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妃落座后,一双桃花眼不停地打量着四周,最后酸溜溜地说道:“大长公主这嘉吉宫可真是富丽堂皇,竟连妾的长春宫也比不上半分。”
“昭母妃这话可就错了,谁不知道父皇除了贵妃娘娘之外便最宠昭母妃你了,有什么好东西都赶着往长春宫送……”
昭妃拿起手中的帕子,轻掩住自己的笑容。
还没等她高兴太久,吴嫔便道:“妹妹我最近可听说陛下接连三天都一直宠幸着俪贵妃……”
昭妃生气地一甩帕子:“吴嫔妹妹成日不想着怎么好好将陛下伺候舒心,而是天天盯着俪贵妃的翊坤宫瞧,难不成是想要搬去与俪贵妃同住?”
她微微抬了抬头,似有几分醋意与酸气道:“那可如不了吴嫔妹妹的愿了,陛下说过,翊坤宫只准俪贵妃独住!吴嫔妹妹你啊,还是继续住你那冰凉凉的景阳宫吧。”
吴嫔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受宠,小半年才见一次皇帝,连带着景阳宫上上下下的宫人们也受到冷落。
文嫔道:“咱今个儿是来陪大长公主说话解闷的,净说这些做什么?”
韩贵人附和道:“大长公主进宫没多久,不若去御花园走走?”
文嫔:“近来花房培育了不少稀奇好看的牡丹与凤仙花,都摆在了御花园,不去看看怪可惜的,大长公主您觉得呢?”
纪君弦纤长如柔荑的手指撑着太阳穴,漫不经心道:“那便去瞧瞧。”
省得这群女人在这儿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闹得她头疼。
还不如去那什么御花园,赏赏花也好转移她们的话题,要是遇上个什么人就更好了。
今日的纪君弦依旧穿着一袭鲜艳醒目的红衣。
红衣张扬,人儿也张扬。
御花园向来风景如画花朵锦簇,各种花儿争奇斗艳,但她一出现竟也失色。
昭妃心里只犯酸水,这位大长公主长得一副狐媚子模样,也不知是要勾引谁!
“大长公主还真是国色天香,就连这满园春色也比不上。”
文嫔道:“玲珑云髻生花样,飘飖风袖蔷薇香。说的可不就是大长公主这样的绝色美人?”
韩贵人道:“香山居士的《简简吟》,这可是褒扬美人的佳句,文嫔姐姐还真是文而好学。”
文嫔略微行礼:“韩妹妹谬赞了。”
吴嫔道:“句子是好句子,不过这苏家小女苏简简虽才貌异人、天赋异禀,可是却过早夭折、泯然世间,文嫔姐姐这是咒大长公主吗?”
文嫔有些慌张地看了眼纪君弦,然后即刻跪下:“大长公主恕罪啊,妾绝没有咒您的意思啊!”
纪君弦神情恹恹,御花园的花虽然不错,但是大多数她都在纪家见过,并不觉得稀奇。
现在这吴嫔又端端地生事,着实无趣。
“我知道,你先起来吧,地上凉。不过吴嫔这嘴也忒会说了,和琉雀有的一拼。”
琉雀,也就是麻雀。
这话一出,引得昭妃、韩贵人齐齐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