宠幸过的女子多多少少是有些印象的，但对她实在是想不起来。
“这皇宫里除了妃子、宫女，就只剩下太监了。还有谁能进这个皇宫吗？”女王淡淡地提醒皇上。
“嗯。”皇上算是认同。
他身上温度，隔着衣物传过来。女王忍不住用手轻轻地抚摸他的胸膛，想起大漠他一句：我的身材怎样？心里涌起几许羞涩。
皇上一把抓住女王的小手，放在嘴边，轻吻一下，语气醇醇地说：“女人，你在点火。”
女王听了，赶紧别过身子，慌乱之中，胸前的柔软不小心碰到皇上的臂弯。女王这下心里更惊：他肯定认为我不是在点火，而是在放火了。
果然，他用力扳过她的身子，让她胸前的柔软紧紧地贴着他坚实的胸膛，低下头，在黑暗中寻觅她的红唇。
“皇上，我还是告辞。”女王推推皇上，惊慌失措地说。
“你认为你能走得了？”皇上吸住她的小嘴，细细地品尝她的芳香。
女王感到一种醉人的悸动，从嘴唇扩散至全身。他的吻，依然让她沉沦。
为什么还让自己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为什么自己无法拒绝他的温存？女王闭着双眼，无力地回应他，唯有的一些清醒被他搅乱。
他的大手开始不规矩起来，隔着衣服，轻轻地揉捏她的柔软。一股热流蔓延全身，欲火将她燃烧。他不满足隔着衣服，将手伸入衣服，一把握住胸前的柔软。
她，止不住吟了一声。
今夜，再次放纵自己吧。
次日的阳光，斜斜照进木屋。欢愉的气温，还在阳光里荡漾。皇上睁开眼睛，已没有她的影子，就好像玄龙殿的那一夜，相似得让人怀疑，昨夜的真实。
把她赤，裸裸的压在身下，头置于丰满之间，他闻到了不再是香囊里散发出来的浓香，而是淡淡的一股雪莲香，让他一时的迷惘与沉醉。
太熟悉了！雪莲香。
她逃了。逃得无影无踪，他连她的姓名都不曾问。
皇上回想昨夜她讲的话：“我是被皇上遗忘的弃妃，皇上怎么会记得我？”她真的是他的弃妃？虽然，他连她的容貌都不曾看见，但他敢肯定，她不是他的弃妃，甚至不是他的妃子。熟悉的体香，让他沉沦的身子，只有一个人：玉儿！
昨夜的人会是玉儿吗？
他不敢想像，昨夜的女子是玉儿。玉儿已经离开他了，他眼睁睁地看着玉儿陷入沙里，瞬间不见。
这偌大的皇宫里只有女王陛下一个外人。
女王陛下？
皇上半眯着凤眼，闪过一丝狼光。如果女王陛下是昨夜的女子，她到底有什么目的？不管她是什么目的，他也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玉儿。
皇上直冲雪云殿。
雪云宫的侍女们见着皇上的架势，吓得双腿直哆嗦。皇上的怒气要把她们吃掉似的。
“不知皇上驾临，奴才该死。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语气中带有一些恐慌。
“女王陛下呢？”皇上冷冷地盯着跪在地上一群奴婢们。
“回皇上，女王陛下她一早就出去了。”
“去哪里了？”
“回皇上，奴婢不知。女王陛下没说。”
一大早就不在宫里，这么奇？好像知道皇上要来似的。突然，想起女王陛下怀孕之事，皇上若有所思，暗暗一句：堕胎？不可能，堕胎也不用一大早的出去。女王陛下肯定有些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昨夜的女子是女王陛下吗？
此时，女王陛下抱着玉兔正走在上法源寺的路上。她知道皇上一早一定要去找她。她也知道，聪明的皇上一定要弄清楚她是谁。她不能再留在宫里，必须先返回西辽国。她留了一封信给耶律宗璟王爷，一个人离开了。
一大早，山里的空气很清新，有些迷雾还没有散去，缭绕着树枝，朦胧一片。几声小鸟，清清脆脆地声音，煞是动听。
法源寺高大雄伟地在山间，一片宁静。沿着台阶，一步一步，走近寺门。两个和尚在门口打扫落叶，看见女王陛下，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平静地说：“阿弥陀佛，施主是要上香吗？”
估计，经常有香客一大早上山，像女王陛下这样，和尚们都习惯了。
那两个和尚见女王陛下点点头，就用手指指里面，说：“请进。”
女王陛下抱着玉兔走进大殿，将玉兔放下来。玉兔摆摆头，抖了有一下身子，向殿后面，蹦去。
玉兔也应该回到一空大师的身边了。那夜，大师赠兔，说是有缘，今日验证与他果然是有缘，但却无份。
女王陛下拿起一注香，跪在蒲垫上，轻轻地说：“佛主，为何我的心还如此的牵挂？他爱我一如往昔吗？我肚子里的孩子……”
她喃喃地说，希望佛主能够倾听，她心中的苦闷。
不知跪在地上多久，只感觉大殿里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她慢慢地站起来，插上香，轻轻地退去。
依依不舍，这里毕竟是和他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有些失落，有些徘徊，她将行李挂在肩上，走下山。
身后，一声声悠悠的钟声。
“是不是有个女子刚刚来过？”一空大师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大殿前。
