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得罪了朱光,镇上的人已经不卖我东西,也不会买我的酒,生活方面,确实有些困难。
沈归乔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响,看来是有重要的事,我没敢告诉他,就催他快走。
他走的时候,送我一件随身物,羊脂玉佩。他说是她奶奶送给他的,带在身上很多年了。
我怔了怔,他竟然把这么重要的礼物送给我了。
某天,我给老奶送粥,不小心把玉佩亮出来了,她刚开始觉得见到新鲜玩意,非要我给她看看。
她见玉佩上刻着的穆字后,大哭起来。
我也不清楚老奶哭什么,一个劲安慰她,给她找好看的电视,她哭得更带劲,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费力听了好半天,也没听出她到底说什么,我想把贵重物品拿回来,老奶却不干,将玉佩塞进嘴巴里。
我怕她误吞,也不敢强迫她。
我走出去屋子,她把玉佩吐出来,又一阵嚎啕,这种情况断断续续,一连持续好几天。
隔天,我再送粥时,发现老奶对着镜子梳妆,头戴一朵小红花,眉毛画得,就像一条黑毛毛虫,脸颊的腮红特别浓。
我还是头一次见老奶化妆。
她见我来了,拉着我的手,说道:“小野人咦,你瞧瞧,奶奶美吗?”
老奶的情况反复无常,又消瘦了不少,我瞧着她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点头:“老奶,你最美了。”
“咦,我年轻的时候可漂亮了,没哪个男人看了我,不被我迷住地咦。”
她兰花指一翘,摸了鬓发,得意地笑着:“今个是我大喜的日子,小野人,快,把我那红盖头拿来。”
闻声,我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
“老奶…”
“快啊,我的小郎官马上就要来了。”
我错愕着帮她找红盖头,盖在她头顶,她坐回床上,规规矩矩的。
隔了片刻,她问我:“我的小郎官怎么还不来?”
“老奶,快了,小郎官在路上了。”
她满意地坐好,等着。
片刻,她又问,我还是重复那句话,没人知道,对一个满怀期待的老人说谎是什么滋味。
半响,她坐不住了,扯下红盖头。
满眼焦急:“不是说快来了吗?小郎官呢?”
“啊…老奶,小郎官他车子在半山腰抛锚了,估计还要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她凑过来,一双凹陷的眼睛,明显急不可耐。
我紧张地看着她,使劲点头,她摸着手里的玉佩,忽然抓着我的手!
情绪激动起来。
“小野人,你说,我是不是老了丑了咦?所以他不来?”
我摇头,“老奶,是天底下最美的人,永远不会变老。你的小郎官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老奶顶着红盖头走到屋门口,放远一看,喜出望外,“真的来了咦!真的来了!”
老奶回到床边坐下,我疑惑地抬头,外面除了空旷的地和猕猴桃林,什么也没有。
她在床边坐了整整半个小时,屋里一片寂静。
我正想安慰老奶,老奶却安静地起身,一语不发,走出屋子。
“老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