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闯了大祸的雪峰,在剩下的这几天里,过的惶惶不安,躺在床上也是不能安宁,有时候总觉得有人在监视自己,有时候觉得在自己休息的时候身边有人靠近自己,不过三天时间,雪峰精神不济,靡靡不振。
薄司城这几天也同一时间,安排人手下午,死死地守住雪峰的病房,并且将雪峰已经醒了的消息压制了下来,虽然知道纸包不住火,可还是想要保住雪峰的命,那毕竟是跟着自己很久的兄弟,自己想着要去寻找皇甫尘,可是又担心,万一皇甫尘并不知道这件事,自己不等于双手把自己兄弟的命送人家手上。
二来,皇甫珊说这件事了了,那么是不是已经不打算追究了,要是不追究了自己是不是要带着雪峰上门赔罪,这是一个两难得选择。
现在的雪峰还不适合下地行走,等等时间吧,还是要给皇甫家一个交代的,做人就要有担当,自己犯的错,就要自己承担,最后自己再看如何能保住他一条命就是了。
做好打算的薄司城没来得及等雪峰修养好。
“老大,”薄司城看完雪峰刚刚准备出门的时候,就被一把冰冷的枪口顶在脑袋上。
薄司城在感受到熟悉的触感的时候,冷眸一厉,身子一转,右手一劈,脑袋往右后一撤,利落的左手从对方的手上夺下一把黑色的手枪,抬手顶着刚才对着自己的举枪的那人。
这时候才看清情况,幽深的眼眸闪了闪。
石磊他们几人都被十几人用枪顶着脑袋,李彦的嘴上还带着猩红。
“啪啪啪”三声鼓掌的声音传来。
转身看像走廊处得楼梯口,声音从那里传来的。
“薄先生好身手。”一袭深棕色的西装的皇甫尘从安全门走出来,双手在胸前象征性的拍拍。
冰冷的眼神中带有一抹欣赏的意味,处变不惊,不错。
从他走出来之后,身后跟着一眼就能看出来身手不错的十几名保镖,矫健的身姿,沉稳的步伐,整齐划一的动作。
“皇甫先生这是哪里不舒服?需要到这里来?”薄司城伸手利落的将手枪拆散,丢在了地上,整个动作不过五秒的时间。他不是不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世家,每家都有一个专用的医生,怎么可能来医院呢,只能是因为雪峰来的。那目的已经一目了然。
狡猾如狐狸的皇甫尘眼底闪过精光。
“哎,这上了年纪呀,就是问题多,最近这几天我这心脏啊,时常的心绞痛你说,这别人也没法看,我只能来医院了,看看我的心脏能不能治好。”只字不提皇甫珊受伤之事,只说心脏,这心脏不就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吗。
“那皇甫先生可看好了?”嘴角上扬,露出关心的笑容,看起来真的很关心。
“还没呢,这医生说我是忧心忡忡造成的,可我觉得这是心疼造成的,你怎么看待这件事。”皇甫尘转身走到走廊处座椅上一坐,搭起二郎腿,右手食指在膝盖上有节奏的敲打着,这是我有时间有耐心陪你耗。
眼神打量着薄司城,英俊的相貌,挺拔的身姿,利落的伸手,还有干净的生活,没有混乱不堪,这样的人很适合做自己的女婿啊,看着挺满意的,不过这也只是看着而已,想要当自己女婿还差很远呢。
“我也觉得是心疼所致,毕竟放在自己,也会心绞痛”自己看见那样的照片的时候,心脏都止不住的疼痛,更何况还是她的家人。
“这话说的甚是好听。”皇甫尘毫不留情的出言讽刺。自己怎么也忘不掉看到自己女儿那受伤的模样,薄司城得到的是照片,可自己看到的却是视频,自己拿到了第一现场的视频,那种揪心的痛,让他恨不得毁了暗金。想想自己女儿天真的笑容消失不见,想想那个依偎在身边的小可爱,变得冷漠,皇甫尘冰冷的双眸中在汇聚风暴,毁天灭地的怒火。
空气中弥漫着杀意,扑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熟悉皇甫尘的人都知道这是必见血的征兆,好多年没见过这样的爵爷了。
不需要言语不需要动作,二十多人齐刷刷的举起手中的枪,直对这薄司城几人。
“皇甫先生这是何意”薄司城眼神一跳,早已预见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面色无恙的望着皇甫尘。
“薄先生,你手下有一人不知天高地厚,伤我爱女,你说该如何处置。”坐在沙发上的皇甫尘看着面前比自己高很对的薄司城,可是气焰并没有因为处于低位而低于薄司城,甚至于高过薄司城很多。
“我知道这件事,你也看到了,雪峰之前被皇甫小姐带走,同样的方式送了进去,好不容易捡了半条命回来,我本意等他伤势好一点之后,带着他去赎罪,没想到皇甫先生来的这么急促。”薄司城这是告诉皇甫尘,皇甫珊已经用自己的方式报仇,二来想要表示雪峰已经悔罪。
实则想要保住雪峰。
“薄司城,你以为你有了点成就,就可以在我面前作威作福?雪峰?他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我的女儿相提并论。他一条命都抵不上我女儿的一根头发,从小到大,我没有让她受过一次伤,就连一道小口子都没有划伤过,要不是这次她要独自成长,我怎么可能放任他人欺负。我等,等了四年之久,马上就要等到女儿回来,却等到的是什么,是什么,是她奄奄一息时的求救,是她命悬一线。”皇甫尘怒火中烧,从知道自己女儿受伤时候起,自己就想要杀人。
从身后拔出枪顶在薄司城的头上,说出了谁也不知道的一个天大的秘密。
薄司城听言浑身一震,猛然后退几步,靠在墙上才稳住身形,看着照片就知道当时的凶险,现在听到命悬一线,薄司城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眼里的光亮慢慢变暗,看看自己,自嘲一笑。不知是悲哀还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