大殿上的和尚相互看了看，有些迷惑。
“快说。刚才是不是有个女子抱着玉兔进来。”大师焦急地说。
扫地的和尚指指门外说：“大师，那姑娘已经离开。”
一空大师抬脚走到门外，只看见远远的地方有个孤寂的身影，慢慢远去，再也看不见。
一空大师抱着玉兔，长叹一声：“孽缘啊。”
皇上以为玉儿已经死了，独自不吃不喝在法源寺盘坐三天三夜，整个人完全虚脱，深凹的眼神，让大师心中不忍。皇上，一国之君，大师不好问其缘由，但从皇上的失落与伤心，大师感到是为了一个女子。
今天，却没能帮皇上留下这个姑娘。一空大师双目微闭，低声念叨：“阿弥陀佛，但愿佛主能够保佑，让他们再相见吧。”
女王陛下身子突然哆嗦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法源寺。许久，轻叹一声，继续赶路。
出了京城，女王陛下沿着西辽国的方向走去。夏天的天气很热，走在路上，出了一身的汗。仰望晴空万里无云，女王陛下的头有些晕。她拿出帕子擦擦脸上的汗珠，四周看看，想找个落脚的地方。
路边，一棵斜脖子树，静静地立着。女王陛下走过去，坐在树荫下，望着路的两边。昨夜身子太累，今天又不断赶路，加上怀孕在身，女王慢慢地竟然靠着树睡着了。
一位路过的男子奇怪地看着，靠在树上睡着的女王陛下。洁白细滑的皮肤，弯弯的娥眉，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抖，精致的鼻子，还有娇嫩的粉唇。
男子不禁惊叹有如此美丽的人儿。
“姑娘，你快醒醒。”男子轻轻地叫唤。一定要叫醒她，要不然，这么漂亮的姑娘睡在路边，实在太危险了。
女王陛下睁开眼，映入眼眸的是一张陌生带着关心的脸。
“哦，我睡着了？”女王陛下微微笑笑，有些难为情。
“姑娘要去哪里？为何在这里睡觉？”
“我去西辽国，半路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谢谢公子关心。”女王陛下站起来。
“不如姑娘先到我家休息，过两天，一同有伴前去西辽国。”
女王陛下看看公子，不回答。
公子明白女王的意思，笑笑说：“姑娘别害怕。我是作生意的商人。家就在附近，前些日子，听说西辽国女王来了，两国要通商贸，我准备了一些商品，过两天到西辽国去卖。如果，姑娘觉得方便，我们可以结伴同行。”
女王陛下点点头，“那就打扰公子了。”
“不客气。出门在外，结交多些朋友，是件好事的。”公子微微呡嘴，笑笑。女王这才注意到公子其实长得挺书生气的，眉清目秀，不像坏人。
有公子作伴，路上倒也不寂寞。
“公子是读书人，为何做起生意来？”女王转过头，看着公子。
“一言难尽。我读了几年书，父亲突然离世，留在一大滩子的生意，没办法，家里就我一个男丁，只好担负起家庭的重担。不过，做生意也有做生意的乐趣。”公子笑笑。
“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你就叫我程盛吧。不知姑娘芳名如何？”
“我叫上官玉儿。”
“上官姑娘，我家就在前面。家中有一老母，还有一个拙妻。”爱妻的表情溢于脸上。
女王陛下点点头，“程公子家庭幸福啊。”
听到女王这句话，公子脸上阴云密布，转移话题，“上官姑娘为何一个人去西辽国？路途遥远，会很危险的。”
“我去投靠一个亲戚。这里我无亲无靠。”
“那姑娘的双亲呢？”
“都不在了。”
“对不起。”程公子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女王坦然一笑。
“上官姑娘，你看，我家到了。”程公子指着前面有一个大院的几排房子。
“看来你可是大户人家。”
“姑娘取笑了。家不算殷实，倒也能够温饱。”
程公子上前敲敲门。一会功夫，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将门打开，看见公子惊喜地说：“少爷回来了。”
管家转过头，对里面高声叫：“老夫人，少爷回来了。”
“少爷赶紧进里面，老夫人刚刚还念叨着呢。”管家从少爷身上拿下行李，看见少爷身后跟着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愣了一下，“少爷，这位是？”
“这位是上官姑娘。”少爷对管家说。
“哦，上官姑娘你好。”管家点点头，“姑娘里面请。”
“谢谢。”女王陛下有礼貌地回个礼。
“盛儿，你回来了。”一个老妇人从里屋走出来，一把抓住少爷的手臂，认真地端详起来，“盛儿，你瘦了。你让娘好牵挂啊。”说完，用手背轻轻地拭眼泪。
“娘，看你，又哭了。”少爷抚摸老妇人的后背，眼睛往老妇人身后看去。一位姿色不错的温润女子，静静地站在后面，眼眸里全是期待与爱恋。
少爷对着女子笑笑，那女子羞涩地低下头。
“盛儿，这位姑娘是谁？”老夫人发现少爷身后站着一位绝色女子。
“娘，这是上官姑娘。”少爷将女王介绍给娘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