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能改变很多事情也能改变许多人的心态,这一点叶妤婉也只是凭着对许羽墨的昔日了解才来有勇气来搏一把,毕竟女人都是喜欢被人宠爱的,平日里争夺北雁祁的宠爱已经是心力交瘁,如若能有一个男人专心专意地被爱着,倒也是个极佳的选择。
只是很可惜这一次,她估算错了。
十年的光阴交错,终究是把许公子给弄丢了。
依稀记得,往日里叶妤婉叫唤他许公子许公子不是?
那么她还是那个躲在桃花树下,用一条纶巾遮住她眉眼的少年,而她青葱年少浅笑盈盈地站在他身前,用一双稚嫩的小手捂住她的耳朵,佳人良辰、美好如初。
叶妤婉的眼神愈渐迷离起来,眼前好似湿气一片,无法辨清任何。
只是感觉自己的周身好似进入了梦境一般,仿佛如白露一般的潮湿,手指动了动能触及到男子温润的脸颊。
是谁?是不是那个年少时的公子呢?
她口中呢喃着,不觉得呻吟一声然后便不再出声。
许羽墨把她抱在怀里,像多年前抱着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一般,好像这么长时光从未流淌过一样。
但是事实就是,眼前的小女生已经步步生莲了。
她是一个孩子的母亲,还是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宠妃。
他们面前的路早已布满了荆棘,以及丛生的杂草和无法弥补的疮痍。
爱早已消失,剩下的只剩下无尽的苍茫与步步为营。
他们两人结合的身影在地上落下巨大的投影蹒跚地前进。
月凉似水,佳期如梦。
但是今日已经是中秋节了,不知不觉时间又过去了很久。
忽然感觉叶妤婉好像有些迷迷糊糊地醒了一般,许羽墨稍微松动了一下紧紧抱着的手臂,然后直到听见她的呓语他才试图将他放了下来。
如果说对于叶慕卿是浓烈而又隐忍的眷恋的话,那么对于叶妤婉就是不可言说的守护了,或者连守护都不是。
任何时候,她都只是叶慕卿的姑姑。
但是这些事情她不能跟叶妤婉去言说,不然叶慕卿很可能会再次受到伤害,对于她他也算有些了解的。
“许羽墨,本宫给你一次机会说你爱我。”叶妤婉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一个踉跄结果跌进了水槽里,这也不知道是谁家洒的泥水,刚好还有一处凹槽,所以溅了她的衣裙。
许羽墨弯下腰来用袖子替她擦拭,看上去就像是一对璧人。
月光倾斜下来,叶妤婉的心猛然地一阵柔软,然后她踮起脚尖猛地吻了上去。
一个猝不及防的吻就这么落了下来。
这个吻夹杂了太多的情绪,不安、朦胧的爱意、醉意以及甚至是惊恐。
许羽墨硬生生地推开了她,她的眼睛忽然变得亮晶晶的,好似繁星一般闪烁。
然后泪水决堤下来,这包裹着无数的委屈、阴沉以及所有的隐忍倾泻而下。
许羽墨冷冷的望着她,像看一个无比陌生的人,然后僵直着身子,绕开她,大步走了过去,放佛不带一丝感情。
但是直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脸上带上了很多的恨意,因为她知道一直钟情于她的男人是被另一个女人抢走了,但是这个人她还不知道是谁。
瞧,女人就是这般可怕,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能知道个大概。
其实,许羽墨并没有走远,只是走到一个叶妤婉看不见的角落里躲起来。
他此次出行就是为了保护好她们,又怎可独自选走呢。
但是面对一个突然崩溃的女人,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让自己不心软,所以选择逃开。
不然,对于叶慕卿就亏欠太多了。
但是实际上,也谈不上亏钱,毕竟她终究还是皇帝的女人。
一个将军根本不能与燕国之主共争朝晖啊。
直到叶妤婉步履缓慢的行走至天祥寺以后,许羽墨才回到了自己的厢房内,然而这一夜叶妤婉几乎无眠。
人群熙攘的燕京城不知怎地就落下了一阵绵绵细雨,有些蔚蓝的天空上面有了一些不均匀的色彩,堆叠在一起。
人们都是在做着自家的生意或者是,来回奔走。
不久之后,有一个壮汉抬着一口黄色的酒钢叫嚷着:“芳华居的一品香咧~来让一让咧~”
往来的人们听到了这声叫喊都纷纷让了步子,让这位壮汉行过。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此时有一个一身白袍的年轻女子站在楼上眺望着此地。
小红站在叶慕卿的身边不敢吱声,来了芳华居学习的叶女公子不但已经完全掌握了店内女主人所有的课程——能够独自管理“芳华居”,而且已经吃透了每种类型顾客的喜好以及特点。
这就两点已经足够支撑一片天了。
但是她似乎并不是完全为了这些而来的,而是为了如何能让人长期而且稳定地生钱。
除了如何经营一家红楼她所能给予的来说,这些她确实不理解,所以她在思考该如何跟叶慕卿开口。
但是小红想的这些却不是叶慕卿考虑的范畴,因为她本就不是为了这些才进的芳华居。
但是今日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位不速之客叶慕卿认识,小红却不识得。
因为一个名声大噪的红楼突然闯入了一位凶神恶煞的女子,而这个女子不是别人,却正是正牌的叶良若。
待叶慕卿看清来人之后,更是觉得自己好似瞎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