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那下人又捧回来了一堆的纸,就是刚才他们作画的纸张,然后他道:“大家都散了吧。”
“果然……”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来确实是白白跑一趟了,这样看来,还得另想办法了,不过谁能想到这个王爷找个医者会出个这样什么的破题目。
她望了望四周,果然那一种没有没选中的皆是很不爽快,在抱怨着,但无奈又不敢直接作对,只能气愤地甩袖而去。
她起身,也打算离去,这时那个下人叫住了她,“诶,这位姑娘,你等一等。”
“?”她别过头去,诧异地想着,是在叫她吗?
“对,没错,就是姑娘你。”那个下人又重复了一遍,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一语道破。
……
她急急停住了将要走的脚步,然后望向那个下人。“做什么?”
那下人一笑,“姑娘自然是天赋异禀被选中了。”
哈?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珠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听见了啥,她入选了?这怎么可能?
这简直就是摇骰子的概率也不应该是她呀,她那画的简直就如狗屎一般,难不成那个王爷是个重口味,就是喜欢画的丑的,还是说他要求医者必须不擅长画画?
她越想越觉得脑子短路,这不符合逻辑啊,或者说那王爷就是刚好从一打的画纸中随机抽了一张然后就是她画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只不过……她内心阴恻恻地一笑,可怜的王爷呀,你招谁怎么就不偏不倚地招了我呢?我可是来要你命的呀。
啧啧,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了。如果你含冤而死,化作冤魂前来索命一定要去找夜不寐那家伙,可别来找她啊,她都是迫于无奈,执行命令的,再说她不杀,自会有人来杀不是。
……
她的脑海中已经闪过了无数多个乱七八糟的念头。
这个时候下人已经唤了她好几声,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然后立刻来劲了,“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王爷。”
“姑娘恐怕要先随我去换一身衣裳,今晚才能去见到王爷。”
“换衣裳?”她皱了皱眉头,不明所以,“为什么要换衣裳?”
她不是来给王爷看病的吗?为什么要换衣裳,她连忙道:“使不得啊,速速带我去见王爷吧,病可不能耽搁啊。”
那下人脸抽了抽,然后对她道:“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府里的药师今天上午都已经招满了,如今姑娘只是被招作了一名府里的丫鬟。”
“丫鬟?”她傻眼,她怎么成了丫鬟了,她不是……
“姑娘若是不愿意的话,大可以自行离开。”那下人瞥了她一眼,丝毫不做挽留地道。
自行离开?这怎么可能,她好不容易才混进这个南府之中,怎么可能说走就走,那岂不是白费了功夫,何况丫鬟还是大夫,只要能混进去她才不在乎呢,又不是永远呆在这了。
作为一个丫鬟,她也有的是机会刺杀王爷。
“好,那带我去换衣服吧。”她点了点头,欣然同意,便跟随着她走进了府中。
这个王府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可以看出,皇上应该还是很忌惮这个敌国质子的,这个府中像极了一个空壳子,又像极了一个华丽的牢房。
给了他外姓王爷的头衔,表面似乎风光无限,其实也不过是一个虚职罢了。
她跟随着那个下人走到了一处丫鬟们的住所,全府上下大概所有的丫鬟都居住在了这里。
那个下人边带着她走着,经过这里一间间的门前,顺便还和他介绍了他自己。
“我是府里的总管张叔,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她礼貌地笑了笑,回答道:“好。”
她往周围望了望,这里几个零零碎碎的丫鬟正在打扫卫生,换洗衣物,她看了一眼,果真是环肥燕瘦,虽个个不都是国色天香,但是一个个都清秀可人,别有一番风味。
她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道:“这些姑娘真是可人,府里的夫人就不会介意吗?”
通常府内的女主人为了以防万一府里的丫鬟勾引主子,都会挑选一些比较磕碜普通的丫鬟入府不是吗?
没想到张叔似乎很是吃惊她的问法,笑了笑回道:“姑娘说笑了,王爷如今也就十七八岁,还未娶亲呢。”
她被他的话堵住,原来也就十七八岁,这么说这个王爷也就比她大了那么一两岁喽,可是十七八岁也该要到了要娶亲的年纪了呀。这大都中的官宦子弟不都早早定亲,或是由着皇上赐婚吗?
对了这皇帝也就上任了不久,何况这个所谓的王爷还是敌国的质子,显然皇上不信任他,更不会将重要的朝廷大臣的女儿嫁给他,恐怕也是怕会增长他的势力,怕给自己带来灾祸。
既是这样便有些道理了。
不过,这就是他找这么多漂亮丫鬟的理由?难不成……噫!
难不成这个王爷是个色胚,心怀鬼胎,找这么漂亮丫鬟是为了……她越想越恶心,内心越来越鄙视这个未曾谋面的王爷,同时又开始陷入了深深的忧愁之中。
他不会是看中了我天生丽质如花似玉的容颜吧!
她神经一绷,想道。
本大爷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自恋?
内心传来的红蛇实在是忍不住的声音,显然是听不下去了。
那你说,他为何在一堆老大叔中选中我呢?
喂,你可记得你画的自己的画像,那么丑,你说这王爷什么审美?
她嘴角抽了抽,说来也是……她和这个所谓的王爷连见都没有见过一面……他只看过她的自画像。
想着想着,张叔已经带着她走过了丫鬟们住的别院,然后……
在一间柴房前停了下来!
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你以后就住这了。”张叔不苟言笑地道,她还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神色自然,他他他……是认真的,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
什么?她要住柴房?
“张叔,我为什么住……这?”她问道,脸色很是不自然。
眼前的这一间屋子和刚才的别院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感觉这里差的不能再差了吧。
张叔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你现在是府里最下等的丫鬟,屋内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衣服,加把劲,好好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