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敢乱动一下试试看!你也不用再耗费心力去泡什么药浴了,今日我就能直接帮你把腿废了!”
卓修凉拧着眉没有说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渴求的意图十分明显。
没了最初卓修凉喜欢上了一个人的震撼,再看他此刻的表情心情复杂的像是刚吃了顿大杂烩,宫扬白了他一眼干脆看向他怀里的辛璃,挑了眉淡淡道:“急什么,不过是一点魔域之毒。”
魔域?!
卓修凉浑身一震,抱着辛璃的手不自觉收紧,魔域……为什么会是魔域,卓修凉心中的肆虐的悔意和愤怒激荡得他几欲疯狂,他苟延残喘那么多年,全靠着奇珍异宝来吊着命,这世上只怕再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身中魔域之毒是什么感受。
生不如死。
就算是内功深厚,也难以抵抗魔域毒发时的痛苦,五年前那些所谓的意气风发,打马恣意的棱角也早已经在这无休止的痛苦里给磨了个干净。
毒入五脏,所以他的身体常年冰冷,时日一长他就开始慢慢的丧失了敏锐的触觉,就算被割掉一块肉他也不会有太大的感觉,有时候他都觉得,只要他稍稍放松身体里的血液就会凝结成冰。
他无法和普通人接触,就连和侍卫说话也得保持一定的距离,他曾抓心挠肝的渴望过感受温度加于肌肤的灼热感,亦曾被这跗骨之蛆一般的寒冷折磨到彻夜难眠。
他把希望寄托在宫扬身上,可那么多年过去,喝了无数的药液,泡过无数的药浴,扎过数之不尽的银针,他依旧活的行尸走肉。
他已经在这深不见底的深渊牢笼里呆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一点救赎一点希望,可现在……为什么阿璃也被他连累中了魔域?
卓修凉浑身颤抖,“……怎么会是魔域……为什么会是魔域……”
宫扬看着卓修凉竭力克制的模样,忍了忍还是没控制住笑了出来。
他斜倚在座椅边沿,眯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他,“哭丧着脸做什么,我又没说他和你一样。”
卓修凉被宫扬这话唤回了神智,抬头愣愣看着他,眼睛深处又燃起了隐晦的希望。
宫扬清咳一声,慢条斯理的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袍才缓缓道:“这就要问问你对辛璃做过什么了。”
他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珠子一下下的往卓修凉肿的老高的嘴唇上转,“真是年轻啊,亲个嘴都能难以自抑到咬破嘴唇……”
“呵,症状那么严重。”宫扬又瞥了一眼脸色青白的辛璃,“只怕没少喝你的血吧?”
亲嘴,咬破嘴唇……喝他的血?
卓修凉觉得脑子陷入了一片混沌,所有的理智都成了一团乱麻让他有点转不过弯来,他愣愣看着宫扬白眼不像白眼,责怪又不像责怪的诡异眼神,深吸两口气,终于确定了阿璃无碍。
他低头蹭着辛璃的面颊,悲喜交加的情绪刺激得他有些难以克制自己的颤抖,只能把辛璃越抱越紧。
宫扬冷笑,再度泼冷水,“你再这样抱着她她就要被你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