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秦庭修叹了口气:“望九,你这是在逼我吗?”
“自属下跟着少主的第一天起,便在心里发誓,只要少主在一天,属下便要做少主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
江秦庭修没说话,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只是走了有一段距离,发现某个女人还没有跟上来,他又倒回去,特意拉走这个处于呆滞状态的女人。
他只当是君清颜知道了自己曾经是不落门少主的身份而惊讶,并没有想太多。
一直到了快要下马车时,纪君弦才愣愣地问了一句:“你是不落门少主?”
江秦庭修笑吟吟道:“很惊讶?”
纪君弦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除了江秦庭修说的那句“很惊讶”之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是她愚蠢了。
当初不落门少主名为秦修,可不就是江秦庭修名字里的秦修?
江秦庭修在西宇国的化名是江庭,那他用秦修作为他的化名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她早该察觉到当初秦修,啊,不,应该是江秦庭修救下她的目的了。
她以本来的面目不小心到了这块大陆,正好遇上了江秦庭修。
江秦庭修知道她的容貌,顺势将她留在了身边,企图通过她控制纪家。
所以当初她中毒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吧?
说江秦庭修没有其他的想法她也不信。
那些对她的好、对她的关心与宠爱全都是为了达到自己目的的一些手段咯?
可真真是好笑!
那些被她视为在异地他乡的温暖,不过是一场骗局罢了!
纪君弦如同五雷轰顶,脑中一片空白,神情也渐渐变得迷茫起来。
心细如江秦庭修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他问:“怎么了?”
纪君弦僵硬地摇摇头,就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娃娃。
相处时间短,江秦庭修差不多已经摸熟了她的性子。
他试探着开口道:“不落门曾与你有仇?”
纪君弦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有仇吗?或许吧!
不落门杀死了十岁的自己,这也是仇吧,虽然十岁的自己是在八年后才死。
纪君弦自嘲地笑了笑,低下头,猝不及防之间,一滴眼泪落在月牙白的裙子上。
层层侵染,很快就被布料吸收得一干二净了,只留下一块指甲大小不怎么显眼的痕迹。
江秦庭修看着她的泪水,问道:“好生生地怎么哭了?本王似乎没有惹你不快吧?”
纪君弦抿紧了嘴,抬手轻轻擦去脸上的泪痕,收起多余的神色,换上之前清冷淡漠的模样,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抱歉,是我失态了。”
江秦庭修道:“是和不落门有关吗?如果是,我替不落门向你道歉,如果……”
纪君弦没接他的话,好似讽刺般轻笑了声,目光落在江秦庭修身上。
“和不落门没有关系,只是想起来一些往事罢了……”
纪君弦没再提这个了,可江秦庭修隐隐觉得有问题,可是有说不出问题在哪。
马车上顿时安静下来,没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