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宫,灯火一片通明,芳若看着叶慕卿愁眉不展,她也睡不着便赶紧吩咐着之绿让她看看殿外许大人有没有在值夜,大概半个时辰后,许羽墨便推门而入。
“许大人,您快过来帮帮忙吧。”偷混出锦绣宫的之绿焦急道。
“送去给温贵人的新衣裳是司衣司的宫女送过来的?”许羽墨问道。
“是啊,当时有个宫女端着盘子送过来的。”之绿回忆道。
“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吗?”许羽墨继续问道。
“奴婢不记得了。”之绿摇摇头。
“这样,我明日去制衣司问问,兴许是哪个宫女不小心惹出的事,你让你家贵人先照顾好自己的身子。”隔着一边的珠帘,许羽墨对之绿说道。
看着她这般憔悴的模样,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忍。
“是许大人。”之绿说完,许羽墨便抽身离去,这个锦绣宫他不能待着太长,若是被人发现了,这事情只怕就更麻烦了。
他来到锦绣宫院内,脚尖轻轻点地便飞出了殿外。辗转来到昭华宫,殿外的侍卫拦下了他:“何人敢闯昭华殿?!”
“是我。”许羽墨刚一出声,侍卫们便纷纷退了去,“参加许大人!”来到淑妃寝宫外,许羽墨高叫一声:“淑妃娘娘可歇下了?!”
“回许大人的话,娘娘早已歇下,不知许大人深夜到此有何要事?!”大宫娥疑惑地问道。
“请宫娥姐姐前去跟淑妃娘娘回禀,让她务必见我一面!”
黑夜之中,身姿俊挺的男子如棵古树一般,月光倾泻下来勾勒出他较好的身材。
“实在恕奴婢无法通传,请大人明天早上再来吧!”宫娥的声音在这夜里显得分外清晰。
看着这徐徐夜色,许羽墨心中一急,便决定索性站着不走了。
这巧也是极巧的,不一会儿天空竟然飘出几朵乌云来,很快便遮住了月亮,在过一会儿轰隆隆地闷雷下来,滂沱大雨便垂垂下来。
过了一会,昭华宫便亮起了烛火,想必是淑妃娘娘被雷声给惊醒了大宫娥见状进入内殿回禀道:“娘娘,许大人在殿外,要不要召见下?”
“他为何这么晚了在本宫殿外?”叶妤婉疑惑上心头,吩咐道:“你让他进来吧。”说完便披上了几件衣服,稍作梳洗。
此时,站在殿外的许羽墨浑身湿漉漉的像个落汤鸡一般,整个俊朗的形象荡然无存,他迈着步伐坦然走进昭容殿,扣了扣身:“微臣参见淑妃娘娘。”
“来人,赐坐。”叶妤婉背对着他,熟悉的声音传来。
“谢娘娘。”许羽墨应道,看着一旁的宫娥不一会儿便端着碗姜糖走了过来:“许大人,喝点姜汤祛祛寒吧。”
“你究竟有何事找本宫,能让你这么晚来打扰本宫休息?”叶妤婉转过身来问许墨羽道。
“叶贵人的事儿,娘娘是否已经听说?”许羽墨试探地问道。
“许大人何时学会的卖弄关子来,你跟本宫说话向来都是直言直语的。”叶妤婉喝了一口茶问道。
“那微臣就直言了,如若叶贵人被皇后抓起来,这事恐怕对淑妃娘娘并无好处。”
“哦?你倒是说来听听。”叶妤婉好奇地说道。
“一来娘娘现在怀有龙裔,等小皇子生下来正是发展势利的大好机会,二来叶贵人并无心争宠,又是娘娘的侄女,若是叶贵人有事,娘娘以后在这后宫之中岂不是少了支臂膀?”许羽墨眸如明星,徐徐说道。
“不错!不愧是这么多年来一直跟着本宫,许大人这聪慧头脑竟也跟本宫学的有一有二!”须臾,面无表情的叶妤婉竟拍起手掌来:“只是,许大人来我这昭容宫也太过着急了些,即使你不来本宫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只是这事若是由本宫出面,定会让那些嚼舌根子的妃嫔以及满朝的文武百官们说我叶妤婉偏帮叶家,会落个口舌,不如让皇后娘娘亲自操刀,既不遭人话柄又能救了她,许大人说可好?!”叶妤婉看着许羽墨缓缓说道。
“淑妃娘娘,这是心中已经有数了?”他接着问道。
“笑话!你认为皇上当真对她毫无动心,你认为她可以任由自己的性子在这后宫之中想如何便如何,若不是背后由着皇上撑腰,只怕是上次传召侍寝她一个小小的贵人,竟敢临时称自己生病了,就算皇上不治罪,后宫佳丽三千,这一人一口唾也也能让一个叶贵人活活淹死!”叶妤婉的一席话让许羽墨的心中沉沉地吃了一惊。
看来,她早晚还是北雁祁的女人。
终于意识到这些,他的心里居然泛起几丝酸味来。
之后,回到府中的许羽墨欲宽衣睡下却发现床上竟还有另外一个人,他吃惊地坐了起身,却见那名女子也坐了起来,娇声道:“许大人,你倒让我好找!”
点开烛火,看到房间内花琴娘的脸,许羽墨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须臾他故作镇静地问道:“你怎地知道我的府邸?!”
“我花琴娘是谁,芳华居的老板娘,想知道一个恩客的府邸还不容易么?”一盏烛火正照得女子面容艳丽如花,许羽墨此时却好像冷冷清清:“即便是你知道了我的住处又能如何,我与你不过是一夜夫妻,我日后也不会去你的芳华居,不知你今日来此又有何事?”
花琴娘看着此人好像面瘫一般,咂巴着嘴唇扫兴地看着,接着说道:“哎呀,许公子,许大人~好歹我也是个如花似玉的老板娘啊,你怎么能如此对我?难道你忘了那夜我们抵死的缠绵吗?”
许羽墨心中一恼,没想到那日喝醉了早上醒来便发现和花琴娘睡在一张床上,而且还是光着身子的。
他面色冰冷地掐上她的脖子,怒声道:“你想干嘛?”
花琴娘借势一把靠在他的怀里,把玩着他的长发,莞尔道:“我花琴娘也不过是个女人,心中爱慕一个男人,你说我能干嘛呢?”
许羽墨厌恶地一把把她推得老远:“你跟我绝对不可能!”
“难道,皇上后宫的淑妃娘娘就跟你可能了吗?!”花琴娘眼看他对自己毫无感情,便抛下个重弹。
“你在胡说些什么?!”许羽墨强行掩饰道。
“来人,把这个芳华居的花老板给我扔出府去!”一声令下,许羽墨便让下人把这“不速之客”赶出了府。