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璃注意到木伽南称谓上的变化,知道他这话是认真的,不由将视线投在了腰间的连城璧上,“掌家?”
木伽南笑意盈盈的看着他,邪魅的眉眼一如既往地张扬,“你不知道?”
辛璃摇头。
木伽南伸手抚了一把辛璃腰间的连城璧,洁白的手指抚过光滑细腻的璧面穿行于垂坠的流苏,语气轻挑,“见璧如见人,拥有这枚连城璧就拥有了号令定北王府上下的能力,你不知道?”
辛璃一窒。
她不知道。她以为这就只是一枚普通的玉玦,虽然贵重却也仅此而已,她不知道这么一枚名不见经传的玉玦竟然可以号令整个定北王府。
“它看起来……”
“很普通?”木伽南打断她的话,爽朗的笑了两声,“就算再普通这也是天下唯一一块被定北王系在腰间的连城璧,也是唯一一块被用来号令定北王府的连城璧。”
木伽南撑着手肘斜昵她,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打量,“辛璃啊辛璃,你不就是丑的别具一格一点,怎么就得了卓修凉的倾心?”
辛璃嘴角一抽,不止你,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原因的。
她抬手解下了连城璧,通透莹润的璧身在掌心里折射着柔和的微光,阳光一晃,只觉手里握的是一捧泉水,无可否认,木伽南的话就如一支利箭精准的射入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也只有木伽南如此挑剔而疑惑的态度,才让她真正相信了手中的玉玦就是可以号令定北王府的连城璧。
卓修凉给她系连城璧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恍若昨日,苍白透明的手,细碎灿烂的阳光,辛璃有一瞬间的恍惚,难道真如卓修凉所言,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在向她展露他的真心吗?
“木阁主,辛璃有一事相求……”
木伽南挑眉打断,“别想让我帮你还回去,要还你亲自和卓修凉说去。”
说完他就把手里的玉玦重新系回腰上,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天意啊……我的玉如意……”
伸完懒腰又斜斜的倚下来,捏着茶壶倒了冷透的茶水,叼着茶杯含糊不清道:“这几日四海来京,城门口热闹的很,要去瞧瞧么?”
辛璃被木伽南这一句唤回思绪,“国舞祭?”
木伽南慵懒的望天,似乎有点提不起兴趣又似乎别有深意,“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一下子又是十年。”
国舞祭是大楚十年一办的祭祀盛会,全程庄严肃穆,大气恢宏。据说天子还会亲自登上九九八十一级永安阶,叩拜弯苍,望天佑大楚,祈求未来十年里能够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此时,四海来贺,来往切磋间,又将引起新一轮的攀比学习,催动四国之间的贸易来往。从以前的国舞祭来看,一届盛会后,未来三年,四国都将处于贸易经济的飞速发展阶段。
当然,这是辛璃的现代化理解,一届国舞祭盛会,用一句话通俗来讲,就是文化大融合,国与国之间相互制约又相互发展。
大楚也必定会趁着这段时间将国家最繁盛强大的一面展现给四海贺臣,以彰显大楚的领头地位。
强大……辛璃脑子里不由自主就蹦出来卓修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